“多谢夸奖,这是公认的事实。”舒染拿开男人的手嘴角勾着没有温度的弧度,“这位先生,我要带我朋友离开,麻烦你还有你的狗让路。”
  她这话可谓嚣张至极,完全没有把面前的男人放在眼里,全然一副她是老大她说了算的感觉。
  姓明的男人听到她这语气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还笑出了声,他招手让手下拿了一瓶酒和杯子过来,为自己倒了一杯,然后慢条斯理地站在舒染面前喝,没有表态。
  舒染看着男人这幅气定神闲的态度皱了皱眉,“你听不懂人话吗?”
  话里话外皆是不好惹的感觉,她很久没有用这种不耐烦的语气和别人说话了,也很久没有这么嚣张跋扈地说过话了。
  她知道自己的脾气不好,以前确实因为家境的原因有些自傲,那也只限于年纪很小不懂事的时候,后来看多了外面的世界,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之后再也没有那么嚣张了。
  年少不懂事的她有过一段嚣张跋扈的经历,可随着年龄那些东西早已不在了,特别是这几年来,她的脾气收敛了很多。
  今天是她这么多年以来第一次这么生气,怒不可遏,遇到这么一个不要脸的人,心底的怒气根本没办法压制。
  “能被简薄言看上的女人胆识果然不一般。”男人喝了口酒,手指缓缓地敲着酒杯,凑近她耳边将酒气吐在她身上,“不知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够味。”
  言语间的轻薄之意再明显不过。
  此刻她们想从这里离开很难。
  舒染心里暗骂一声简薄言,这男人估计又是简薄言在外面招惹的仇敌,因着她和他的情侣关系,这男人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今天她被连累定了。
  这个男人明知道她和简薄言的关系还敢这么对她,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让她不得不怀疑他的身份。
  “明先生。”舒染定了定神,娇柔的嗓音带上了几分凌厉,“我希望你搞清楚,这里是堰都。”
  姓明,多半也只有卞城明家的人才会这么胆大包天了。
  “我当然知道。”男人毫不在意舒染话里的威胁,“在简薄言的地盘上了他的女人岂不是更刺激?”
  舒染听到他的话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有一点慌张。
  她和洛相思只是两个弱女子,如果这个男人真的想要对他们做什么,她们俩完全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
  她大概猜到了这个男人的身份,明家最年轻的掌权人,明葛,一个冷血无情心狠手辣宛如毒蛇的男人。
  简薄言是从内而外的冷,景御凛也是从内而外的心狠手辣,可他们心里至少还有一份可以让他们留情的地方,家人或者爱人。
  而这个明葛不一样,明葛能以明家最年轻的后辈身份坐上明家掌权人的身份,全凭六亲不认的心狠手辣。
  他杀了所有想争夺明家权势对他有威胁的兄弟姐妹,甚至连他父亲都没有放过,明家上一辈掌权人死在了就死在了他自己儿子手里。
  舒染以前听说过明葛,却因为他太过神秘没有见过他,而今见到了他本人,她能一下子就感受到他身上那股子冷血,带着几分渗人且恶心的感觉。
  “你是明葛?”舒染想确认一下她的猜测是否正确。
  “你认识我?”这话是承认了的意思,“没想到在这地方还有人能认出我,舒小姐看起来不简单啊。”
  “明先生,既然你知道我是简薄言的女朋友,最好放我走,他就在附近,如果你伤了我,我想你应该知道后果,你走不出堰都。”
  “只要我想走,一个小小的堰都算什么。”明葛话里话外都不在意,抬手钳住舒染的下巴,嘴角冷笑渗出,“好不容易遇到舒小姐你这么有趣的人,我怎么舍得轻易放过?”
  舒染使劲拍开他的手,瞪向他,“你到底想要怎样?”
  “陪我一晚。”
  “不可能!”
  “那就让你旁边的女人陪我一晚。”明葛仿佛不会生气,如笑面虎般一直带着笑,“她也是我好不容易看上的猎物,如今这世道想找只小白兔很难呢。”
  舒染把洛相思往身后藏了藏,“你做梦!”
  相思性子单纯,当初她就劝过她不要进娱乐圈,可相思是真的喜欢演戏,所以她没有再阻拦,她以为等相思开始正式步入娱乐圈时她可以护住她。
  可现如今的局面却让她看到了自己的无力,没有了舒家没有了两个哥哥,她根本就没有办法和有权势的人对抗。
  舒染捏紧了拳头,心里快速地思考着各种对策。
  明葛上前一步,幽幽地说,“舒小姐,你说如果简薄言知道他的女人被我染指了,他会怎么样?”
  “他会扒了你的皮让你生不如死。”舒染咬咬牙。
  “是吗?”明葛仍然在笑。
  舒染在想他到底想做什么,他悠悠地拿过酒瓶递给舒染,“舒小姐把这瓶酒喝了,我考虑一下要不要放你们离开。”
  舒染看着那瓶还有五分之四的酒皱紧了眉头。
  她要是把这瓶酒喝了铁定醉了,到时候别说放她们走,她连被带去了哪儿都不知道了,况且他只说考虑。
  她拧眉,“明先生,你仿佛在逗我。”
  “我说话从来算话。”明葛把酒瓶拿近了她两公分,“你可以试试。”
  试试,会把自己搭进去,她自然没有那么笨。
  “你说的。”舒染笑笑,接过酒瓶。
  就在明葛眼神闪现出‘这个猎物很懂事’的意思时,舒染将酒瓶狠狠地砸在了旁边的桌子上,瓶子碎裂,她手里拿的半截瓶子玻璃在朦胧的灯光下闪光。
  “我们要离开这里!”舒染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将碎酒瓶抵在明葛脖子上,尖锐的玻璃在他脖子上刺出了两道血痕。
  “大胆!”周围明葛的手下一声大喝,作势便要上前抓人。
  明葛有一瞬间的讶然,接着又恢复了笑面虎的样子,抬手制止了手下的人,如毒蛇般的眼睛盯着舒染,“有意思。舒小姐,你比我想的还要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