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无奈地看了三个人一眼,说：“是这样,病人的情况不太稳定,我们马上要进行开颅手术,不过,这个手术风险很高,你们三个人要不统一一个意见给我,要不要做这个手术.”
三个人均是一愣,饶是赵玉婉,叶果一直觉得跟叶正楠没没有什么感情的人,居然也有些瑟缩,眼神当中满含着的都是担心.
“那……”还是叶果先开口：“如果不手术的话,会怎样？”
医生站在手术室门口,带着又大又厚的口罩,张开两只手站着,上面沾满了鲜血.
叶果本不是晕血的人,但她知道那血是她父亲的,就忍不住有些眩晕.
他没回答,但是摇了摇头.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手术的话,也许还有活命的机会,但不手术的话,可能很快就不行了.但就算手术,存活的几率也并不很大,甚至可能会死得更快.
“大夫.”叶果问,“如果手术的话,有几成几率我爸会没事？”
医生深邃的眼睛看着她：“两成.”
“两成.”叶果重复了一遍,然后深吸一口气,向来沉着果断的她,脸上还是第一次出现了动摇的神情.
做,还是不做,就在一念之间.没想到电视剧里面经常看到的剧情居然真的发生在了自己的身上,想来还真觉得狗血.
叶果真是笑不出来.
就在她想着的时候,旁边的声音很迫切：“那当然是不做啦,不做了我们不做了,大夫,给他推出来吧.”
叶果凝视着赵玉婉的脸,语气沉静却不容置疑：“你疯了？”
简简单单三个字,赵玉婉立刻有些怂了,之所以觉得怂,是因为她的眼神东看看西看看,就是不看叶果.
一边装作若无其事：“果果,我也是为了你爸好,现在不手术的话,他还能活一段时间,虽然最后还是个……”
她叹了口气,“你爸爸是我老公,我也不想自己中年丧夫啊！可是这两成的几率,约等于没有,万一你爸死在了手术台上,你……你可让我怎么活啊！”说着,装模作样擦了下眼角.
估计医生觉得不耐烦了,再一次道：“请你们家属赶快统一一个意见,然后在这里签字.”说着,拿出一张病危通知书,指了指下面签名的空白.
叶果几乎是毫不犹豫地伸手想拿过来,直接在上面签上名字.
谁知道,旁边忽然伸出来一只描着艳丽指甲的手,尖长的指甲划过叶果的手背,抢先一步将病危通知书攥在手里：“你休想,我不同意！”
“凭什么！”叶果在身侧攥紧了拳头,“手术尽管做,出了事我负责,我来签字！”说着就要去抢.
“那不行！”赵玉婉道,“你说你负责,你能负责得了吗？到时候人死了,我只想要一个老公,雪儿只想要一个爸爸,到时候人都没了,你能负责什么！”
医院走廊的收音效果很好,或许是见惯了生离死别的时候家里人的争执,医生似乎很淡定,静静地等着几个人做出关于里面的人生死存亡的决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