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尽自己全部的力气,这是陶笛所唯一能够做的对生活做出的反抗。
如果一旦反抗失败了,睡一觉,明天还是要继续战斗的。
跌倒了从地上爬起来,然后还有许多的事情等着自己去做,这是陶笛现在所心想的。
没有理会那些来自前台服务员的一样眼神,陶笛只是淡定的走到前台。
服务员的眼中明显带有一丝对陶笛的质疑,为什么一个衣着这么普通的人会选择来这么高档的酒店呢?
“这个服务员一定是看不起我,不过有什么关系呢?”
陶笛这样心想着,随后用着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视着眼前的服务员。
“你好,我要一间房。”
服务员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的迟疑,但并没有继续深化下去。
陶笛十分警惕的看了一眼四周,并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随后转过头来等待着服务员的回答。
“先生您好,请问需要住多久呢?”
“一个星期吧。”
听到一个星期这几个字的时候,陶笛眼前的服务员明显不太相信陶笛能够一下子拿出那么多支付房费的钱来。
陶笛知道这个长相年轻的女服务员是绝对不会相信自己所说的能够支付起足足一个星期的房费的。
眼中充满了对陶笛的怀疑,面对这种世界对自己所表现出来的不公,陶笛决定坦然去面对。
没有多少迟疑,陶笛从随身带的包里面拿出一沓红白相见的钞票来,这下子刚才还一脸不相信的服务员瞪大了自己的双眼。
一副十分震惊的样子,陶笛只是对她微微表示了嗤之以鼻而已,随后脸色恢复了平静。
看着自己身边这看似富丽堂皇实则只是无比的虚伪的场面,陶笛恨不得马上离开这里,离开这种让自己感到无比的恶心的地方。
只是,陶笛知道自己必须保持一种对生活的宽容,生活对自己不公,而陶笛只能冷静的分析局势,然后做出反击。
“这些钱总够了吧,服务员小姐?”
看着前台小姐一副震惊无比的样子,陶笛真想把自己手里这一沓钞票扔到她的脸上,让她尝尝金钱的味道。
但是,陶笛做不到,他知道自己也是不能这样做的。
陶笛深深的意识到一旦自己对生活的反应过激的话,那么生活回报给自己的可能是会比自己给生活的惨痛的多。
那样的结局是陶笛所不想看到的,她知道自己所做出的一切努力都不能白费。
但是等到了白费的那一天,陶笛也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还有将生活继续进行下去的动力和勇气了。
“够的够的,请问先生您是想选择哪一类的房间呢?”
服务员一本正经的介绍着酒店的房间类型和档次,这和他一开始的那种鄙视相差了许多。
陶笛的眼中流露出一股对于服务员的不屑,仿佛是上帝在审视由自己一手创造的人类一样。
眼前的服务员外表光鲜但是内心卑微而污浊不堪,像她那样的人有许多。
而陶笛外表平常甚至是有些老土,但内心是要比那个服务员高贵的。
陶笛这样的人也有许多,可是她是丝毫不介意这个的。
“最高档的套间,谢谢。”
陶笛以一种非常平静的语气对眼中还残留着一股震惊的服务远说道,炯炯有神的目光一直注视着她。
服务员顿时喜笑颜开,就像一个谄媚的大臣在面对着自己的皇帝一样。
”嗯,好的,先生。”服务员一边说着,一边拿出陶笛所订的房间钥匙递到他手里。
“这是您的钥匙,先生,现在您可以去您的房间了。”
服务员的语气之中充满了毕恭毕敬,好像他所面对的是一个自己所万分不能也不敢去侵犯的对象一般。
陶笛冷静的想到自己不能表现出一副动怒或者是生气的样子,而必须是要以一种非常平静的姿态面对着对方。
“谢谢。”
接过自己房间的钥匙,陶笛面露淡淡的微笑看了一眼服务员,随后转身朝着电梯门口走去。
很快,陶笛进入电梯,消失在了服务员的视线之中。
电梯里面没有其他的人,陶笛一个人随着电梯去到了酒店的十层的位置。
拿着高档的钥匙,走在高档的地毯上,头顶上是富丽堂皇般的装饰。
陶笛走着走着,渐渐觉得自己就像是置身在一件属于自己的宫殿之中,一种独特的感觉不禁随之在心中酝酿出来了。
