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二爷觉察出来我的态度转变,嘴角微微扯了一下,尽是嘲讽之意。
我假装没有看到他的神态,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剩下的一半火气基本上散了个七八分。
我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淡定如常:“这颗珠子是什么来头?”
刚刚被打岔过去,我都没来得及细问珠子的来源,它虽然外表看上去光鲜亮丽,但若是来自于什么邪气之物的话,那我还是不要把它留在身边的好。
虽然在我第一眼看到起,就觉得它若是戴在孟琳的脖子上,一定非常好看,我的脑中甚至都已经出现了孟琳戴着这颗珠子的画面,流光溢彩的珠子必将把孟琳娇美的面庞衬托得更加美艳。
“这是浊气的元神。”
白二爷的话刚在耳边响起,我立刻就吓得手一松,珠子从掌心里掉落下去,在地上弹了两下,滚远了,被火凤凰一脚踩住。
“你果然没存好心!”我恨恨的瞪着白二爷,有些气恼自己怎么就这么粗心大意,都上过好几次当了,偏偏就是不长记性。
黑衣人也跟着一起警戒起来,拉过我的胳膊,把我朝后拉了一步,两人并肩站在一起。
白二爷施施然的从火凤凰身后走出来。
火凤凰抬脚将珠子放到他手里,白二爷捏起来,手指在上面摩挲了两下,确认的问我道:“你当真不要?”
我原本听到是男人的元神立刻就不想要了,可是眼下被白二爷这么一句话问了,又犹豫了起来。
黑衣人见我迟迟不开口,怒其不争的摇摇头,替我开口问:“你倒是说说这玩意儿有什么用啊,什么都不知道怎么要?”
黑衣人这话语间的口气可以说是相当不恭敬了,不过白二爷看上去似乎也不怎么在意,他撇了撇嘴,轻笑了一声。
“区区一团浊气而已,能有什么作用?能有个清凉避暑的效果就不错了吧。”他半真半假的说了一句。
我害怕白二爷是故意这样说,想要引诱我上钩,仍旧不敢轻信,留在原地没有动作。
白二爷看我不动,收回手,身形看上去明明没有动,却向上跳了老高,直接坐上了火凤凰的背。
他坐下去的那块,火焰立刻就灭了个干净,周围的火焰对他似乎也没有任何影响。
“既然你不要,那我可就带走了。”说完,白二爷抬手在火凤凰的脖子上轻拍了一下,火凤凰周身分明就是熊熊燃烧的烈火,但对白二爷却是一点影响都没有。
我本来就在犹豫,见白二爷要走,顿时就更急了,连忙叫住了他。
白二爷玩味的看向我,一句话也不说,就那么盯着我看,似是在让我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我在心里挣扎了好一会,最后还是眼一闭,心一横,吐出了两个字:“我要。”
白二爷对我的决定没有做出任何反应,甚至连表情都没有变化一分,他爽快的松开手,我连忙朝前两步伸手接着,珠子稳稳的落在我的掌心里。
重新拿到珠子,心底竟奇异的涌上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我握紧拳头,小心翼翼的把它放进口袋里收好。
“下次见面,我可就不会像这次这么好说话了。”白二爷暗含深意的丢下这么一句话,火凤凰仰头嘶鸣了一声,展翅朝天边飞去,很快就消失在我们眼前。
我呆呆的望着天边,好半天都没有动作,直到黑衣人喊我,我才回过神来。
浊气设下的幻境随着白二爷的离开瓦解,我们正站在孟琳的家里,周围的摆设和我们之前进来看的并无差别,全都被白布蒙住,没有人气。
黑衣人问我接下来打算怎么办,我低头考虑了一下,不死心的拿出手机又给孟琳打了个电话,仍旧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走到沙发上坐下,我仰头看向跟过来的黑衣人,目光定定的停留在他身上。
“关于不死人,你还知道多少,全部告诉我,我要知道的是‘全部’。”我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不放过他脸上任何一个表情。
黑衣人许是没想到我会说这个,愣了好久都没有开口。
他不自在的避开我的视线,干巴巴的说已经把知道的事都告诉给我了,我才不信他这些鬼话,他这个表现分明就是还有事情瞒着我。
我锲而不舍的追问下去,大有不问出来就誓不罢休的意思,黑衣人大概是看出了我的决心,无奈的叹了口气,终于说出了我想知道的事情。
原来大叔住在这里并非是偶然,而是因为不死人的老巢,就在东城。
我连忙问他老巢的具体位置,黑衣人却是摇了摇头,说他暂时只查到了大概方位,不死人行事很谨慎,好几次都把他给甩掉了,所以他一直到现在都还没能找到他们的老巢。
黑衣人这一次看上去不像是在骗我,我暂时相信了他的这番说辞。
我沉默不语的盯着茶几上的相框看,照片里的孟琳笑颜如花,可是一想到她现在不知身在何处,我心里就莫名的一揪,难受的很。
直觉告诉我,孟琳的失踪绝非偶然,而且有很大的可能和那群不死人有关。
“刘大师那次约我去道观肯定是别有目的,虽然不清楚他和大叔到底是不是一伙的,但是很显然,他们有些耐不住性子,渐渐的都开始动手了。”
我眯着眼睛回想刘大师给我发的消息,越想越觉得蹊跷。
虽然能察觉出来有奇怪之处,但是这其间具体哪里奇怪我却是想破了脑袋都想不出来的。
黑衣人见我这么发愁,提议我们不如再去道观里一探究竟,这么在孟琳家待着也不是回事,出去看看反倒有可能能找到线索。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两个人便出了门。
上了车,我们瞧见车窗上夹了两张长条形的宣传单,我以为是广告,伸出手拿下来就准备扔掉,结果一不小心瞥见了票面上有一个熟悉的面孔。
我收回手,把宣传单放到眼前仔细看,原来根本就不是什么宣传单,而是戏剧的门票,看来是有人故意放在这里的。
门票上的那个女人,虽然脸上画了浓重的妆容,但我却是一眼就认了出来,是孟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