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了眯眼睛,说:“林洛洛粗鄙至极,没资格让你去看她吧。”
“怎么能这么说呢?”陈曦笑了笑,“也就是顺便的事情,没事,就让我去吧。”
闻言,傅凌筠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应下来。
俩人陷入了一种陌生到极致的沉寂,傅凌筠拿起高脚杯晃了晃,将里面的红酒一饮而尽,陈曦将他的动作尽收眼底,动了动唇,终究也还是没说什么。
她刚才的话还没有说完,不过很显然,傅凌筠的心思已然不在这儿,她再开口往下说又怎么样?结果只会是得到傅凌筠的拒绝。
既然知道了结果,又何必非要听他亲口道出,给彼此徒增尴尬呢?
“别喝了。”眼看着傅凌筠抬手握住红酒瓶子,陈曦出声阻止,眼底多了一丝嗔怪:“你看你,一顿饭下来,菜没吃几口,光顾着喝酒了,是不是真的想把自己的胃弄坏?”
这话点醒了傅凌筠,他眸子沉了沉。
怎么他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只是单纯的觉得内心有些烦闷。
是因为林洛洛?
那个女人,果然不让人省心。
“我知道你在担心她,毕竟是南南的母亲,这是人之常情,没关系的,一会儿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就好了,如果真有什么事,我也可以帮忙照顾的。”陈曦睁着无辜的大眼睛,十分诚挚地看着傅凌筠。
她的言语真诚,看不出来一丝一毫的虚伪做作。
傅凌筠点点头,再无言语。
这饭俩人是吃不下了,至少傅凌筠是没有一点胃口的,索性就不吃了。
傅凌筠要回去,陈曦无论如何也要跟着。
刺鼻的消毒水混杂着浓郁的香水味,林洛洛眼骨碌转了转,皱着眉头睁开眼睛,强忍心头涌上的恶心。
头顶上方的输液瓶一滴一滴有间奏地掉落进输液管中,本能地想缩回腿坐起来,才发现自己的一条腿正被支架吊在半空中,缠着厚厚的绷带,俨然一只猪脚。
“哎呀,你终于醒了。”
一个尖锐且伴着虚伪的紧张的女声传入林洛洛的耳朵,偏头一看,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妈的真是见了鬼了,她怎么会在这?
哇靠,傅凌筠他怎么也在这!
不对!是我为什么会在这?这才是最要紧的。
“林姐姐你终于醒了,脚上的伤还痛吗?”只见陈曦微微皱着眉头,一脸关心地问道。
“别,咱不熟,别叫那么亲热。”林洛洛听到她这样叫自己,忍不住犯呕。心里大概明白怎么回事了。
傅凌筠冷哼一声,“你别管这个不知好歹的疯女人,就该让她在那流干血晒成肉干。”
陈曦转身伸手环住半倚在窗台上傅凌筠,软声细语道。
“凌筠,你不要这么凶嘛,林姐姐许是心里还气着呢,你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就不要跟她计较了嘛。”
“呵,笑话。她配吗?病人,你看她这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哪一点像病人了?就算现在把她另一条腿打折,她估计都能来个百米冲刺。”
傅凌筠一副不屑地神情,后悔怎么心软就把这疯女人送来医院。
“哈哈,哪有那么夸张啦,林姐姐还很虚弱,需要小心照料才是。”陈曦捂着嘴轻笑。
林洛洛听完心里五味杂陈,这俩玩意你一句我一句的,还当她存不存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