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牧深看我的眼神跟平时有些不一样。
  他靠在床头点了支事后烟。
  “明天我出差。”他的声音感觉不出多大情绪变化。
  我若无其事地穿上睡衣,淡然道,“你应该和我妈说,她比我更想知道,你的去处。”
  估计是不喜欢听这话,他将手中的烟蒂掐灭,拉住要去浴室的我,眸色微沉,“唐言,我是你丈夫。”
  看向他,忽略了他黑眸里的怒意,我出声,“你也是我妈的情人,不是么?”
  手腕吃疼,我没开口,任由他掐着,世间事,千奇百怪。
  女儿和母亲同时睡了一个男人,不知道是悲剧,还是孽缘。
  见他俊朗的脸越发沉得厉害,我失笑道,“严牧深,我和我妈的身体,你更喜欢哪一个?”
  “唐言!”似咬牙切齿的声音从他口中吐出,听着格外的生气。
  习惯了他的怒意,我倒是平静了很多,将他拉着我的手打开,淡淡道,“我觉得,你应该比较喜欢我的,毕竟我年轻,不是么?”
  “砰!”床头柜上的所有东西都被他扫洛了一地,我知道,他是发火了。
  “唐言,我的忍耐有限度。”下颌被他掐住,疼的厉害。
  我不吭一声,反而倒是笑了,“怎么?你打算就这么把我杀了?”
  他眯着一眼,朝着我靠近,这样的视线,纵然我见识过无数次,但是还是不敢和他对视。
  房间里的气氛阴沉压抑。
  我没开口说话,任由他掐着下颌,疼痛一波接着一波。
  良久,他将我甩开,掀开被子下了床,直接进了浴室。
  我瘫坐在床上,一瞬间仿佛周身的力气都被抽空,背脊出了些许汗渍。
  这算什么?
  不爱的两个人以婚姻的模式捆绑着对方,然后各自糟践彼此?
  我是在14岁的时候认识严牧深的,他大我六岁,二十岁。
  初见,他是在我妈的床上,二十岁的男人和三十岁的女人。
  我妈天生长了一副妖精相,保养得好,瞧着和严牧深年纪相仿。
  我见惯了那些被我妈带回来的男人,所以,初见,只是一瞥。
  人生有很多意外,比如我不会想到,严牧深是我所爱之人的哥哥,也没有想到,我在泥潭里挣扎多年后,最终嫁的那个人还会是他。
  严牧深裹着浴巾从浴室出来,浴室门被他砸得巨响,思绪被打断,我起身朝着浴室走。
  路过他时,手腕被他拉住。
  看向他,我冷淡道,“有事?”
  “明天陪我去出差。”
  “我没时间。”甩开他,我直接进了浴室。
  只是他先我一步,挡住了我的去路,黑眸沉着,“唐言,你一定要这样?”
  “怎样?”仰头看他,我咧嘴笑,但笑得很假。
  他隐忍着怒意,“剑拔弩张,顽固不化。”
  我?
  “呵呵!”我笑了,“严牧深,你第一天认识我?不知道我一直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