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果！”顾异洲用力的拨开人群,总算挤出了一条缝,他在叶果身边蹲下,伸手扶住了她摇摇欲坠的身体.
“没事吧？”
也许是出幻觉了,叶果在心里想着,她居然从顾异洲的眼神当中看到了一丝紧张.真是可笑,顾异洲怎么会紧张她呢？
她听见有人问自己,于是气若游丝的摇了摇头,表示还好.
听力没事,说明受伤只在表面,并没有伤及大脑,顾异洲松了一口气,“徐进,过来把叶特助抬上车,赶快送医院.”
“别闹了,别闹了！”这时候警察局长也走了出来,他当然是站在顾异洲这一边,“看清这是什么地方了吗？就闹看看你们把人打成什么样了！聚众闹事,全都给我抓起来！”
一声令下,果然又是一片混乱,顾异洲已经无暇顾及这些,他紧紧抓着叶果的手,她苍白的脸上布满了血迹,看起来触目惊心,鲜血甚至糊住了她的眼睛.
“再坚持一会儿,”不知怎的,顾异洲的声音居然有些颤抖,“马上就到医院了.”
徐进开着车,一路在马路上狂奔,因为早早就打了电话,所以车子刚一到医院的楼下,就有大批的医护人员涌了出来,将叶果抬上了急救担架.
这一块石头虽然正好打在了叶果的头上,但是也可能因为那人的力气不够大,或者有了一定的减速,总之叶果流了很多血,命却是保住了,只在额头上缠了厚厚的纱布,倒也无伤大雅.
额头上有了一个细小的口子,不得不缝针,偏偏在头上,又没有办法打麻药,“叶特助,你确定我们可以直接做吗？”医生垂眸问道.
叶果面无表情却毫不迟疑地点点头,“开始吧.”
医生刚准备动手,忽然停住了,他仔细看了看,询问道：“叶特助你画了很浓的妆？”那个丫头手艺不错,是肖言之找的化妆师,将叶果的额头的伤疤遮盖住,虽然阿看起来就像没有化妆一样,但是医生一眼就能认出来.
在得到叶果肯定的眼神之后,医生正色道：“对不起叶小姐,做这个手术需要卸妆,您看……”叶果看了一眼旁边等着的顾异洲,顾异洲没有表态,也只是冷冷地看着她.
叶果想了想,点点头,“卸妆吧.”
等厚重的粉底从脸上卸下去之后,叶果狰狞的伤疤也出现在众人的视线当中,顾异洲有些意外地站起来.
叶果还是第一次,将伤疤暴露在他的视线当中,有些不自然地别过了脸.
“这伤疤……”顾异洲淡淡说道,“我以为,能让我曾经那么倾心的人,应该是一个绝世女子,没想到……”
叶果大概知道陈安雅是怎么描述自己的,淡淡笑着,“曾经确实是蛮好看的,伤疤是离开你之后……”
“是那场车祸？”顾异洲越发觉得,陈安雅说的是真的,一场车祸,她轻伤,伤了额头,留下疤痕,他重伤,失忆,就这样串联起来.
叶果想了想,说道：“并不是车祸,是船祸.”
“船祸？”
“船在海上漂,到处都是腥味,”叶果强忍着缝针的疼痛,声音有些扭曲,她看着顾异洲,“面前都是一望无际的海平面,嘶——我就躲在,躲在船舱里面,从一个小小的窗户看外面的大海,特别的黑,有人打我……我就是那个时候,留下的伤疤.”
“啊！”正说着,顾异洲忽然痛苦地捂住了头.
当叶果描述这些的时候,顾异洲仿佛看到了一样,一望无际的漆黑的海平面,月光辽远,海风呼啸,还有船员的凶神恶煞,那寒冷和恐惧,就像是亲身体会一样,可还没等他拼凑出事情的原貌,剧烈的疼痛就将他打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