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路深恋看了一眼季司冥,随后转身离开了书房。
虽然第二天还是例行般的去看望季老夫人,但路深恋额头上的伤害没完全好,这倒是成为了一个大问题。
“对了,明天要去看望奶奶,可我的伤还没好。”路深恋站在镜子前面,有些担心。
对于季老夫人,路深恋 有一种说不出的印象,这种印象说不清也道不明,好像过多的去了解就会再也无法联系了似的。
“你最好是想个办法跟奶奶解释一下,不然到时候显得尴尬的话,我们都不想看到那样的局面。”没有发觉季司冥这个时候进来了,他冷不丁的站在路深恋背后说着。
路深恋被吓了一跳,身体发出深深的震颤,赶紧往后面转过身去。
“你说话之前就不能先打个招呼吗?你这样很容易把人吓出心脏病的知不知道?”
“哦?那你刚才进我书房之前好像也没敲门吧?”
季司冥对路深恋进行反驳,这让她显得哑口无言。
“那,那我刚才和你刚才能比吗?我可是预先叫了你的,是,是你自己没听到而已。那我不就敲门进来了吗。”
“呵。”季司冥冷笑一声,显然对路深恋所说的不以为然。
猛然,路深恋将额头上的纱布扯开,随即口中发出一声痛叫,但声音很小,显然是路深恋忍住之后说出来的。
“这样总行了吧,你看。”路深恋走到季司冥身边,将伤口给他看。
季司冥说不出话来,他不清楚路深恋的伤口给自己带来的影响是什么,但他只觉得这一刻,心很痛。但是一种说不出来的痛。
“路深恋!”
季司冥大声对路深恋说道,语气之中蕴含了一股极大的力量,不知道要继续说些什么了。好像将全部的力量都集聚在这句话里面了。
路深恋正要继续说下去,却不想被自己的名字这三个字给震慑住了。
“你凶我干嘛?我,我有没做错什么。”路深恋为自己辩解道。在她看来,没有什么是可以击垮她的,即使是如此凌厉的话语。
“我......”本来想说的,但好像都卡在了喉咙处,说不出来了。
季司冥抬起的手变得僵硬无比,停在半空中。
“你打,你打啊!”路深恋眼中满是倔强,一副不服气的样子,坚强无比,就像是面对万千敌人而丝毫不惧那样。
终究是没有下得了手,季司冥明明想要将这个巴掌印到路深恋脸上,但他迟迟下不了手。
“怎么,下不了手吗?”路深恋狠狠地看了一眼路深恋,额头上那块裸露的伤口格外刺眼,他的心愈发痛了。
“你真懦弱。”走到季司冥身边,路深恋冷冷的说了一句,随后离开了。
我真的懦弱吗?在你面前,无论我多么强硬,估计你也不会有所感触吧。可究竟要如何做,你的心才会融化呢?路深恋。
互相不理解导致的后果往往是可怕的。这一点放在任何夫妻上面都可以成立,只是,契约婚姻这一种非常特殊的形式,需要考虑的因素变得格外多。
晚上,季司冥没有在家过夜,而是在半夜处理完工作之后出门去了。躺在床上,路深恋若有所思,她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怎样在自己和季司冥的契约婚姻中度过。
突然,她听见汽车马达发动的声音,从床上爬起来快步走到窗户前面。随后她看见季司冥常用的那辆轿车很快驶离了季家别墅,不知道去了哪里。
“反正这已经是常态了,我应该习惯的,对,我必须习惯,不应该怨天尤人。那些一味抱怨生活和婚姻的女人都是失败者,是的,他们都是失败者。”
路深恋从窗户前面缓缓转过身来,自顾自地说。
季司冥一个人开车去往了市中心,别墅距离市中心也就十分钟的车程,很快就到了。
当感到烦心或者悲伤的时候,酒精和梦是最好的两个选择,而酒精之后的梦便更加完美了。季司冥选择了去酒吧,一家他在没结婚的时候经常去会去的酒吧。
“好久不见啊,季先生。”吧台小哥仍然是以前那个人,季司冥觉得一切都没变,唯一是他自己变了。
“一杯白兰地。”季司冥说道。
“咦?季先生,我记得你以前不喜欢喝白兰地啊,一般都是喝威士忌。”小哥长相清秀,疑惑的问道。
威士忌?季司冥想了想,觉得自己现在已经不喜欢喝威士忌了。
“是吗?可能我口味变了吧。”季司冥淡淡一笑,自嘲般的说。
“季先生是不是遇到了什么烦心的事情才会这样的?”小哥看人很敏锐,直接说出了“要害”。
