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就在这样尴尬的环境里面吃完了。
没有直接坐车回去,两个人走在充满月色的小路上,影子跟在两个人身后,好像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她和顾异洲也经常一起出来晒月亮。
叶果道:“我突然想到一个小时候经常玩儿的,钉杠锤。”
“什么?”
“就石头剪子布。”
顾异洲大概是忘了,毕竟是太小时候的事情了:“怎么玩?”
叶果说:“咱们两个剪刀石头布,谁输了谁背对方走输掉的步数,比如我出剪子,你出布,那你得背我走五步。”
顾异洲闻言,眼底顿时滑过几抹异样的神色,“你确定你背的动我?”
叶果马上一转身,背对着他道:“我试试。”
顾异洲看着叶果纤细单薄的背影,不忍心压,但更不忍心压抑自己想去拥抱的本性。所以几乎没有迟疑的,他往前迈了一步。
顾异洲的前身贴近叶果的后背,因为他高她很多,所以手臂往她肩膀处一搭,从后面看,他整个人将她挡得密不透风,完全看不见她的人。
叶果先是用左手拽了下顾异洲的左手臂,然后把右手拎着的花篮递给他,“先帮我拿着。”
顾异洲乖乖接过,叶果双手拽着他的双臂,低头一弯腰,感觉只废了七八分的力气,就把顾异洲给背起来了。
两秒钟的时间,叶果把他放下,一拍手,转头说:“你挺轻的嘛,感觉跟我差不多。”
顾异洲将自己偷偷踮起的脚跟放下去,只面无表情的看着她,低沉着嗓音道:“正式来吧。”
叶果脸颊泛红,不知道是不是玩得太投入高兴,还是刚才弯腰用力背他憋得。她爽快的回道:“来。”
两人面对面站着,顾异洲右手拎着花篮,左手垂着;叶果左手抓着包带,右手背到身后,抬头盯着顾异洲的眼睛,她吸了口气,“一,二,三……”
三字落下,两人同时出手。叶果出了剪刀,顾异洲是布。
叶果乐坏了,原地直蹦跶,高兴地道:“背我背我。”就像是一个神采飞扬的小孩子,让人不忍心撞破,似乎真的可以忘记一切一样。
顾异洲把后背留给叶果,叶果看了眼他高大的背影,莫名的觉着像是一堵高墙。往后退了几步,她整装待发,随即向前冲刺。顾异洲只觉得背后一只猴子窜上来,很轻,但架不住还有个助跑的冲劲儿,他往前跨了小半步,然后左手自然的伸到后面,挽着她的腿。
往前走了五步,他说:“下来。”
叶果滑下来,两人继续剪刀石头布。
“一,二,三……”数是叶果来报,话音落下,两人一个出了石头,另一个出了剪刀。
顾异洲唇角一勾,俊美的面孔上带着迷人又欠揍的微笑,“不好意思了。”
叶果拉着一张脸,这是赢就赢小的,输就输大的。她不情不愿的把后背朝向顾异洲,顾异洲很快便贴上来,她揪着他的两只手臂,弯下腰。
顾异洲抬起脚,任由她背着,看着她小老太太似的,亦步亦趋的往前走,他忍不住笑出声来。
叶果咬牙切齿,“一,二,三,四……”
人啊,最敌不过的就是人性,为什么都说十赌九输,可还是有那么多人对于赌博这项游戏趋之若鹜,因为每个人都心存侥幸,以为自己会是最幸运的唯一。
那么叶果呢?月光下嬉笑的叶果,是不是幸运的那一个呢?
赌了第一把就还想赌第二把,赢了第一局就还想玩儿第二局;如果输了,更是心有不甘,想着下一把赢了,我一定不玩儿。
叶果就是被这种鸦片一样的观念所荼毒着,赢了兴奋得像是打了鸡血,输了就咬牙切齿的琢磨着报复。不知不觉,两人已经互相背着走出了一整条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