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姝前段时间也的确听说过,这个杨楚兰如今怀有身孕,杨丞相这一番说辞倒也让人找不出丝毫毛病来.
可赵瑾却突然一声冷笑,意有所指道:“那这么说来,杨丞相这出门在外,竟然还随身携带着如此害人的刑具,当真是叫本王大开眼界了.”
被赵瑾这一番点拨,围观的众人也恍然大悟,这出来走亲戚竟然还随身携带钉板这种少用的刑具,也的确是有些说不通了,难道是巧合?
杨丞相一时间也被问得哑口无言,他只是千算万算就是没算到会遇见赵瑾这个冷面神.
面色也跟着变了变,支吾着也说不出来一个字,赵瑾见此冷笑.
语气也带着一股阴阳怪气:“原来杨丞相竟有如此怪癖,当真是人不可貌相.”
如此一来,多的话也不用说了,大家几乎一下子就明白了其中道理.
周围也渐渐的想起一阵阵议论的声音,赵瑾凉凉的看了杨丞相一眼,声音冰冷不容置疑:“本王现在可以带人走了吧.”
那饱含深意的一眼,看的杨丞相不禁打了一个冷战,而对方话语至此,若是杨丞相再做多纠缠的话,那他也得不到什么好处.
连忙匆匆行礼道:“是,相信王爷秉公办事,一定会将此案处理得妥妥当当,臣自然是不敢阻拦.”
赵瑾冷哼一声,一边牵起姑苏的手,转身便走,随即叫一旁的吕钊将那地上的男子一并带着.
随着男子上了赵瑾身在的那辆马车之上,一股浓重的血腥味儿也充斥的到处都是.
珍儿瞧着男子那一身鲜红的模样,害怕地缩进了顾姝的怀里.
忍不住轻声地呢喃道:“姝姐姐……”
顾姝见此连忙揽进了几分,边摸着她的头,边轻声安慰道:“珍儿莫怕,有姝姐姐在.”
赵瑾的马车本就华丽又宽敞,这断臂男子的进入,显然与之格格不入.
但却不难看出,这男子之前怕也是个大户人家,虽然进了马车之时略显窥破,但却是没有那种市井小民见到华丽事物时该有的好奇和惊艳.
反而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便缩在了角落里,似是怕自己脏乱的衣着污染了这华丽的马车.
而赵瑾身上自始至终散发出的上位者的信息,不禁让人俯首称臣,男子看着面前这一男一女不凡的打扮,再加上之前那杨丞相见到赵瑾时恭敬的样子,自然知道自己今日是走了大运,遇到了贵人.
连忙跪下身便磕头道:“草民将才听杨丞相叫您王爷,如果您真的是王爷的话,还请您为草民伸冤啊!”
顾姝忍不住开口道:“你有什么冤屈大可直说,眼前的这位便是当朝的瑾王爷,若是你所言当真,瑾王爷自然是不会坐视不理的.”
男人闻言,那略显窥破的五官突然变得极为复杂隐忍,似是有着满腔的委屈.
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男子竟是直接落下了满脸的清泪.
“草民本是江记窑坊的少东家,可奈何被奸人所害,不但被废了手臂,还落得家破人亡的下场,这一切,可都要败当朝太守周合川一手所赐啊!”
“江记窑坊?”
顾姝下意识喃喃而出,这名字怎的这般耳熟?
直到赵瑾道:“可是专供皇室陶瓷器物的官窑江记?”
男子点头,眼底隐隐有些激动:“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