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陈龙飞闲来没事儿,在公园里一个人悠哉善哉地溜达。
自从遇到了一个雅丽,虽然几分几合地,弄得今天如漆似胶地,明天又痛哭流涕地,他的心情还是好极了。
这个女人漂亮,靓丽,善良,单纯,是一眼就能看到底里的女人。
没故事,不风流,朴实无华,浑身上下都给人以既赏心悦目又踏踏实实的感觉。
虽然她漂亮得让每一个男人看到了都会骤然间怦然心动,可是,应该说她更是那种像湖水一样只是自己一个人平平静静目似无人地生活着女孩儿。
陈龙飞一眼就看穿了,娶了她这样的女孩儿做媳妇,既能让你享受到美丽给你带来的愉悦,更能让你的心里踏踏实实地跟她过日子,是一个死心塌地踏实的女孩儿,在这个世界上,打着灯笼都找不着。
他已经爱得神魂颠倒了。
那天雅丽在凯旋会所,雅丽在他的房间门口一出现,陈龙飞瞬间就认定了她,这就是我这些年来一直在寻寻觅觅的那个女孩儿,那个让他始终跟别人只是玩,不去娶,咬着牙等着的那个女孩儿。
那一刻他就下定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个女孩儿弄到手。
不论费尽多大周折,花尽多大心血,就是倾家荡产了,也要把她娶到家。
所以他就用心去追求,拿出一片真情去表现,该霸的时候就毫不客气地霸,霸气冲天。
该柔的时候就坚决把自己放下去,变得柔情似水。
这一天公园里挺清净,寥寥的无几的游人不慌不忙地走动着,几对二十来岁的小情侣或抱着或亲着,判若无人地在一起搂搂抱抱亲着嘴儿贴着脸儿。
有时从他们身旁路过,几乎能听到他们旁若无人的“啧啧”声。
这个社会真是太开放了,开放得几乎让年纪大了一点儿的人不可接受。
陈龙飞坐到一棵大树下的长椅上,想着雅丽的美丽和漂亮,想着他们在一起时的美好时光,不知不觉中那种从没有过的甜蜜,从心田里抑制不住地迸发出来。
陈龙飞正在那里一个人浮想联翩呢,突然就觉得一阵香风从身后飘了过来,直接钻进他的鼻子里,刺激得他毫不自觉地连连打出了两个喷嚏。
抬起手来擦眼泪的时候,就觉得肩膀上搭上了一只胳膊,这香气更近了,铺天盖地似的,接着又打了一个更大的喷嚏。
不用去看他就知道了她是谁,胳膊一抬,把搭在他肩上的那只胳膊毫不客气推了出去。
没想到,对方回手一下子又把他的眼睛全都悟了起来,下颏还贴在了他的脑顶上。
陈龙飞极其不耐烦地说:“去去去,给我滚一边儿去。”
可是,不论他怎么喊,对方捂住他眼睛的手就是不撒开,也不答言,也不回话,就是那么把陈龙飞的眼睛捂得紧紧地不撒手。
陈龙飞狠劲地一甩脑袋,就把那双手甩了出去。
一转身,恶眉瞪眼地冲着眼前这个已经猜对了的吴蓓蓓吼道:“你不想活了?敢捂上我的眼睛,看我不整死你!”
吴蓓蓓却站在那里呲呲地笑着,一点儿生气的意思都没有:“陈龙飞,你就这么讨厌我?”
说着,又用肩膀往陈龙飞身上狠劲地撞了几幢,然后,干脆贴在他的身上。
“知道我讨厌你你还往我身上贴?”陈龙飞极不耐烦地说,说完,用胳膊一怂,就把吴蓓蓓怂了出去。
吴蓓蓓还是不生气,不但不生气,还继续呲呲地笑着,一边笑一边又一次贴了上来。
贴上来这回她一下子紧紧地靠着陈龙飞的身子,干脆坐下来了。脖子一歪,就把脑袋靠在陈龙飞的肩膀上,你说让陈龙飞怎么办?
吴蓓蓓贴着他的身子那么亲近地一坐,又靠了一会儿,见陈龙飞没有继续往出推她,就把脸儿往他的脸前一伸,嬉笑地问:“一个人在这儿想你那小妞儿呢?”
“哪儿个小妞儿?”陈龙飞不耐烦地问。
“就那儿个呗,甜甜地,媚媚地,漂漂亮亮地小美眉呀。”吴蓓蓓一边说着一边用眼睛给他放着电。
陈龙飞看也不看她,紧紧地皱褶眉头,一脸子的不高兴:“你这个幽灵!怎么就躲不掉你?”
吴蓓蓓伸手就是一拳:“你这个没良心的,有了那个狐狸精就把我忘了?办不到!”
