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昨天喝了药后已经好转了不少,怎么一觉睡醒竟然恶化到如此地步?
手机还在一旁持之不懈的震动,好半天才停下,屏幕暗了又亮。孟琳又给我发了好几条短信,问我这几天去哪了,怎么一点消息都没有,她很担心我。
压根没有回复孟琳的欲望,我草草看了一眼就把短信删了。要不是她,我身上根本就不会长尸斑。一想到这些,我就忍不住的怨她。
我壮着胆子把身上衣服脱了个精光,除了手臂外,其他地方并没有那么严重,只是星星点点的有几块尸斑,尚还能看见大片的皮肤。
完全没了上班的心思,我打电话给王姐请假,不出意外的她把我大骂了一顿。
我现在命都快没了,哪里还在乎有没有工作,她骂的话我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压根就没有放在心上。
请完假后,我重新穿好衣服,看着镜中自己惨白的脸庞,重重的在面上拍了两下。
程乐,振作起来,不到最后一秒你绝不能就这么轻易放弃。
大婶说的没错,虽然找不到地方买经血,但是我完全可以去找即将初潮的女孩子,收集她们的经血。
这事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只是再难我都得硬着头皮上,否则再过两天,我的小命可就要葬送在这些尸斑上了。
越想越害怕,我不敢再耽搁,急忙换了套长袖长裤出了门。
小区附近有一间女子中学,我打算去那里找找看,说不定就能有所收获。
结果我连进都没能进得去,在门口就被保安给拦下了,任凭我好说歹说他都不让我进门,没办法,我只好放弃了这个打算。
漫无目的的在街上乱逛,身边每走过一个女孩子我都下意识的会多看一眼,心中猜测她们的例假都来了没有。
或许是我的目光太过赤裸,有好几个女孩子都戒备的看了我一眼,随后就加快脚步走掉了。
闲逛了一上午都没有任何收获,我有点沮丧,连带着肠胃一起抗议了起来。
沿着街道一路找饭店,不知不觉就走进了一条小巷子中,等我回过神反应过来的时候,几乎已经走到了小巷的尽头。
没有任何收获,我转身就想要离开,没想到刚一转身,就看见面前站了一个小男孩。
我吓得后退了小半步,心脏高速跳动,几乎要从嗓子眼蹦出来。
小男孩剪了一个齐刘海,一双眼睛又大又黑,手里抱着一只小小的黑猫,直勾勾的看着我。
我注意到巷子里除了我们俩没有其他人,心中闪过的一丝不安被我很好的掩藏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开口,小男孩就指着我背后说了一句让我毛骨悚然的话,他说我背上有鬼。
全身的血液急速冷却,我僵直了脖子不敢扭动,生怕一转头就会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小男孩瞧见我的反应,勾起嘴角冷冷的笑了一下。我还没见过这么酷的孩子,更加好奇他的身份,想知道他为什么能看见鬼。
问题都还没问出口,小男孩就已经转过了身,留下一个背影给我。
我心里一急,急忙追上去抓住了他的胳膊,手下接触到的皮肤没有一点温度。
这样的触感我实在太过熟悉了,就在昨天,还有一双同样冰冷的手调戏我,我受惊一般的收回手,又退后了好几步,拉开了和男孩之间的距离。
男孩对此毫不在意,幽深的黑瞳又朝我的背后看了一眼,轻飘飘的说,一日之内我若是没有办法摆脱这个鬼,我的命恐怕就要没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剩我一个人傻傻的站在巷子里。
我觉得小男孩不像是在说谎,再说了,我和他素不相识,对方完全没有要骗我的理由。
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我也顾不上什么饿不饿的了,打了辆车直奔神仙观。
刘大师和上次一样正坐在那儿喝茶,看见我来也丝毫不显得诧异。
我赶忙将刚才男孩说我背上有鬼的事向刘大师说了,刘大师朝我扫了一眼,说那鬼现不敢进道观,在我进来之前就已经离开了。
听他这么说,无疑就是肯定了我背上有鬼的这件事。我觉得奇怪,既然我现在背上没有东西,那刘大师又是怎么知道先前我的背上有鬼的呢?
刘大师看出了我心中的想法,翻了个白眼,又咂吧了两口茶水,说看我现在印堂发黑,面色发白的模样,就能够确定是被鬼缠上了。
我又惊又怕,想到昨晚遇到的那些事更是后怕不已,详细的对刘大师描述了一遍。听我说到老中医给了我一个护身木偶,刘大师还显得有些许诧异,感叹他居然舍得给我这样的宝贝。
说到尸斑扩散,刘大师的面色骤然严肃起来,他站起身走过来,把袖子推上去看我的胳膊,看到上面密密麻麻重叠了好多,眉头皱的更深了。
看到他这个表情,我心里顿时凉了大半截,看来情况很严重。
刘大师问我有没有按照老中医的药方吃药,我说只吃了两次,今天因为没有经血没办法熬,不得已落了一次。
刘大师沉默了好一会儿,提出让我先回去,他会给我想办法,只不过之前东城区的那个女朋友还是不要联系的好。
这一点不用刘大师说我也知道,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都是在遇见孟琳之后才发生的,她口口声声说大叔背后有阴谋,自己却和大叔一样五十年容貌不变,真是怎么想都觉得奇怪。
临走前我想起来之前那个倒霉的哥们没活过七天就死了,从我身上第二次出现的这些尸斑到现在加起来也有近五天的时间了,若是和他情况一样,那我的生命岂不是就只剩下了两天?
刘大师说我和那个哥们儿情况不太一样,对方是第一次长这些斑点就死了,而我是治好了一次之后又出现了第二次,这第二次和第一次是否完全一样还没办法下定论。
我听懂了刘大师的言下之意,就是我有可能活的比他久,也有可能发作的更早。
我惶惶不安的离开神仙观,刚一走出观门,孟琳就像是有感应一样给我打来了电话,看着屏幕上闪烁的“孟琳”二字,我的眼前仿佛出现了那双迷人的桃花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