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安慰这位可怜的表妹,大不了再奉献一次。在宫中好多时候他都是这样做的,人家把他当成了工具,他则把这项工作当成是义务劳动。然而这一次和任何一次都不一样,他是心甘情愿的,他要让表妹尝受一次做完美女人的真实感觉。他说:
“表妹,把你给我吧!”
“哥,你嫌弃我了吗?”女孩天真的问。
“不,才不会呢!”小太监摇摇头说。
“你要嫌弃我就算了,我很脏的。”绸儿明亮的眼睛一眨不眨的注视着小太监。
“不,我不嫌弃,我也想要你了。”小太监说了一句违心的话。
“那,那就来吧!”
绸子看样子有些犹豫,但能让人感觉得到,她很愿意接受,换句话说,这是她求之不得的。
小太监重复着一千遍一万遍那种亘古就有的**方式(以下删去一百八十一字)。
绸儿满心欢喜地说:“哥,我知足了,这一辈子没白活,死了也值了。”
“说什么傻话,我们都这么年轻,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小太监斥道。
“哥,房子着火了!快穿衣裳,我去开门。”
小太监从表妹身上爬起来,猛抬头看见整个房顶都在燃烧。怎么才一眨眼的功夫火就烧起来了呢?这火烧得太邪乎。小太监顾不得多想,急忙找衣裳,衣裳没找到,胡乱摸了件外衣披在身上。绸儿光身子下地去开门,抽开门闩,拉了几下没拉动,她回过头来对着小太监喊了一声“门怎么在外头被锁上了?”,接着又发疯般地喊爹叫娘。
外面静悄悄的,一点人声都没有,只有火在更加猛烈的燃烧。
小太监顿时一种不详的念头萦绕在脑海里,他本以为家是最安全可靠的地方,未料到最后却要惨死在自己的家中。姑妈杀他还算情有可原,因为毕竟不是亲生骨肉,可是连自己的独生女儿也不管不顾,未免有些过分,可见最毒妇人心,此话不谬。
小太监焦急地在屋中跑来跑去,求生的愿望此时竟无比的强烈,他在一个劲地警告自己:他不能死!仿佛乌儿苏丹、曹花枝、鲜爱莲、上官雪四个焦急的眼神在期盼着他,如果他死了,她们这几个花朵般的女孩该怎么办?还有朝庭,太后,还有王书贵,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他去处理……
红绸儿仍在无助地摇门敲门,声嘶力竭地哭叫着“娘快救命啊”。那种临死前绝望的惊呼声,鬼听了都会掉眼泪的。
这是一间老式建筑,四周墙脚一色的青砖,三尺往上才是土坯。那时候小太监他爷爷大概很有钱,所以才把房子建造得如此坚固。老爷爷决没想到若干年之后他的孙儿将会在此间绝命,否则他无论如何也要在后墙留一片不很结实的小门,以备他的后人有逃生之机。然而不说后门,前屋门和窗户也都是用硬杂木镶嵌而成的,门板和窗棂子足有半只拳头厚,通常用人力是无法砸开的。何况烟雾腾腾,烈火炎炎,木制品和可燃物全部都在燃烧,屋顶上还不停地往下掉火棍儿,哪里才是出路?既然门在外面被扣死,说明是有人有意为之,此时若要天救,先要自救了。
突然间小太监想起他小时候他们这间屋曾经招贼,有人在墙角上挖了个洞进来偷东西,后来父亲和他把这个小洞和泥垒砖堵死了。因为毕竟是新添上去的,和原物不成一体。事不宜迟,小太监不加思考急忙过去朝那个地方狠命踹了两脚,墙洞果然开了个小缝儿。小太监大喜,又继续踹,直到把所有的砖块踹开。他过来招呼绸儿,绸儿已经昏倒在屋门口。他只好架起绸儿,到了那个洞口,自己先爬出去,然后回身再拉绸儿时,突然轰隆一声巨响,梁倒屋塌,绸儿被埋在火屋里。
小太监焦头烂额地冲出火海,此时已经聚集了不少救火的邻居,大家见小太监尤如火人一般,立即往他身上泼水,他披的是一件外衣,裤子裤叉都没穿,下半身的袍子几乎烧没了,自然暴露出了那样东西。
姑妈和那个男人也在救火的人群里,见小太监从火屋里钻了出来,先是大吃一惊,接着又喊:
“乡亲们不要放走这个假太监,就是他放的火!”
小太监也不解释,急忙在人群中借条裤子穿,有人脱下自己的裤子,先给小太监凑和着遮遮丑。
火势很快被控制住,当人们从发烫的断垣破瓦砾中拽住红绸儿时,她已经被烧成一堆焦炭。姑妈放声大哭,那个男人也在捶胸顿足的抹眼泪。
小太监这一身装束,狼狈不堪的样子,即便想走也无法见人。
有人认出了小太监,惊呼道:“这不是小安子吗?昨天我就看着像,没敢认。”
顿时围拢过来一群人,大家亲切地问长问短。这个说到他家去,那个说到他家去。姑妈从旁边挤过来嚷道:
“哪里也不准去,我要和他见官!”
