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雾见此也不是办法,于是悄悄给赵瑾带了话。
赵瑾接到消息后,也终于坐不住了,第二日清晨便顶着突然下起的大雨,直接登上顾府大门,可仍旧是没见到顾姝的面。
昭青院。
晨雾站在窗前,瞧着外面依旧阴云密布的天,一脸犹豫的看着正斜靠在软榻上看书的顾姝。
“小姐,王爷今日都是第三次来府上了,您真的不去见见吗?”
顾姝没有答话,耳边雨声沥沥,她却好似看的正入迷,直到许久过后,才凉声道:“去跟王爷说我今日身子不适,不见客,让他这几日也不必折腾了。”
晨雾还想说什么,可看着顾姝微垂的脸色,终是什么没出声,转身离去了。
直到晨雾的身影消失在门口,顾姝才放下手中的书,墨玉般的眸子有些迷离和飘忽。
而晨雾若是在心细些,其实定能发现顾姝一直都未曾翻阅过的书页。
就这样,一连三天,顾姝都未曾出过昭青院,而天气也好似与她心意相通一般,一直阴雾连绵,不见骄阳。
直到第四日的时候,连续几日的大雨终见初歇,顾姝心不在焉的坐在窗前发呆,就见晨雾突然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
“不好了小姐……”
顾姝蹙眉:“什么事这般慌慌张张的。”
晨雾也顾不得跑的上气不接下气,连忙道:“是王爷……方才王爷的暗卫来报,说王爷他毒发了!”
顾姝猛地站起身,任由书本自腿间滑落:“你说什么!”
来不及多问,顾姝急急忙忙坐上马车便直奔瑾王府,一张小脸惨白的不像话。
这几天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虽然事后她有想清楚赵瑾那日的意思,可仍旧心里憋闷。
这种敏感的情绪是她两世为人,都不曾有过的。
陌生的让她都有些厌弃自己,可又忍不住去胡思乱想,毕竟那日如果赵瑾没有及时赶到,她真的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
自从重生以来她万事都做好了最坏的打算,随时打算豁出去。曾经她也以为清白什么的对于现在的她来说都不是最重要。
可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除了赵瑾的触碰,她再无法接受任何人。
亦或者说,是赵瑾,让她重新在乎起了自己。
原来不知不觉间,赵瑾早已超乎了她所有的设想。
一来到瑾王府,顾姝便急急的去了赵瑾的寝苑。
“王爷呢?”
伺候赵瑾的下人恭敬的为她打开了房门,顾姝也来不及多想,步履匆匆进了门。
谁知她前脚才踏进去,后脚门就被人从身后给关上了。
顾姝现在满心都是赵瑾毒发的事,根本无暇估计其他。
走至榻前,就见那往日里总是冷冰冰的男人彼时正安静的躺在床上,俊美的五官泛着不正常的苍白。
顾姝原本就闷堵的胸口彼时更难过了,甚至还带着淡淡的钝痛。
沙哑的声音如羽毛般轻巧:“不是……说不会毒发吗?可为何……”
“你起来啊,我还生你的气呢……”
叹了口气,顾姝坐在了赵瑾榻旁,伸出的纤手是她自己都没发觉的颤抖。
还好,晨雾说暂时压制了毒性,可他为何还不醒?
顾姝执起他冰凉的大手,有些愣愣的看着他出神,三日未见,可她无时不刻不在想这个男人。
脸颊上凉凉的,顾姝这才惊觉自己竟然流泪了,她有些慌张的擦拭,不想目光却落在了床边那双玄色暗金流纹的长靴上。
鞋底处隐隐可见还未干枯的泥浆。
顾姝蹙眉,随即猛地反应过来什么。
“赵瑾,你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