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姝望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墨初,身侧的手早就握的泛白,她转头眼圈微红的望向赵瑾,轻声道:“王爷,二哥若当真是要害我们,今晚又怎么会舍命相救呢?如今就连性命也……”
赵瑾没有说话,他眼中幽光暗闪,面无表情的盯着床上的墨初。
男人身上的刀伤深可见骨,一看就知道下手的人没有留有半分余地,如此行为,确实不像谋害之人,只是……
顾姝见赵瑾没有表态,眼中沉痛渐深,她又道:“王爷,今日二哥为救我而受伤,他若死了,我必定愧疚万分,终身不得寐。”
话落,顾姝眼圈的红意也越老越浓,之前她跟赵瑾之间发生矛盾,便是因为对墨初的不信任,可如今他都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若当真还要再怀疑他的话。
顾姝便真要觉得是赵瑾对墨初成见太深了。
赵瑾似是也听出顾姝声含异样,立刻转过了视线,见顾姝眼中已带泪,心中顿时一滞。
他目中复杂一闪而过,随即走上前,轻轻拥住了顾姝纤细的身姿,沉声道:“本王知道了,你无须过渡担心,方才本王已让吕钊再去找来城里最好的大夫治疗他,他一定会醒过来的。”
男人的话,清淡如薄烟,听起来毫无力量可言,但顾姝的心却在瞬间安定了下来,叹了口气,她埋在赵瑾胸中的头颅掩的更深了。
直到股过去许久,顾姝才从赵瑾的怀中退出。
而之前二人之间的不愉快,也谁都没有再提起。
男人眼神微扫,斜睨床上的墨初,现在房间已无外人,他当下说话也不再顾忌,沉吟片刻,开口道。
“他今晚救你一命,从伤口上来看,确实不像作假,只是,万一,这真是一个计谋,那我们就不得不小心了,假如当真是那般,那这个墨初的心思,还真是深沉的可怕。”
顾姝听了半晌,见赵瑾说来说去还是要怀疑墨初,当下气愤的瞪着他:“你!”
赵瑾见顾姝似要生气,面上不动声色,连声安抚道:“你莫要急,我也只是说出可能性而已,毕竟我们身在魏国,这一路的行刺者又接二连三,姝儿,本王不得不思虑周全,时时刻刻都要小心保持警惕。”
“之前与你争辩,也并非我对墨初有所偏见,否则也不会跟他结拜,我已经派人暗中调查过这个墨初的身份,他背景确实有些问题,纵使他没存在害咱们的心思,但不怕一万,也怕万一,我们始终要小心点。”
赵瑾的语气轻缓而沉重,不带丝毫情绪,顾姝听完,沉默半晌,却是没有说话。
她也知道赵瑾说的有理,他们现在毕竟身在魏国境内,魏国国情复杂,势力盘根错节,而且还跟晋国暗中勾结。他们每走一步,都必要小心翼翼,况且赵瑾身份贵重,现在赵国又群龙无首,更是容不得半分闪失,一切应当小心再谨慎才是。
只是,她感觉的到,墨初对他们的心思并不坏,再加上今晚被刺杀时,他亲身替她挡了一刀,这份恩情,怎么都无法让她怀疑墨初。
赵瑾心思玲珑剔透,又了解顾姝至深,见顾姝目中神色几多变化,当下明白她心中所想。
他薄唇轻启,温声言语道:“姝儿,不管他究竟是谁,他背后究竟是什么势力,他究竟怀揣什么样的心思,我相信,今晚这一刀,他是真心实意替你挡的,就冲这一点,姝儿,我也不会为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