走到自己的房间门口,陶笛随即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不愧是最高级的那一档的房间,里面的装饰属于五星级酒店最为顶级的配置。
如果不是因为要执行那属于自己必须要去完成的任务,陶笛还真的宁愿自己就永远生活在这样的房间里面了。
但是,住的久了,注定是会腻烦的,就好像是每天吃饭的时候面对的总是那么几道菜,吃的久了,也就实在是不愿意再继续吃下去了。
无论是什么东西,用的久了,相处的久了,最后终究是会觉得不适合自己,觉得没意思。
呈现在自己眼前的是一个全新的世界,一个陶笛做从来没有看过的世界。
之前的生活平静的像一块没有任何波澜的湖面,陶笛不层从中获得过一丝一毫的波涛汹涌的感觉。
那种生活就像是一趟平静的行驶在轨道上面的火车一样,和陶笛之前所搭乘的那一趟列车没有多少区别。
告别了以往的生活,现在迎来的是全新而需要陶笛做出果敢的判断的局面。
陶笛自己所做的每一个决定都可能影响他之后所走的道路,无论是现在还是不久之后的将来。
走到宽大的床边,陶笛一屁股坐了下去,一股舒适度十足的弹性随之从陶笛的屁股下面诞生了。
只是陶笛知道自己眼前的这一切其实都不是属于自己的,被现实收回去是迟早的事情。
现实赋予了陶笛足够多的权利,包括比较自由的去决定要如何去进行一件事情。
而现实往往也是非常残酷的,一旦陶笛陷入了现实之中的话,其他的一切都将成为浮云了。
因为陶笛将会没有闲杂的功夫去理会那些现实之外的事情,现实是不允许他去想那些事情的。
现在陶笛所需要做的就是舒舒服服的洗一个热水澡,然后舒舒服服的躺在床上睡一觉。
不管自己醒来是什么时候,也不管自己到底能不能醒来,陶笛都不介意。
这一个礼拜的时间,陶笛是足够去休养生息的。
去到那个黑社会的小头目所经常出入的那个夜总会之中摸清楚状况是他在这个礼拜之中所需要去做的,难度自然是不大的。
这种事情陶笛还没有做过,因而他对这一类事情是没有多少经验的,处理起来未免有些生疏。
当做一件难度不大甚至是很小但是自己从来没有去做过或者是涉足过的事情时,往往会变得很棘手。
盖过了一切,只有心中的目标能够支撑自己走下去,陶笛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够失败。
对陶笛来说,失败也就意味着自己能力的不足,失败也就意味着自己根本不适合做这种事情,
被别人质疑甚至是彻底的怀疑的感觉,陶笛心里是万分不好受的。
别人的看法和意见在很大程度上会对陶笛造成影响,而且根据其影响的大小,陶笛自身不好受的程度也会随之发生变化。
做一个不纯粹的成功者,还是做一个完全的失败者呢?
这个问题一直困扰着陶笛,他希望自己能够做一个纯粹的成功者,一个真正凭借自己的本事和能力去完成自己想要完成的事情的缔造者。
想要缔造历史十分困难,加上本身所具有的不足,实行起来就显得愈发的困难。
渐渐地,陶笛整个人平躺在了身后那张足足可以容纳下三个他的大床上,眼中充满了一种对现有状况的满足目光。
这股目光随着陶笛往上看的视线转移到了好看的天花板上,没有任何生气的天花板在陶笛的眼中就好像是一个活生生的好看的人似的。
追求某样东西的心情会伴随着自己所处的境地而变化,强烈的时候和平淡的时候分别代表着卓越和平凡的状况。
现在陶笛实在是找不出一个能够让自己离开这个地方的理由,要是说真的有的话,那么只可能是有关那个贩毒集团背后的黑社会的消息。
长久以来,陶笛都被告知及时行乐是万万不能有的思想,可直到现在他才开始真正的去思考着背后所隐藏的解释。
为什么及时行乐就是错的呢?陶笛看着头顶上的近乎富丽堂皇的天花板,脑海之中在静静的想着这股问题。
从前,这一类的问题是陶笛从来没有想过的。
不由分说,陶笛那股之前因为睡眠的缺乏而产生的疲劳感在这一刻彻底的迸发出来了。
并非受到自己控制的极度疲劳引发了一次在平常不过的睡眠,陶笛没有脱衣服,就跟他一开始上火车的时候一样的着装。
什么都没有褪去,仿佛陶笛身下的这张床并不是床一样,而只是一个提供给陶笛去躺下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