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一个人,应该是尊重他,让他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任由他自由飞翔,而不是折断他的翅膀将他困在身边。”舒染缓缓道。
  “就像你见到一支漂亮的花,你觉得喜欢于是摘了下来,可是被摘下的花朵会枯萎,如果爱一个人的话怎么舍得让他枯萎呢?”
  “爱花之人不会摘下花朵结束它的生命,而是将花朵栽在泥土里,让它成长,绽放出更美丽的花朵。爱一个人也一样。”
  简薄言默了许久,似是喃喃道,“爱便是这样吗?”
  舒染好奇,“你有爱过?”
  “你觉得呢?”简薄言反问。
  “我觉得应该没有吧,毕竟认识你这么长时间,我也没见过你和除了好兄弟之外的哪个人来往特别密切,也没有对谁很特别。”舒染耸耸肩。
  她忽然想起他刚刚说的,略显八卦地问,“你刚刚说想把一个人永远留在身边?这个人是谁啊?难不成我们的简大总裁的春天到了?”
  从前可没见过这家伙提过任何关于感情的事情,今天难得提了一句,而且似乎还蕴含了很多信息,他也有在意的人了。
  看来铁树终于开花了?
  简薄言偏头看了舒染一眼,顿了顿才道,“舒小姐,我现在是你的男朋友,我若是想着别的人,你不会不高兴?”
  所以简大总裁这棵树是真的开花了。
  舒染生怕他误会,连连摆手,“不会,不会。”
  “我们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在一起的,彼此心知肚明,咱俩又没什么感情基础,我不会不高兴的,你放心。”
  简薄言听到她这么说,脸色不太好看。
  莫不是他觉得他们现在的关系影响了他谈正经恋爱?
  舒染觉得很有可能,于是连忙解释,“我真没有不开心啊,虽然我们俩现在的确是情侣关系,但之前合约里也加了一条,只要我们中任何一方想要分手,我们可以马上结束关系。”
  “我们在一起,也只不过是一些外在的原因,虽然我们发生了情侣间该发生的事情,但这并不影响什么,我说过的,我不会赖上你。”
  “所有啊,若是你遇到了人生中的那个白月光,或者是决定共度后半生的那个人,你随时告诉我,我们可以马上履行合约内容。”
  她每说一句,简薄言的脸就黑一分,到她说完的时候,他的脸已经黑得完全看不出情绪,车里的温度瞬间冷了几度。
  “你就是这样看待我们之间的关系的?”他猛然停住车,冷冷地凝住舒染。
  他突然停车,而且还是停在大陆中央,舒染着实吓了一跳,压根没听清楚他说的是什么,她蹙着眉头问,“你干嘛突然刹车?现在是绿灯,把车停在这里很危险的。”
  “舒小姐,你觉得我们之间是随时可以解释的关系?”
  如果不是那一晚‘意外’,如果不是她以为因为他们之间没有感情,如果不是他们正巧之前便已开始合作,如果不是他们彼此的身体没有排斥,如果不是她已对爱失望……
  是不是如果不是这些原因,她压根就不会答应和他试试?
  她说他们之间随时可以结束,所以她把他当做了什么?一个可有可无的男朋友?一个没有了爱情之后的将就?
  “难道你不这么觉得?”舒染反问。
  他突然停车就是为了这个问题?可是为了这么一个小问题,他干嘛刹车刹得那么突然?难不成他觉得这不是个小问题?
  这家伙莫不是真的有钟意的人了吧,所以谈到他们分手的问题时格外激动?所以说他很有可能会为了让他的心上人心安,会在今天和她分手?
  他们从正式在一起到现在,好像只有半个月左右。
  舒染在心里感叹了一下她的第二场恋爱未免维持得太短,不过避免让简薄言觉得她不愿意分手,莞尔笑道,“本小姐有才有貌,又不是没人要,你真的不用担心我会让你负责,我早就说过……”
  她话还没说完,只觉得眼前一晃,后脑勺便被扣在了一只大手里,唇瓣上传来微凉的气息。
  “唔……”舒染推了推简薄言的胸口,含糊问道,“你干……干什么?”
  简薄言把她扣得愈发紧,让她没办法发出声音,见她安静下来,他才放开她,轻轻贴着她的唇,“舒染,我不会分手。”
  “啊?”舒染有些搞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你刚才说那些不就是为了告知我你要分手?”
  “我不会分手。”简薄言沉声重复了一遍,“同样,你也不准提分手,就算你提了,我也不会答应。”
  舒染愈发糊涂,“为什么?”
  他们之间本来就只是为了身体需求在一起,合同上写得很明白,等什么时候哪一方厌了倦了,他们随时可以分手。
  只要有一方提出分手,另一方便要无条件答应。
  这些条例都是当初他们俩重新拟定合约内容时一起改的,所有条约都是经过双方同意的,可是现在,他却说出了和合约内容相反的话来。
  这家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简薄言。”她轻声叫了他的名字,“你……不会真的爱上我了吧?”
  毕竟她确实才貌双全,除了偶尔脾气差点,家世背景和自身条件样样不差……
  “怎么可能。”简薄言答得毫不犹豫,“舒小姐对自己未免太过自信了点,你觉得我爱上一个人的几率有多大,爱上你的几率又有多大?”
  两三年前的第一次见面,他对她不闻不问,可以说完全无视了她这个人,而堰都再遇,他对她嫌弃到了极点,一直到后面好久,都极其嫌弃她。
  她对自己倒是很有信心的,但是呢,比起很多其他女生,她知道自己和她们不一样,那些女生要么温柔婉约,要么体贴懂事,都是贤妻良母。
  对比之下,她任性妄为,还爱粘人,生气了需要哄,再者简薄言性情冷漠,不近女色,爱上一个人的几率可以说极低,爱上她的几率更难说……几乎为零。
  他这么说,舒染也打消了心里的那点疑虑。
  她问,“那你为什么说不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