陈龙飞这几天觉得吴蓓蓓几乎是烦透了!跟个恶魔似的缠着他,跟影子似的跟随着他,常常是神不知鬼不觉地,她就出现在他的眼前。
陈龙飞虽然烦她,但却不想惹她,不想惹她的原因就是他还真的还需要她,因为她刺激,野性,超出一般女人地野性,有许多地方跟自己很合拍。
高兴的时候有她能刺激得让你更高兴。
痛苦的时候有她能让你抛弃烦恼,迅速投入到欢乐开怀的气氛中去。这个尤物,做媳妇不行,做情妇什么样的女人都比不了。
但还不敢跟她做真正的地下情侣,因为这个女人太危险了,危险得让你望而生畏。所以他就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到现在也没跟她怎么的呢。
他不是不想,能不想吗?这么刺激,这么野性,这么疯狂。
往实了说,就是不敢,生怕跟她上了床,就可能下不来了。
这还没上了床呢,就像一贴狗皮膏药似的缠上了,要是这的跟她上了床,让她尝到甜头,还不把自己缠死才怪了呢。
自己还没个媳妇呢,真要是有一天有了个媳妇,跟她吴蓓蓓上了床,不给我搅黄了才怪了呢!
两个人正你一嘴我一嘴地打情骂俏呢,吴蓓蓓一抬眼的功夫,看见了从公园门口进来了两个姑娘,正嘻嘻哈哈地往前走着。
那个走得稳稳当当的姑娘,一搭眼就看出来了,就是那个被陈龙飞看成宝贝儿,捧在手里怕吓着,含在嘴里怕化了的美女雅丽。
眼看她就要走到他们的身边了,陈龙飞还在跟自己没好声没好气地耍呢。
吴蓓蓓诡异地一笑,趁陈龙飞不注意,突然伸出胳膊来,一下子环住他的脖子,然后伸出嘴巴,狠狠地在陈龙飞的脸蛋子上亲了几口。
亲了几口她又觉得没达到效果,又扑上去,叼着陈龙飞的嘴唇儿,狠狠地吻了起来。
雅丽和依娟走着走着,只看见前边坐着的那两个人不但坐得那么近,身边那个女人还把男人的脖子环住了。
再后来,她不但抱住他的脖子,还光天化日之下,在他的脸蛋子上不停地亲上了。
雅丽没去细看,拽了依娟一把,转过身来向另外一个方向走去,想回避这两个人的浪漫。
可依娟却看准了那两个人,其中那个男的就是陈龙飞。
这时候,吴蓓蓓已经不亲陈龙飞的脸蛋儿了,开始亲上陈龙飞的嘴唇儿了。几乎不是亲,而是肯了。
要是雅丽不再她的身旁,依娟是不会上前干扰这对狗男女那恶劣的情景的。
就是雅丽今天在她的身旁,依娟一下子停下脚步,对着那两个正滚在一起的男女一声大喝:“陈龙飞——”
此时此刻陈龙飞被吴蓓蓓狠狠地吻着,他其实也不想在这里表演,只是这个女人不依不饶,扑上来就吻,让他毫无思想准备。
他就不情愿地拼命地往出推着吴蓓蓓,可不管他陈龙飞怎么推,吴蓓蓓就是要强吻不可。
正在这一个人往出强推,一个人死气摆列地强吻的时候,陈龙飞突然听到了这个喊声。
听见这喊声他一慌,猛地一用劲,还真的把吴蓓蓓推了出去。
推出去吴蓓蓓后陈龙飞再一细听,这喊声就是依娟的喊声。
这可慌得不得了了,我怎么这么倒霉?又这么巧,谁看到不好,怎么偏偏让这个利害的丫头片子给看到了?
她要是看到了,还有他的好吗?
陈龙飞那个悔呀,悔得几乎要冲过去,把眼前这个给他惹下事端的吴蓓蓓打趴下。
再往依娟身边一看时,啊!
他更是傻眼了!糟了,糟透了!我今天太倒霉了,雅丽!
是雅丽呀!
这可怎么办?怎么办?就是身上长了七七四十九个嘴也解释不清了,这回不是要把吴蓓蓓打趴下,而是想打自己的嘴巴子了,想去撞头。
雅丽本想拐过身子时,就听见依娟一声高喊:“陈龙飞——”她才住了脚,回过头去一看,啊!真是陈龙飞!雅丽完全愣住了。
怎么就是陈龙飞呢!陈龙飞——,为什么就是你?不是——,不能是啊不能是的。
雅丽怎么可能相信自己这么喜欢,这么爱戴,死心塌地地爱上的人,竟然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别的女人搂搂抱抱呢?不可能,一定不可能的。
依娟你看错了,我也看错了,咱俩都看错了。
可当她再一次向那个男人看过去时,雅丽几乎要瘫下去了,是他,就是他,就是那个自己用尽心血爱着的人,那个霸道得像霸王一样的陈龙飞呀,一点儿都没看错呀。
还能说什么呢?还能问什么呢?问又有什么用呢?你陈龙飞也太不争气了,太给我丢人了,太堵我嘴了,太让我失望了!
雅丽掉过头来,抬腿就跑。
“雅丽——,雅丽——。”后面的陈龙飞一声接一声地喊。
喊什么?喊我我就能站住吗!
雅丽疯了似的往公园门口跑,几乎像火烧了屁股。
有几次也说不上拌上了什么,跌倒在了地上,跌倒了她又爬起来,继续跑着。
再跌倒,再爬起,再没命地跑。
跑到门口依娟的车前,伸手就去拽车门,车门拽不开,却“吱吱”地叫起来,原来车按了自动报警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