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伽玥治好了瘟疫的消息瞬间像是长了翅膀一样,在整个大良国传开了,得到消息的病患们纷纷到城东的承德医馆去治病。
说也奇怪,整个京都只有承德医馆可以治好这瘟疫,可偏偏承德医馆并不多收多少诊金,治好了病花了银钱只相当于得了一场风寒,这些病患感觉自己好了之后,无一例外,都跪倒在地,大呼治世良医。
不过这些事情,独孤伽玥都没有去管,虽然陆大夫等人已经自动自觉的将这功劳推到了她的头上。
独孤伽玥见着这边没什么大事,便带着玉心回了相府,到自己的闺房,凳子还没有捂热,就听到门外太监掐着嗓子尖细的声音:“独孤小姐可在?”
独孤伽玥自然不敢怠慢,赶忙带着玉心出门迎接,刚一出门就看到刘琦带着一张圣旨,一脸谄媚的笑容,乐呵呵的对着独孤伽玥道:“独孤小姐,接旨吧。”
“臣女独孤伽玥接旨,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独孤伽玥乖顺的跪在地上,行了一礼双手高举过头顶。
刘琦清了清嗓子,展开那张圣旨,念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月前京都大疫,医无可医,众谏曰迁都。朕心不悦,然,汝医术高超,可解时疫了朕心头事,朕心大悦,故明日巳时进宫听赏。钦此。”
念过之后,刘琦将圣旨交还到独孤伽玥的手中:“独孤小姐,陛下这可是难得一见的恩典,明日,还请准时到达。”
“是。”独孤伽玥柔柔地应了一声:“伽玥定会准时进宫面见圣上。”
刘琦满意了,又吩咐了两句:“独孤小姐,天色渐晚,咱家就先回宫里了,独孤小姐,你明日见。”说着,还谄笑着拱了拱手。
独孤伽玥面上也带了笑意,道:“那今日伽玥便不留公公在鄙府做客了。”转过头,对着玉心说:“玉心,拿上些咱们自己做的小玩意儿给公公路上把玩着。”
玉心心领神会,从袖口中拿出一个荷包,笑意盈盈的交给了刘琦,刘琦也不推脱,拿起来掂量两下,约么里面能有五十两的银子,心满意足的走开了。
“小姐,为什么要给这个太监钱啊?”等刘琦走远之后,玉心一千个不愿意给刘琦那些钱。
独孤伽玥轻点了下玉心的鼻头:“你这个傻丫头啊,什么时候能长大?现在皇帝身边最信任的,最亲近的人是谁?还不是这个大太监?”随后,拉着玉心回了屋子:“若是得罪了他,他在皇帝身边不经意的提你两句,不就完了嘛。”
听过独孤伽玥这一番话,玉心不吱声了,仔细的思考起来独孤伽玥说的这话是什么意思来了,不过,半晌之后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最后干脆就不想了,反正以后跟着小姐,什么都不怕。
第二日,还不到卯时独孤伽玥就被玉心折腾起来了,因为第一次单独被皇帝召见,玉心可谓说是与有荣焉,一大早就开始准备要给独孤伽玥洗洗画画,一定要让独孤伽玥最完美的一面展现在皇帝面前。
“难道玉心你不怕因为你家小姐太美了,被皇帝掳去做妃子?”独孤伽玥有气无力的坐在梳妆台前面任由玉心折腾。
本来还兴致勃勃的玉心突然就蔫了,手都颤抖了:“那,那怎么办啊,小姐,你可不能有什么事啊。”
独孤伽玥头疼的看着玉心哭丧着脸,有些懊恼,自己为什么刚刚要去逗弄她?明明知道她是一个爱哭鬼嘛,独孤伽玥觉得自己有些暴躁,看着玉心这一副可怜的模样,又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最后,只能轻轻拍了拍玉心的头:“没关系的,皇上的后宫只能塞得下一个独孤家的女儿,已经有了明音姐,不会再有我什么事的。”
玉心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对着独孤伽玥笑笑,道:“小姐,您可真好看。”
独孤伽玥轻拍了两下玉心的手:“快点吧,刚刚不是还在催促吗?”
很快,两人就收拾妥当了,独孤伽玥在玉心的搀扶下,做上了软轿,往皇宫走去。
“好了,没什么事先散朝吧。”宇文皇吉坐在高高的龙椅上,极为不耐的挥了挥手,怎么现在瘟疫都已经过了,这帮子大臣还要求迁都?脑子进水了?
“陛下,独孤小姐到了。”孙郎收到小厮上报给自己的消息迅速传递给宇文皇吉。
宇文皇吉揉了揉额头,颓唐了一下子又站了起来,问清独孤伽玥被带到了甘露殿,就带领着孙郎以及刘琦往甘露殿走。
这是宇文皇吉第一次仔细的看独孤伽玥。
像极了素情,眉眼像她,鼻子像她,嘴唇像她,宇文皇吉一下子呆在了原地。
“陛下?”独孤伽玥给宇文皇吉行了礼之后便一直没有听到宇文皇吉让自己起来的声音,甚至就连宇文皇吉呼吸声都变得粗了几分,不由得抬起头,疑惑的问道。
“哦,平身。”宇文皇吉被独孤伽玥的声音叫回了神,赶忙让独孤伽玥起来,像她,却不是她。
独孤伽玥唇角微微掀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宇文皇吉眼中的那一丝闪的极快的怀念,独孤伽玥知道他在怀念谁,可是,人已经死了,再怎么样都没有用了,不是吗?
走到属于历代皇帝的位置上坐下,宇文皇吉单手支起下巴:“独孤伽玥,朕问你,可是你医好了瘟疫?”
“回陛下,是臣女。”独孤伽玥说的不卑不亢,礼仪又挑不出任何问题。
“与谁学的医术?”宇文皇吉鬼使神差的问了一句。
独孤伽玥不动声色的握了握拳头,明明是坚韧的样子,却给人一种弱不经风的感觉:“是家母生前所教。”
宇文皇吉叹了一口气,半晌,还是道:“刘琦,拟旨。”宇文皇吉看到刘琦拿过纸笔之后,复又开始道:“因丞相长女独孤伽玥救治瘟疫有功,特封为芍菡郡主,其母吕氏追封为一品诰命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