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赵瑾的处事风格,荷露知多说无益,隐忍妒火,恶狠狠的瞪了眼顾姝,不甘不愿的自己去领罚。
没料到赵瑾真的杖罚贴身丫鬟,顾姝平静无波的心里荡起丝丝涟漪。赵瑾……这是为了她?
“茶凉了。”顾姝的眼神过于炽热,赵瑾淡漠提醒。
“王爷,你还没回答我刚才的问题。”顾姝捧着书,唇边的笑容也上扬了起来。
“你可知荷露为何被罚?”赵瑾不答反问。
顾姝疑虑,下意识问:“为何?”
淡淡瞥眼顾姝,赵瑾吹吹手中杯盏里冒出的热气,温吞吐出三个字:“话太多。”
顾姝脸一黑,手里的书险些拿不稳。果然如传闻般,瑾王俊美无俦却冷冽倨傲!
“你为何喜欢这卷诗书?据本王所知,此书法则学论艰深晦涩,很难有人懂其中精髓,更遑论你一个深闺中的女子。”没有错过顾姝的神情,赵瑾凤眸里淌过一丝不为人知的愉悦。
摩挲泛黄的书卷,顾姝爱不释手:“穷理之要,必先于读书;兵法之教,则可以并诸侯,吞天下,称帝而治,这本《宪要》包罗万象,成一家之言,可以说囊括兵家所有规则。”
“噢?”赵瑾又续了一杯茶:“今日早朝,有大臣提议我朝讨伐周边诸侯,一统天下,不知顾小姐有何见解?”
顾姝轻笑:“我朝据天门函关,拥幽州之地,西有燕、楚牛羊进贡,南有韩、虞物产销售,南有玉屏易守难攻为保障,东有邯山之坚固,战车万剩,武士百万,耕田肥美,百姓富足安居乐业,君臣固守,为何定要发动战争生灵涂炭?”
没想到一个闺中女子茶园中大论天下情势,赵瑾黑眸里赞赏愈浓:“天下之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
“此乃时代发展必然趋势,我们不能阻止其发生,却能减缓它带来的负面后果。”抿了一口茶,顾姝继续道。
“南朝开国皇帝积力之所举,则无不胜,众智之所为,则无不成,仁义礼智信并施,故南朝历史三千年。”
“与之相反,月国皇帝谋朝篡位,暴戾恣睢逞凶肆虐,登基百日朝政便被推翻。”
“好,顾小姐还真是让本王刮目相看!”赵瑾以茶代酒,主动敬顾姝一杯。
如此女子,天下难得。
顾姝不显傲慢,“王爷谬赞了,不过是平时受到家父和两位兄长的熏陶,不及王爷半分。”
顾姝还有两个兄长,只是常年镇守戍边,难得回来一趟。
直到傍晚时分,顾姝才回将军府。
刚进府,就见堂内顾怀晋和顾夫人焦急的等着。一见顾姝,顾夫人就连忙迎上去:“姝儿,瑾王可曾为难你?”
顾怀晋虽然不言语,但他急切的目光已经出卖了他。
“父亲母亲放心,王爷只是邀女儿过府品茶,未对女儿怎样。”顾姝淡然摇头安抚二老。
见顾姝好好的没受伤,顾夫人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姝儿,你坐下,为父有话和你说。”顾怀晋脸色十分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