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葛挥了挥手,示意手下的人把人带上来,他手下听令,从后方的房间里推出了一个被绑在架子上的人。
  那个架子下装有轮子,人被拴在上面,很轻松地就被推了出来,身上蒙着一大块布,只露出了一双脚,看不见脸,只这样看分不出是谁。
  “明小少爷,你的诚意呢。”景御凛的声音有点冷。
  “我已经把人带到你们面前了,难道还不够诚意吗?”明葛一副他自己已经十分有诚意了,是他们没有诚意的样子。
  景御凛脸上挂着没有任何温度的笑,“明小少爷,你在试探我的底线吗?”
  “景少,咱们心照不宣就好,何必说出来呢。”即使被拆穿了,明葛也没有丝毫的尴尬,反倒是笑得灿烂。
  “容大少为了廉小姐可是连命都可以豁出去呢,我很想知道,杜小姐在景少心里的地位到底有多重。”
  联系容策身上的伤以及明葛的话,舒染大概猜到,他这一身伤十成十都是为了廉歆,也不知道明葛用了什么手段,让容策伤成了这个样子。
  “廉歆呢?”舒染问。
  “容大少已经见过了,舒大小姐,你就不用担心了。”明葛说,“你若想知道廉小姐的消息,不妨问容大少咯,他知道得很清楚。”
  这么说来廉歆应该没事,如果她有事,容策这会儿应该不会这么平静。
  昨天她已经了解清楚了容策和廉歆之间的事情。
  廉家以前也是个豪门世家,只不过后来没落了,廉歆家里还有父母和姐妹,她作为家里最大的孩子,不得不出来工作,正好遇到了景氏的一个经纪人,于是当了艺人。
  九年前,容策十九岁,还在学校,也刚开始接触容氏的工作,而廉歆十八岁,刚好踏入娱乐圈,他们就是在那时,在一场活动里认识的。
  因为廉歆有才有貌而且还有天赋,她的经纪人很看重她,把她当做景氏顶尖艺人培养,给了她最好的资源,还经常会带她出席各种活动。
  容策也因为频繁几次和她接触,俊男美女经过相处,顺理成章地发展成了恋人,不过当时廉歆的事业正在上升期,所以他们的恋情只能保密。
  那时他们都还年轻,有热情,却也年少轻狂,也是容易吵架产生矛盾的年纪,他们小吵过几次,也大吵过几次,分分合合过几次,但依旧在一起。
  后来有一次大吵,他们决意分手,廉歆出国打拼,容策并未挽留,于是走到了今天的地步,他们之后多年联系甚少,可以说几乎没有联系,但容策心里一直都有廉歆的位置。
  舒染几年前还小,对这些八卦一类的不感兴趣,对自己哥哥的感情状况也不清楚,不过她知道,廉歆应该就是她大哥的初恋。
  他可以为了廉歆豁出性命,由此可见廉歆在他心中的地位了。
  “明葛,你就只会绑架威胁,拿别人在意的人来胁迫别人,你不觉得自己太卑鄙无耻了吗?”舒染怒。
  明葛笑得无所谓,“所谓兵不厌诈,舒小姐,我以为我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是第一天知道。”
  是啊,明葛的为人几乎是人尽皆知了。
  舒染气结,无法反驳。
  她当真是被气糊涂了,竟然试图和这个卑鄙无耻得毫无底线的人谈道德。
  “我们要看到完好无损的人。”她道,“你应该知道我说的完好无损包括杜若和廉歆。”
  “舒大小姐,她们两位都和你无亲无故的,怎么看你比景少和容少还着急呢?”明葛继续笑,“我没记错的话,她们其中一人还是你前男友的太太呢。”
  “你莫不是对前男友旧情未了?”他看了简薄言一眼,眼神里满是戏谑,“你的正牌现男友还在这里看着呢,你这样为前男友担忧,他会不会吃味呢?”
  云枫这么说,明葛也这么说。
  反复提及这个话题,他们的真实目的不过就是为了挑拨离间罢了。
  “明葛,你真是够了。”景御凛轻嘲地笑了笑,“你玩弄人心的把戏对我们可没用。你应该知道,我脾气不是很好,所以如果你还想好好谈交易,请你不要再说废话。”
  “是我低看了你们之间的感情,你们兄弟怎么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反目呢。”明葛嘴上前半句还这样说,后半句又接着挑拨。
  “不过我着实看不懂你们之间的复杂关系,若是可以的话,不知道你们能不能为我解一下疑惑呢?”
  “多管闲事,少活两年。”简薄言冷冷道,“明小少爷,别再拖延时间了,我们很忙。”
  景御凛和容策、舒祈也都没有说话,以沉默而凌厉的气息告诉他们,简薄言说的就是他们想说的。
  气氛陡然冷了下来。
  两边的手下也都蓄势待发,一瞬间箭弩拔张了起来。
  景御凛迈步,朝挂着人的架子走过去,马上有人挡在了架子面前,武器齐齐对准了他,一副只要他再敢靠近,马上动手的意味。
  景御凛脚步却不停,一步步上前,而持武器的人双脚站得愈发用力,捏武器的手也愈发用力,却不曾扣动扳机。
  他们不敢。
  没有自家大老板的命令,他们可不敢对一个可怕如阎王的人动手,何况自家老板还是个没什么底线的
  万一谁先动了手伤了人,他可能只会以没管教好手下的理由向对方的人赔罪,做做样子,拿一个可有可无的手下换敌人一个将领,这买卖怎么看都划算。
  跟着明葛这么久,他那些手下自然也不会蠢,这点门道还是看得出来的,大家出来都是为了混口饭吃,何必卖命呢。
  “景少。”见他没有停下脚步的意思,明葛开口,并同时向架子移动。
  他的动作成功地让景御凛停下了步子。
  “既然我们要谈大生意,自然是要表示百分之两百的诚意。”明葛说着把盖在架子上拴着的人身上的布拿了下来。
  没有了障碍物阻隔视线,他们也看清楚了架子上挂着的人。
  不是杜若。
  明葛却并不心虚,“景少别着急,我还有一份礼物送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