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昊冷睨了下人一眼,然后黯然神伤地离开了别墅后,独自一人开车前往市中心的酒吧买醉。
推开厚重的金属大门,震耳欲聋的电音,在耳旁回响。顺着楼梯一路往下,他横穿过正在舞池内尽情扭动的男男女女,直径走到吧台的角落坐下。
现在已经是深夜两三点,正是酒吧热闹的时候,所以来往蹦迪的人络绎不绝。
“给我一杯你们店里最烈的酒。”宫昊往吧台的桌上重重一敲,凌厉的眼神落在调酒师的身上。
“好,先生请稍等。”调酒师神色紧张地抿了抿唇瓣,看着眼前这个男人的穿着打扮,应该不是什么好惹的主。
最重要的是,一对上那个人的眼神,他就不由得全身发抖。
为了保住自己仅有的饭碗,他只能先放下手头正在调制的鸡尾酒,转而先为宫昊调酒。
“先生,这是您要的酒。”没有过多的炫自己的技巧,调酒师待老老实实地弄完后,将泛着凉气的液体倒入玻璃杯内,顺势放到宫昊的跟前。
辛辣苦涩的液体顺着口腔,灌入喉咙。没有片刻的停留,宫昊一饮而尽,待放下玻璃杯,棱角分明的脸上泛起淡淡的红晕。
“多给我续几杯。”他的嗓音依旧是冷冷的,落到他人的耳里,让人不由地背脊发凉。
然而,宫昊并没有留意周围的人到底以什么样的眼光看着自己。
他右手紧紧攥着玻璃杯,逐渐迷离的眼神,渐渐陷入童年时期那段与林徽音,美好悠闲的时光。
“昊哥哥,我知道你是最疼我的啦。”他依稀记得,在那日夕阳西下,林徽音身穿粉色连衣裙,对他绽放出甜甜的笑容。
也就是在那一瞬间,他决定永远守护这个可爱的小女孩。
可如今物是人非,就算他现在心里深爱着那个女人,但一想到自己的母亲,是因为她的林家而死。这样爱恨交织的感觉,让他不得不怀揣着恨意,面对那张被自己一次次折磨后,绝望的脸庞。
“林徽音,我到底该拿你怎么办?”略微烦闷的情绪,一时间涌上心头。
他暗自咬了咬牙,不管不顾地将握在手中的玻璃杯狠狠的往地下一砸,伴随旁人的惊呼声,玻璃碎片撒了一地。
“先生,你是对我的服务有所不满吗?”调酒师一看他把玻璃杯给砸了,吓得身形微颤,小心翼翼地凑上前询问道。
宫昊冰冷的眼神紧紧盯了他几秒,随后他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待熟练地按下一串数字后,自顾自地走到一旁,接起电话。
“喂,有件事我想要拜托你。”略带沙哑的嗓音,在酒吧背景音乐的衬托下,显得越发低沉。
他整个身影藏匿在角落,如果不仔细看的话,恐怕很难发现,在那个阴影的角落,有一个人站在那。
“不管付出怎样的代价,都要把那两个人给救出来。”
“可是之前你明明不是这样说的……”电话那头的人对他临时改变主意,很是不解。
“这是我的决定,你照做就是了。”
那个人沉默了几秒,碍于他是顶头上司,自己也只能不情不愿地答应下来。
就在宫昊吩咐手下,竭尽所能把林徽音的父亲从监狱弄出来时,唐禹阳这边也有所动作。
其实,唐禹阳跟纪妤宁结婚后,相濡以沫的日子,并没有让他们感到幸福。
就在新婚之夜,两人便因为林徽音的事情,吵得不可开交。甚至最后闹到,唐禹阳当着纪妤宁的面,独自一人搬到书房去睡。
“唐禹阳,你真的要这样对我吗?”纪妤宁站在门口,看着唐禹阳默不作声地收拾的东西。
“你应该知道,我从未爱过你,怎么可能还跟你睡在同一张床上?”短短一句话,像是一把冰刀般直接插在纪妤宁的胸口上。
从未爱过。
她嘴角勾起一抹苦涩的笑容,没有想到唐禹阳竟然会这么直接地说出,这种伤人的话语。
“我们都已经结婚了,难道你就不能为我有所改变吗?到底要我怎样,你才能跟我好好相处?”纪妤宁面露乞求地对上他那双冷若冰霜的眼眸。
她深知此时的自己,为了爱情,不惜把自己的尊严践踏在脚底下。
可那又怎样呢?如果付出就有回报的话,那她也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了。
“我可以很明确的告诉你,无论你怎么做,我都不会喜欢你的。不管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我的答案都一样。”
唐禹阳边说边抱着一摞的文件,往书房走去。至始至终都没有扭过头,看纪妤宁一眼。
“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纪妤宁怔怔地看着书房门唐禹阳猛得关上,双腿一软,直直瘫倒在地上。
没有纪妤宁的束缚,唐禹阳开始着手调查林徽音父亲的事情。由于先前他并不了解具体的状况,所以单单就雇了私家侦探进一步调查。
本想通过他所知的渠道,获取解救林徽音父亲的办法。然而,这样的调查持续了整整一周,都没有得到丝毫的进展。
他甚至一度以为,是信息自己的人脉圈实在太过缺乏,才一时找不到线索。
然而令他没有想到的是,早在他开始着手调查林徽音父亲的事情时,宫昊角就下了死命令,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唐禹阳知道任何的线索。
所以,不管唐禹阳怎么努力的去查,结果都会是如出一辙。
这样低迷的情况持续了一周,唐禹阳终于意识到是自己调查的方向不对,心里就寻思着把注意点放在宫昊公司市场上。
虽说在旁人眼里,宫昊是一个完美无缺的男人,但唐禹阳相信一个人不可能是十全十美,迟早会有破绽,只不过现在暂时没有发现罢了。
“唐总,这是你要的宫氏集团所有的资料。”唐禹阳闻声抬起头,顺手接过他握在手里的文件。
“好,你先下去吧。”
唐禹阳冲着他道了一声感谢,自顾自地把视线落在刚刚拿来的资料上。
“我就不相信,你会连一点破绽都没有!”他眉头紧锁着,右手拿着一根细尖的钢笔, 时不时地在纸上划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