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往吗?
  他是以怎样的心情说出这个词的呢?
  她好奇,但并不想知道。
  舒染笑了笑,“我们的合作应该没有机会继续下去了。”
  “我说的不是合作。”简薄言以为她理解错了意思,微微皱眉道,“我……”
  “简先生。”舒染打断他道,“我们才分手,如果再复合未免也太不潇洒了,你知道的,我向来很潇洒的。”
  如果她想明白,她可以很明了地知道他所说的话的意思,可是她不想明白。
  换一句话来说,她在逃避,逃避一些让她觉得心慌意乱的事情。
  “我们还是比较适合当朋友。”她从他怀里退出来,拉开合适的距离,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巧笑嫣然,“我们会是朋友,对吧?”
  是朋友,也只能是朋友。
  简薄言看了她几秒,有些泄气,终究没有再说什么。
  舒染呼出了几口冷气,搓了搓手,“时间不早了,回去吧。”
  她下意识地没有去看简薄言的脸,大概是因为害怕从他脸上看到再次让她心慌的表情。
  忽然不远处闪过的一道亮光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凝眸看去,看到了一闪而过的身影,拿着摄像机的家伙。
  “狗仔总是不会让人失望。”她轻嗤道。
  有些狗仔的能力总会让人出乎意料。
  他们散步的地方是她的公寓附近,天都名城附近住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管理严格,一般人可是进不来的。
  简薄言也朝狗仔离开的方向看了过去,偏头问她,“要截下照片吗?”
  “不用。”舒染摇头。
  他们说话并不大声,以刚才狗仔所在的位置,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只拍了照片而已,无所谓。
  凉飕飕的夜晚,还在外面瞎晃悠的人不多,他们也没看到狗仔是什么时候来的,也不知拍了多少,但被拍到的照片顶多也就是他们拉手、拥抱和接吻。
  照片的标题应该会是‘舒染和简薄言甜蜜热恋’之类的。
  他们都不是第一次被狗仔偷拍,也不是第一次上娱乐热搜。
  “我们暂时还需要维持恋人关系嘛。”她说。
  “嗯。”简薄言认同她的看法。
  两人又并肩走在路上,闲聊了一些闲事,简薄言见舒染冷得快要缩成球了也没有再拉近好他的距离,逛了几分钟就把她送回去,自己也回家去了。
  经过了丹尼尔今天的一些疏导,舒染对于找回记忆的事情也没那么执着,睡觉的时候也比较放松。
  前半夜基本上没有梦,但是到了后半夜,熟悉的梦又开始了,与之前不同的是,这次梦里出现次数最多的是一个女孩的身影。
  这不知道是第几次,她明明在梦中看清了女孩的脸,可梦醒之后,再也无法回想起女孩的模样。
  舒染刚放松的心蓦然紧绷,她忽然急切地想要找回那些记忆。
  心里有一种强烈的不安感,很迫切,但她也不知道这种不安缘何而来。
  她给简薄言打了电话,告诉他,她希望以后丹尼尔能每天过来帮她治疗,简薄言什么也没问就答应了。
  “你怎么不问问我为什么?”舒染说。
  似乎很多次,无论她找他做什么,他都不会多问。
  从认识他开始,他就保持着这个良好的品德。
  “这是你的私事,如果你愿意告诉我会告诉我。”简薄言道,“如果你不愿意说,我自然不会多问。”
  这是对于别人隐私最起码的尊重。
  “有时候心里愿意,但不一定会讲出来。”舒染耸耸肩,“适当的提问其实也没有不尊重的成分。”
  “你是在暗示我吗?”
  舒染挑眉,“暗示什么?”
  不知想到什么,她随即笑了,“我只是觉得我们是朋友,你没有必要顾忌太多。”
  说实话,她很喜欢简薄言那样的品德,不像其他人问来问去,似妖打破砂锅问到底才甘心,能省去不少的口舌去解释。
  但有时候这样的礼貌会显得疏离,她把他当做朋友,朋友之间太过疏离的话就不像朋友了。
  “你是在告诉我,有什么问题都可以直接问你?”简薄言道。
  “对啊。”舒染点头。
  简薄言沉默了几秒,“我的确有一些问题想要问你……”
  他不知在想什么,过了很久才有下文,而且一字一句说得十分严肃,“你,心里还有他吗?”
  有些人在他们这里都是心照不宣的,比如这个‘他’,他们都知道,是景御凛。
  简薄言的问话还算委婉,大概是经过了深思熟虑之后选择的问话方式,若直接一点,他想问的应该是‘你还爱他吗’。
  舒染侧头想了想,“如果我说我不知道,你信吗?”
  关于爱不爱,这个问题很复杂,连她自己也解释不清楚。
  她心里或许还有景御凛,至于爱不爱,她不清楚。
  最好的答案应该是,她或许还是爱,但没有之前爱的那么强烈了吧。
  “有什么不信的。”简薄言淡然道。
  ……
  结束了这个电话,舒染收拾妥当后开车直奔丰子远的拍戏片场。
  丰子远要拍的电影名为《姐妹》,今天是开机仪式。
  剧组的人员丰子远都跟她说过,她知道剧组有哪些人,只不过很多都没在现实里见过。
  除了一两个合作过的老戏骨,和几个在荧幕上见过的,其他的大部分都是生面孔。
  “舒染,终于见到你了,我是你的超级粉丝。”开机仪式后,一个很年轻的女孩凑到了她面前,眯着眼笑得灿烂,“你可以给我签个名吗?”
  “当然,签在哪里?”舒染正忙着发消息问沈青丝那边的情况,只抬眸给了女孩一个标准式笑容。
  “啊,我没带笔!”女孩有些着急地在包里翻找。
  旁边的陈淅淅贴心地递了笔过去,“这里有。”
  “能签在帽子上吗?”女孩递过一个白色的棒球帽,舒染微笑着帮她签好。
  舒染去化妆间看剧本,女孩也跟了过来,很激动地在她旁边聊各种话题。
  “开机仪式有个演员没参加呢。”女孩有些羡慕地说,“不知道她是什么身份,架子比你还大,说是得了特许不必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