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蓓蓓拨开人群,站在人群前头,她一眼就看见,那里的一男一女正打得不可开交。
吴蓓蓓只是听了一会儿就听明白了。
女人不在家,男人把别人的媳妇约到家来。
两个人正在床上欢天喜地地滚着呢,让突然提前回来的女人逮了个正着。
一怒之下,女人举起一个凳子,向那个女人的头上砸去。
那个女人一躲,脑袋是躲过去了,身子没躲出去。还好,没砸在身子上,腿给砸伤了。
那个男人就跟他媳妇说:“伤是你给砸的,得你给人家治病。”
他媳妇说:“我给治病?你等着吧。”
男的问:“我等啥?”
女的说:“等我再砸她几下,给她砸折了,看她还上不上人家来闹骚!”
钻进来的吴蓓蓓抢上去就接上了话:“嘿!你太能了,那你就砸去。”
“你是谁?”女人正跟自己的男人打着呢,吴蓓蓓在一旁这么一说,她惊讶地看着眼前突然冒出来的女人,大惑不解地问。
吴蓓蓓大言不惭地回答:“我是谁与你啥关?也就她吧,要是我——”
“要是你怎么样?”那个女人惊讶地问。
“要是我,就把你家老爷们儿霸下来,看你怎么着!”吴蓓蓓眼睛眨也不眨地说。
“你这个人怎么也这么不要脸?人家的男人,你说霸就霸呀?”女人气得脸都成了猪肝色,她气呼呼地说:“还有没有王法了?”
吴蓓蓓听了,只是无所谓地嘿嘿一笑:“就那么点儿事儿,还啥王法不王法的,跟王法有什么关系呀?”
女人更吃惊了,说:“怎么就是一点儿事儿呢!都跑人家床上胡搞了,还是小事儿呀?那什么是大事儿?”
吴蓓蓓觉得她是小题大做,轻蔑地说:“就咱们这小家,什么都不是大事。不就你不在家,她跟你老爷们儿欢乐一会儿吗?有啥大惊小怪的?回来还给你不就得了吗?就当你借给她用用呗。”
“啊——?!你说的怎么这么轻巧?”那个女的吃惊地问。
“不轻巧你能怎么地?”吴蓓蓓轻松地说,“你是能吃了还是能嚼了?要不打死她?打死你更亏了。打死她你不给人家偿命呀?打死她,你现在还能在这儿咋呼呀?早都进监狱吃窝窝头去了。”
四周的人听了,个个都大吃一惊,人人都睁大了眼睛。
爆发出一片哄堂大笑声。
吴蓓蓓还以为这是周围的人们给她捧场呢,接着又说:“你这老爷们让你他妈快乐那些年了,还不让别人也快乐快乐?那说明你家老爷们有能力,能让女人快乐。”
人群里又爆发出一阵更大的笑声,有的年轻人甚至打起了口哨。
听着这此起彼伏的欢笑声,吴蓓蓓更加疯狂了:“要不你把他借给我,让我也享受享受。我不怕你打,能享受着就好。再说了,你也打不过我。”
人群里的笑声几乎到了山呼海啸的程度,把个场面弄得比海水涨潮还汹涌澎湃。
有的就悄悄地说:“这个女人可真狂啊!”
也有的说:“一瞅就不是个好女人。”
其中一个人已经认出了吴蓓蓓,偷着跟身边的人说:“那不是罗思成的媳妇吗?疯着呢,开放着呢!”
“嘿,这天下还能有这样的女人?刮目相看了!”人们都惊奇地说。
这一下子可倒好,原来的一男一女的战争突然变成了两个女人的战斗了,而且,吴蓓蓓成了主角。
吴蓓蓓正在跟那个女人打得不可开交,热热闹闹呢,贾世人的电话过来了。
她一接电话,贾世人就哼哼唧唧地要她过去。
吴蓓蓓立即撒着娇问:“又想我了?”
贾世人急吼吼地说:“想,很想很想地,都要把我想疯了,快过来吧。”
“想哪儿?”吴蓓蓓一边往出撤着,一边逗着她说。
贾世人知道她问的话指的是什么,急忙说:“哪儿都想了。”
吴蓓蓓呲呲一笑,说了一句骚东西,急急忙忙往贾世人家里跑。
吴蓓蓓在外边疯够了,才想起医院的罗思成。
一计算时间,糟糕,都出来近四个小时了!
也就是说,已经把一个病人扔在病房里没人管四个小时之久了。
她就骂招呼她出来的贾世人:“你他妈王八蛋,不得好死的,非招呼我出来,我说出不来,你就瞎磨叽,你看看,你看看,快四个小时了,我家那个病人又得跟我生气。”
被骂的贾世人一点儿都没生气,死皮赖脸地说:“光是我愿意出来吗?你比谁都急,三天不让我日你一回你受得了吗?”