季司冥平静地看了一眼小哥,看着他那张还算熟悉的脸,自己却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来了。他和小哥之间还是挺聊的来的,可他今天只想喝酒,不想说些其他的。
“唉,是如何,不是又如何。”季司冥说出这番话的时候,脸色显得更加无奈。
生活的无奈带给他的是些许颓废,但毕竟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即便自己活在契约婚姻之中。而这正是最悲哀的一点。
小哥知道了其中意思,在他看来,季司冥这样的人是典型的成功人士,婚姻自然也是不会断续。但从他脸上的神色来看,他应该是婚姻上面受到了挫折。没有说话,他将一杯精致的白兰地递到了季司冥手上。
“季先生,您的白兰地。”
“嗯。”季司冥淡淡的回了一句。
不是自己该管的事情就不应该去多加理会,这是小哥的处事法则。各人有各人的法则,没有哪个人可以脱离另外一个人而活着。
而现在,季司冥正依靠着路深恋而活着。他自己没有意识到,路深恋已然成为了他身体里面的一部分,永远都不可分割了。
最悲哀的是,两个相爱的人对于对方的想法简直是毫不知情。如果有比这更加可惜的爱情,那也和这样的情形差不多了吧。
“再来一杯白兰地,你知道吗,喝酒是最好的发泄方式,我实在找不出还有什么能够比这个更能让我觉得舒爽了!”
有点醉了,季司冥说话也变得胡乱了起来,心里那些从来不会向别人吐露的话都几乎一概说了出来。
“这杯算我的。”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打破了季司冥独自饮醉的场面,季司冥回过头去一看,发现竟然是兰朵。
“哈,原来是你啊。”
季司冥以一种已然是好朋友的语气跟兰朵打着招呼,兰朵还是笑得如此灿烂,好像所有阴霾都能够从她的笑容之中得到化解。
“司冥,不开心吗?”兰朵优雅端庄地坐在季司冥旁边,威士忌上来之后,她轻轻饮了一口。
“切,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情,不打紧,不打紧!”
鸡毛蒜皮的小事?估计是和路深恋又闹翻了吧,正好,那样的话我就有机会了,只不过我不能将心意袒露出来。这样一想,还真是憋得慌。但为了我的爱情,豁出去了。
兰朵看着季司冥这张她梦寐以求的脸,虽然比他帅的男人她见过很多,但比他有魅力的男人,她还没见过,男人最重要的毕竟还是魅力。容颜终究会褪色,最终变得丑陋。而魅力这种东西是很难被剔除和消退的。
“来,我们喝酒!”
“干杯!”
季司冥觉得和兰朵相处的很愉快,两人之间似乎有一种说不出的默契。当然,季司冥只是将这种默契当做朋友之间才会有的东西。
夜色渐深,季司冥和兰朵都喝得酩酊大醉。酒吧快要打烊了,小哥看着季司冥这福样子,也只好上前从他衣服口袋里面掏出电话,从上面找到了电话联系人。
“这个肯定是季先生妻子的电话。”小哥一眼就看到了“爱人”字样的联系人。他随后拨通了路深恋的电话。
爱人?路深恋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自己在季司冥眼中竟然是爱人般的存在。可平时表现出来的都是冷漠至极的样子。
“请问您是?”路深恋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她对这个时候还有人打电话过来感到十分惊讶,但她一向以来不会因为被吵醒而发火。
“您好,我是JK酒吧的服务员,请问您丈夫是季司冥季先生吗?”
“是啊,怎么了,有事情吗?”一听到季司冥的名字,脸色看从床上坐了起来,靠在床头。
“是这样的,季先生在我们这里喝醉了,因为我们酒吧要打烊了,所以还请您可以派人来接一下季先生。”
“喝醉了?好的,我马上就到。”
为什么喝醉了呢?就算再生气也没必要用酒精麻醉自己吧。
挂断电话之后,路深恋联系上了李鹰孑。
“有事情要吩咐吗,少奶奶。”李鹰孑刚刚上床,还没睡着。
“季司冥喝醉了,在JK酒吧,你过来和我一起去那里接他回来吧。”
“好的,少奶奶,我马上过来!”
一听到自己老板喝醉了却美人管,李鹰孑有些担心,赶紧出发去往了季家别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