小太监不由暗暗叫苦,看来这一劫是在所难免了。不是他怕因放火而吃官司,也不是怕见官,他是朝庭里出来的人,啥样的官没见过?问题是他有他自己的难言之隐。
有乡亲给他送来块大饼,他就着咸菜开水艰难地咽了几口。他好想吃家乡的那种面糊糊烙的油饼,但始终未能如愿。
县衙门办事效率蛮高的,不到中午的时候就派了人来,把他连人带马一骨脑儿带走了。
小太监空着肚子在县衙门的大牢里度过了难熬的一夜。
小太监当天到案时,大老爷正在和朋友饮酒。大老爷这人爱好不甚广泛,无非就是喝酒、玩女人。至于赌博什么的他倒不怎么涉猎,他嫌那些事废脑子又熬时间,你输他赢他赢你输搞金钱换位游戏太没意思,本来他对钱财之物就不十分感兴趣,不如喝酒和嫖妓来得更直接更痛快,酒色酒色嘛!这点道理都不懂?
大老爷又是个清官,到任以来他没有贪渎过公家一两银子,也没有向地面多收一两税金。老百姓既不拥护他也不反对他,上级部门既不提拔重用他也不弹劾贬他的职,他在这个位子上一晃就是几年。
巧取豪夺,横征暴敛,贪赃枉法,刮地三尺,那是傻瓜们干的事,他有的是进财之道。老家那儿是不能再伸手了,那年为了他考取功名,老爹老娘砸锅卖铁几乎是囊空如洗,花一笔巨资硬生生给他谋了个县太爷的官位。不知是花钱不够抑或是他的本事不济,最终竟把他发配这个边远小县。
他到任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搞钱还贷(爹妈那儿还欠了一屁股账呢),他所做的就是充分发挥自己的兴趣爱好,在酒色二字上下功夫。自从杜康老先生发明了水酉这个东西之后,不知有多少英雄豪杰仁人智士拜倒在酒字上,还有人为酒咏诗作词,歌功颂德,赞美酒的许多好处。他爹就是靠酒发的财,他家的祖传秘方如今就揣在他身上。
大老爷先开酒馆后办酒店,广聘民间美女,小二哥一律换成小二姐。左边是酒楼,右边是青楼,县城里还有许多跟风的,刹时之间,一座集餐饮与娱乐的街市应运而生。家家客店红灯高挂,上书一个大大的“酒”字,旁边便是勾栏院,上书花酒店。
有道是酒香不怕巷子深,远远近近的客商,游手好闲的公子哥儿,公费旅游的高官贵人,纷至沓来,小县城成了远近闻名的旅游胜地。大老爷不用亲自出面便财运滚滚,既装满了自己的口袋,又振兴了地方经济,何不名垂青史万古留芳?奈何上锋都是些傻帽,老百姓又不卖他的人情,贫也笑,娼也笑。大老爷天天肚子里窝火,只好以酒浇愁。
二天大老爷酒醒,方才想起昨日捉了一个太监进衙。首先他对那些做太监的人就怀有一丝同情之心,将心比心,人心都是肉长的,如若割了你的那物,你会怎么想?
大老爷着人带了小太监到后堂,他要私下里会会这个太监,顺便打听点朝庭中的风流韵事。
小太监灰头土脸的到了堂上,大老爷给他让了一个座,并让人取了他的枷锁桎梏,屏退左右之后,大老爷和颜悦色道:
“太监兄弟,你受苦了。”
小太监苦笑笑说:“何苦之有?”
“我有一事不明,可否教兄弟一番?”县官说。
小太监有些吃惊,这位大老爷也是一方父母官,一点架子没有不说,还对他这个钦犯格外开恩,一口一个兄弟,倒是有些人情味儿,倘若这次能活着出去,此人是要报答的。就说:
“大老爷有话请讲。”
“你在朝中好好一个公公不干,跑出来做什么?”大老爷问。
小太监有心实话实说,奈何不知此人底细,不便明讲,只好敷衍道:
“大老爷有所不知,我不是跑出来的,而是皇上给我准了假,让我微服出巡,体察民情的。我在朝中的职位大小,想必大老爷也略知一二。”
“知道知道,你当过边关大帅,现今又主管兵部,这我是清楚的。那我问你一声,皇上既是派你出来,为何又通辑于你?”县官消息还灵通。
“这和皇上无关,有人假传圣旨,陷害我,不信大老爷可到我的马褡里寻找我的通行文书,上面有御玺皇印。”
“既如此,那就失敬了,”大老爷说着,起身站起来,对着小太监扑通跪倒,口中喋喋连声道,“钦差大人在上,请受微职一拜!”
这真是翻天覆地的变化,阶下囚瞬时之间成了座上宾!小太监喜出望外,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下,昨晚一夜他都未能成眠,心想这颗头不知还能保得几个时辰,未料想贵人自有天佑,遇上这根救命稻草。他急忙扶起大老爷,说:
“县尊不必这么客气,小子是落难之人,如有得助,日后必不敢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