吴蓓蓓抬手很很地打着他:“呸!你个骚毛驴子!不让你骚一下你干吗?”
吴蓓蓓骂了一句还要走,贾世人就是不撒手,死死地缠着她不让动:“再呆一会儿吗,再待一会儿,我还没跟你呆够呢。”
说完,一伸手,又把已经坐起来的吴蓓蓓推倒。
吴蓓蓓就喊着:“你干嘛,你干嘛!”
贾世人也不回答,一下子压在她的身上。
被压在身底下的吴蓓蓓就问:“你还能行?”
贾世人还是不知声,他要用事实证明,自己还能行。
这一次的时间更长,到底多长时间谁也顾不得去看钟表。
吴蓓蓓在底下拼命嚎叫着,整的整个屋里就像在打架那么地热闹。
等她偷偷一看时间,啊?又快到一个小时了!吴蓓蓓一下子把贾世人推下去:“你疯了!我那还有个病人呢。”
贾世人喘着气说:“不是没够吗?”
吴蓓蓓一边急急忙忙地穿衣服,一边说:“你觉得我愿意走啊?”
贾世人像抓住了救命草那么高兴:“那你就别走了。”
吴蓓蓓恶狠狠地说:“你他妈地怎么不给我死了啊!死了就没人给我惹麻烦了。”
说完,拎起包就往出走。
贾世人呼地站起来,从后边拉着她的后衣襟:“这咋说走就走了呢?我还没日够呢。”
吴蓓蓓回身眼睛一瞪,问:“没日够?”
贾世人牙一呲,说:“没日够。”
吴蓓蓓抬起手来往他脸蛋子上一扒拉,妩媚地一笑,说:“那好啊,你干脆把我娶你家去,坐在你家炕头上,让你日。”
贾世人拍手大笑:“好啊,好极了,你说话算数?”
“算那,不算王八犊子。”
“拉钩。”
“拉钩。”贾世人把手伸出来,二拇指形成一个钩状,伸到吴蓓蓓眼前。
吴蓓蓓把手抬起来,很很地打了一下贾世人伸过来的手,眼睛一瞪:“你想的好美呀,嫁给你?就你那两钱,你养得起我吗?”
贾世人一听这话,顿时来了精神,无不自豪地显摆着:“你觉得我没钱那?就你家那个领导,一年挣那两个逼仔儿,还没我爹给我扔下来那些钱的零头多呢!”
“真的?”
“逗你王八犊子。”贾世人完全大摇大摆了,“你要天天让我看着,就让你坐在咱家的那堆钱上给我乐。”
“愿意看?”
“愿意!”
“给你看吧。”
贾世人就乐颠颠地把自己的脑袋送到吴蓓蓓的眼下,眼睛睁得大大地,贪婪地看上了。可他万万没有想到,吴蓓蓓抬起一只手来,朝着贾世人伸过来的脸蛋子,“啪”就是一巴
掌,打完,一推门,风儿一样地走了。
贾世人跟过一步,把头探出去,看着她一步三扭地越走越远,呸地往地上吐了口吐沫,狠呆呆地说了句:“就这骚娘们儿,谁敢娶你呀,谁娶你谁就得做一辈子活王八!”
吴蓓蓓跑回病房时罗思成正在艰难地往厕所里走,他一只手捂着伤处,一只手扶着墙,一步,二步,三步……。
眉头紧锁,脸扭曲得像一个苦瓜,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一滴一滴地滚落着。
吴蓓蓓兜子都来不及放,急忙去搀扶他。
可她的手刚一接触上罗思成的身体,罗思成一下子把她的手推开,还是自顾自艰难地走着。
吴蓓蓓一怔,明知故问道:“怎么了?”
罗思成没有吭声,还是那么继续艰难地往厕所那边走着。
等他走到厕所门口,伸手去拉厕所的门儿,可他伸出的手没能够到,吴蓓蓓跑上去,要去拉这个门儿。
手过去还没够到门时,罗思成的手也到了,先是狠劲儿把吴蓓蓓的手推开。
然后,打开了这个门儿。
吴蓓蓓愣愣地站在一旁,说:“好啊,罗思成,今后你就什么也别用我!不就是我出去玩儿了那么一会儿吗?值当整这一出?”
罗思成只是在厕所里自顾自地解着小解,一句话也不接。四五个小时的尿液把膀胱挤得几乎要爆了炸,他一分一秒地盼着吴蓓蓓早点儿回来,盼完这一秒盼那一秒,下一秒没听见动静再盼另一秒。
可是,不管他怎么心急火燎地盼,就是听不到吴蓓蓓回来的脚步声。膀胱里的尿液越积攒越多,越多越涨得慌,越涨得慌他就越是生吴蓓蓓的气。
他就一个人暗暗地骂着,倒不如你死了,死了我就不指盼你了,死了就不能把那个雅丽挤走了,她不走我能遭这份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