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洛洛伸出手握住她。
白冰接着说：“我妈为了养活我们，每天接一堆活。这么大的珠子，串一串一分钱。就这么一分一分地攒钱供我读书。我高三的时候彻底身体垮了，眼睛瞎了。”
白冰“嘿嘿”一笑，仿佛困难从未将她打倒。
“那你怎么办呢？那个时候你也只是个学生。”林洛洛听得心揪起来。
高三，别人没有后顾之忧拼搏上大学。白冰却遭遇各种家庭不幸，彻底只能靠自己一个人撑着，还要顾家里二老。
“我休学了。”白冰一笑。
那样的情况下，如果不休学，几个人都活不了。
房间安静了好一会儿，白冰什么也没说。她接过林嫣北的水灌了一大口，几乎是要把自己呛死一般。
白冰整个人都麻木着，“我看见那些地方招人，说脱光了跳几个小时就能过千。我去了，挣自己高三和大学的学费，也为了养活父母。”
“生意不错。”白冰点点头，眼睛中没有难堪，只有庆幸。
她已经没有尊严了。生存面前尊严一文不值。
“靠着这些钱租了房子，读了大学。可大学不行了，有一天我上班，喜欢我的那个男生看见我在做这个。”白冰看着林洛洛的眼睛，问：“你知道他对我说什么吗？”
他说……
既然你这么缺钱，我养你。每个月一万，你跟着我。
可是这不是爱情，这是……包养。
白冰泣不成声，后面的话再也说不出。人生的困难将她压倒，从未轻松过。
“汪汪汪！”
一旁的金毛跑过来在白冰的腿间拱来拱去，用自己的方式安慰着白冰。
白冰慢慢吸气，保持话音正常。
“这只狗就是那个时候养的，我准备放弃生命了。出了大街就看见一条流浪的金毛，我蹲在地上哭得不行。他就过来保护着我，所有想要靠近我，对我动手动脚的人都被它赶走。”
“那个时候，它就是我的命。”白冰坚强笑着。
听完了这些故事，林洛洛心情沉重。
这个第一日面试看起来如此干净单纯的姑娘没成想自己一个人承受了这么多。
她伸手拍了拍白冰的背，“现在好了。”
以后日子再不会这么苦了。
“总监，您去睡会吧。”白冰观察到林洛洛眼下青黑。
昨天本就忙到了凌晨才睡，今天又发生这么多事。
林洛洛点点头上楼。
天色逐渐昏黑，傅凌筠脸通红地回了家。
“洛洛……洛洛……”男人扯着领带，浑身上下都不舒服。
白冰迎上去，“傅总，林总监在房间里。”
傅凌筠已经听不进去话，整个大脑犹如浆糊。面前的人也看不清，他对着白冰傻笑，是白冰从未见过的温柔。
“洛洛，我给你带礼物了。”
一条蓝钻于傅凌筠手中垂下，他递给白冰。
这一刻，仿佛已经就是林洛洛。白冰蠢蠢欲动，接过项链，“我也喜欢。”
“真的吗？”
傅凌筠眼中的小星星亮起，他一下抱住女人将人压在沙发上。
他安静抱着人，“洛洛，我知道你今天不开心。我、我希望你能高兴一点。”
高兴一点？
白冰脸一冷，看着楼上，突然大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