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发生了什么,你身边的亲人朋友都比我更清楚,你应该去问他们。”廉歆却是不愿意多说。
  舒染挑眉,“既然你不是来跟我说这些的,你找我是为了什么?”
  看她这模样和语气,倒像极了像是找她兴师问罪的感觉,不过她似乎没有那个打算。
  “没什么,就是忽然想和你一起喝杯咖啡而已。”廉歆若无其事道。
  “是吗。”舒染只轻轻笑了笑。
  她自然是不相信廉歆所言的,怎么会只是单纯地找她喝咖啡呢。
  前几天,廉歆还守在山下心心念念等着她回来,好似担心她担心极了,可是现在呢,她严重已然完全没有了当时的情绪。
  她的确是从一开始就没有看懂廉歆啊。
  “廉小姐,有话不妨直说。”她道,“我这人不怎么聪明,委婉的话有时候不怎么听得懂。”
  廉歆深深地看了她几眼,似乎在判断她所说是否是真的。
  不过她大概也并不在意如此无关琐事的真假,淡然道,“我只是想告诉你一件事情,关于为什么昨天他们迟迟找不到你。”
  舒染看着她,示意自己在听。
  廉歆道,“是我故意指了相反的方向,他们倒也相信我,沿着我指的方向一直找,他们找错了方向,自然也就没有办法找到你。”
  对于此事,舒染倒是没有什么意外,她已经猜得八九不离十了。
  她只轻轻应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还说自己不聪明。”廉歆也并不没有意外她已经猜到了。
  “我确实不够聪明。”舒染叹息说,“因为我至今也不知道你是站在哪一方的。”
  如果说廉晗的死和她有关,廉歆因此恨透了她,所以报复她,那是全然说得通的。
  而如若廉歆视她为仇人,所谓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她属于舒家,而舒家的敌人是云明两家。
  之前她有所怀疑,廉歆会不会和云明两家站成了一队,就连许久前的绑架也是串通而为之,又刻意接近容策,想要从他身上套取信息。
  不过在经过山里的惊险过后,这样的可能性好似几乎为零了。
  因为当时和她一起掉下去的还有明湾湾,若是她出事的话,明湾湾也不一定会安然无恙,如若廉歆是和明家合作,又怎么会破坏双方交好。
  “我哪一方都不是。”廉歆说,“我只是在做自己想做的事情,和无聊的权利争斗无关。”
  “嗯,我明白了。”
  和廉歆吃过午餐,舒染便准备回公寓,不过在路上碰见了邵久牧。
  邵久牧正捧着一束花,十分骚包地站在一家花店门口。
  她和邵久牧很久没见了,她都记不清上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了,邵久牧看见了她,抬手跟她打招呼,还示意她停下车。
  舒染想着反正也没什么事忙,于是停下车跟他打招呼。
  “听说舒小姐在拍摄节目的时候遇险了?”邵久牧毫不客气,直接打开副驾驶座车门坐了进来,“你不待在家里好好养伤,怎么还有空出来逛街?”
  舒染不答反问,“邵影帝才是大忙人,怎么有空出来买花?”
  “送人的。”邵久牧把花递过来,“听舒祈说你病了,我特意买花准备去看看你呢。作为邻居,我的探望是不是太晚了?”
  舒染并没有伸手接花,笑道,“你又不常住在公寓,即便我们是邻居,你也没办法知道我的近况啊。”
  “说吧,你要去哪儿?”她忽然道,“我载你一程。你的花也收起来拿好吧,若是在路上被我拿了,你要送花的人该伤心难过了。”
  “你居然知道我是来蹭车的。”邵久牧惊奇道,“你又怎么知道我这花不是专门买来送你的?”
  “谁探望病人会送玫瑰?”舒染翻了个优雅的白眼,“邵影帝,你的演技退步了啊。”
  “当真是退步了。”邵久牧倒也没有被人揭穿了的窘迫,淡定从容,“我想去舒氏,舒小姐可否载我过去?”
  没有窘迫的原因在于,一来,他本就是个脸皮厚的人,这样的情况于他而言实在不入流。二来,他是把舒染当做朋友的,朋友之间,没有什么窘迫可言。
  “你去找谁啊?”舒染发动车子,开向舒氏集团的方向。
  她想到的第一个人自然是自家哥哥舒祈,不过想想又觉得不太对,邵久牧抱了一束玫瑰,怎么会是去找舒祈呢。
  不过邵久牧的回答却是让她惊讶,“当然是去找舒祈。”
  邵久牧和舒祈的关系向来很好,他去找舒祈倒也不奇怪,但带一束玫瑰?
  “你找他干嘛?”舒染问道。
  她只是想确定邵久牧的花是是不是准备送给舒祈的。
  邵久牧的答案没有让她失望,“道歉。我还专程去挑了一束最红的玫瑰,他应该会原谅我吧。”
  “你做了什么对不起我哥的事情?”舒染好奇,“不过拿玫瑰花道歉,是不是有点怪怪的?”
  “我答应出演他新歌的音乐短片,结果因为一部戏耽误,错过了时间,他找了别人拍。”邵久牧解释道。
  “我打电话给他,他也不接,我今天去他住的地方找他,结果被赶出来了,我想他肯定是生我气了。”
  “我哥才不是这么小气的人呢。”舒染道,“他肯定是太忙了没时间搭理你,你别太在意。”
  “你不懂……”邵久牧叹气。
  舒染承认,她好像的确不懂。
  原本她觉得挺简单的一件事情,被邵久牧这么说,好像变得复杂了,她也懒得去弄清别人的私事。
  把邵久牧送到舒氏集团楼下后,她原本准备离开,可谁知,偏偏有人不让她走。
  刚停住车,她就看到舒氏大厦走进去了几个人,那背影她十分熟悉,其中一个是舒俨伺,另一个便是挽着他的莫莉。
  除了他们,走在他们旁边的,还有舒晋舟。
  这阵仗,若说只是简单的游玩参观,她是绝不会相信的。
  “一起进去。”舒染对邵久牧道,“正好我也有点事。”
  邵久牧自然也注意到了前方的几个人,目光深了深,“看来你要面对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