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觉得奇怪,没有出声,静静的看着阿梅下一步的行动。
阿梅像是没有看见我,眼睛直直的盯着一个方向,神似孟琳的那个女人把玩着怀里的那只手,歪过脑袋看向她,两人的目光就这么撞上了。
空气凝结了一瞬,她们俩沉默无言的对视了足足有一分钟,就在我以为她们不会有动作的时候,阿梅突然朝前窜了一步,随后竟是直直的奔着对方走了过去。
阿梅拉过女人的手,她这个动作来得突然,原本被女人握在手中的那只手一不小心就掉到了地上,手指还在不断的蠕动着,一点都不像是一只断了的手臂。
“美兰,你怎么回来都不和我打声招呼的!”阿梅语气娇嗔,似是在责怪,可是眉眼间却没有一丝气恼的意味,晶晶亮的眼神就像是得到了心爱玩具的孩子。
我诧异的看着眼前这幅诡异的场景,一点点整理起来心里的弯弯绕,从阿梅的表现来看,这个和孟琳相差无几的女人,就是美兰?
可是从之前陈伟他们的言语来看,美兰在不久前才刚刚去世,如果美兰已经死了,那眼前的这个女人,又是谁?
我不敢再细想下去,一个答案隐约在我心中环绕,显现出几分真形出来。
我悄悄向后退了两步,想要趁她们不注偷偷先溜掉,不想脚下一个没注意,踩到了一个易拉罐,发出了不小的声响,在空荡的房间里发出阵阵回响。
听到这阵声音我心里顿时一紧,紧张的朝女人们的方向看过去,同时心里还在默默祈祷,希望她们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
可事实却是事与愿违,目光刚一转过去,就对上了阿梅带有敌意的视线,她的一双丹凤眼高高吊起,不怒自威,我的心一抖,顿时停止了所有的动作,僵在了原地。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阿梅看向我的视线里隐约还带有了几分杀气、
“你怎么在这?”果然,阿梅一开口就是毫不客气的一句。
我顿了两秒没有直接回答,过后才干巴巴的说自己只是路过,这个理由别说她不相信了,就连我自己都觉得像是在瞎扯淡。
她眯了眯眼睛,缓缓朝我走过来,一步步逼近。
我背后就是墙壁,退无可退,眼看着就要被她壁咚上,我急忙朝下一弯腰,朝相反的方向逃了过去。
没走两步却又被另一只手拦住了去路,我顺着手掌看过去,手掌的主人是那个貌似孟琳的女人。
我陷入了被两个女人夹击的境地,并且这两个女人看上去都不是那么的友好。
“美女姐姐,你说咱们俩这无冤无仇的,你挡我路又是何苦?”我堆着笑脸,冲着她们露出了一个自认为充满魅力的笑容,不断发射着电力,可她们俩就像是安装了屏蔽仪一样,丝毫反应都没有。
我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垮台,收起所有的表情,一脸严肃。
特别是再一次看到那只手跳到女人的肩上,我更是再也笑不出来了。
不等我想出计谋逃出去,那只手就像是已经猜出了我心中的想法,丝毫不客气的冲我跳了过来,五根手指稳稳的掐住我的脖子,一秒内发力,速度快到我才刚刚反应过来,就已经被隔断了空气。
“放……放开,救……救救我……”我艰难的从嗓子里喊出这几个字,声音微弱如蚊蝇,根本就没有办法吸引人来救我。
脖子上那只冰凉的大手是真的对我起了杀意,手上的力气一点点加大,才短短几秒的时间,我就已经感觉到不能呼吸了。
眼前的画面逐渐的一点点变得模糊起来,我的手脚仿佛不属于自己的一般,完全没有挣扎的力气,像一滩死肉一般垂落下来。
这时,一道声音猛地炸起:“松手!”
脖子上的那只手仿佛是被吓到了,微微颤抖了一小下,随即竟然真的松开了手,我立刻捂着脖子跪倒在地上死命的咳嗽起来。
那个声音的主人连忙跑了过来。
“你还好吗?”黑衣人俯身关切的问了我一句,我摇摇头,示意没事。
确认我是真的无恙之后,黑衣人站起身直面面对神秘的女人,还有站在她身后的阿梅。
黑衣人目光发冷的盯着她们,嘴唇轻启,竟然念了一连串咒语出来,是我从来都没有听过的文字。
阿梅没有任何反应,她嘴角甚至带上了一抹讥笑,像是在嘲笑黑衣人的这番举动。只是还没等她的笑容扩大几分,神秘女人发出了一声惨痛的呻吟,立刻就将她的注意力给吸引了过去。
“美兰,你怎么了?”阿梅紧张的抓住女人的手臂,脸上的平静荡然无存,被一脸紧张所替代。
黑衣人的咒语还在继续,女人痛苦的神色又加重了好几分,阿梅很快就意识到了问题所在,飞快的扭头看向黑衣人,目光里充满了敌视。
她恨恨的冲黑衣人吼道:“你快给我闭嘴!”
黑衣人对她的话置若罔闻,口中的咒语是一点都没停。
阿梅维持同一个动作死死的盯了他两秒,忽然,从地上窜了起来,像一头敏捷的猎豹,豁出去一般的扑向了黑衣人。
黑衣人对她的动作有所预见,侧身躲过,阿梅并不死心,再一次扑上去,还是扑了空。
神秘女人脸上的神色越发的痛苦起来,原先还只是微弱的吸气和呻吟声,现在已经变成了尖利的叫喊,从这一声声叫喊中都能听出来,她现在正在经历着一种怎样的痛苦。
阿梅的一双眼睛赤红,她回头望了一眼女人,不知为何停下了所有的动作,仇视的扫过我们。
“你们想知道什么我都说,只有一个条件,放了她。”阿梅站起身,头也不回的指向痛得倒在了地上的女人,死死的咬住嘴唇问我们。
黑衣人口中的咒语未停,回过头看了我一眼,挑挑眉,似乎是在询问我的意见。
这个剧团里似乎隐藏了太多我不知道的秘密,如果真的能从阿梅的口中一一揭晓,倒也未尝不是一种办法。
思及此,我对黑衣人点了点头,咒语声应声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