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看了看天上的圆月,轻轻说道,“明天也是一个月圆夜,我们明天再来看他是不是这个样子的,我怀疑,这个刘大师每到月圆之夜就会这个样子。”
然后黑衣人打了个手势,我们就轻悄悄的离开了道观。
第二日白天,我正在出租屋里边发呆想着昨晚的所见边擦青鳞刀的时候,黑衣人回来了。
看到黑衣人一脸神秘莫测的表情,我就知道,他定是得到了什么不得了的消息了。
我放下手中擦刀用的鹿皮,把青鳞刀放进自己配置的刀鞘里面,然后把刀放在玄关门口,准备今晚再次去刘大师的道观时带上。
黑衣人看我没有要去问他的意思,挑了挑眉,自己把这个消息说了出来。
“今天中午的时候,第一中学失踪了一名男生。”
我皱了皱眉头:“失踪一名男生,怎么了?”
黑衣人跷起腿来,淡笑道:“那名男生是被人打昏后带走了,我去警察局看了一下监控,打昏那名男生的人只留下了一个背影,和昨天晚上的刘大师的背影有点相似。”
我被惊到了,瞪大了眼睛,问道:“真的?”
黑衣人摸了摸鼻子,说道:“假的,只是怀疑,是不是刘大师,我们今晚就知道了。”
我撇撇嘴,这人真恶趣味!
唉,噬梦走了,这屋里就安静了好多。
是的,噬梦走了,昨天晚上我从刘大师的道观回来,就没看到噬梦了。
据噬梦留下来的字条上说的,白虎有急事,临时把它叫走,它去协助白虎,具体是什么事,就没有明说了。
不过从字条上凌乱的字迹上来看,是挺急的。
我在心里哀叹着,噬梦走了,战斗力又缺少了一个,还不知道今天晚上会怎么样?
夜晚,我躲在昨天晚上的位置,道观的铁门依然没有关紧,留下一个小缝。
我透过小缝,清楚的看到里面的情景,黑衣人猜的没错,那刘大师每逢月圆之夜就有发狂的症状,只是今天的他比昨天更加可怕了。
刘大师的衣袖早已被他自己抓开,只见那垂着坠肉的手臂上青筋暴起,好似有什么东西要爆开手臂逃出来。
他胸膛上的肉已经被他抓掉了不少,那暴涨的手指甲里面夹杂着皮肉碎片。
他的眼睛不再是人眼,而是变成了兽瞳,棕黄色的竖眸中遍布来自野兽的暴躁和对鲜血的饥渴难耐。
他的牙齿不再是人那样的牙齿,而是变成长长利齿,就像豹之类的锋利。
昨天的刘大师就像丧尸一样,而今天的刘大师,完完全全的一副野兽样子。
我猜想,或许连续的圆月之夜,会让他变得越来越可怕。
此时,我惊讶的发现刘大师不知道从哪个角落里提起一个人形物体,月光照在那人形物体上,一副青涩稚嫩的面孔暴露了出来,看样子只有十四五岁左右,是个男孩子。
那个小男孩的眼泪早就流干了,他哆哆嗦嗦的向刘大师摇着头,哭喊着,不要吃他,此时的刘大师早已被兽性所支配,听不见任何话。
当他把嘴伸向小男孩的脖颈处,我抽出青鳞刀,和黑衣人破门而入。
只是我们还是来晚了一步,刘大师还是咬到了小男孩的脖子,小男孩发出凄厉的叫喊声。
我拿着青鳞刀,一刀砍向刘大师的背部,刘大师丝毫影响都没有受到,仍然紧紧咬住小男孩不放。
黑衣人见状,一掌挥向刘大师的眼部,趁他眩晕的时候,一把夺过小男孩。
那小男孩紧紧抱住黑衣人不撒手,黑衣人只好轻轻安慰几句,就把小男孩放在一个刘大师看不见的小角落里,让小男孩不要动,也不要出声。
小男孩点了点头,捂住自己的嘴巴。
而刘大师见自己的食物被抢走了,从喉咙里发出野兽一般的嘶吼声。
此时,青鳞刀就像有了生命一般,指挥着我的手,刀刀砍向刘大师身上的致命处。
那刘大师仿佛没有了痛觉似的,依然握着拳头向我砸来。
黑衣人在他背后偷袭,但刘大师丝毫不受影响,那拳头狠狠的砸在我身上,力气出奇的大。
我被那一拳打倒在地,捂着胸口,呕出一口血,感觉胸口的骨头像是被砸断了一般。
黑衣人撒出一把符咒,符咒紧紧贴在刘大师的身上,交织出一道灵网,紧紧围着刘大师,刘大师开始挣扎起来。
顷刻间,灵网就被刘大师挣裂了。
刘大师现在的力量出乎黑衣人意料之外。
黑衣人手上的匕首变成一把长剑,他抓住剑刃,从刀尖划到刀刃尾部,雪亮的剑刃沾上他的血。
黑衣人嘴里不知道在念些什么,只看那长剑突然开始变红了,越来越红。
剑身上浮出一道铭文,铭文通体为金红色,从剑面上飘了出来,化为数道铭文,围绕在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开始挥舞起长剑,那舞姿不像是普通的剑舞,而像是向上天祈求什么东西一般。
黑衣人舞完最后一个姿势,从口里喷出几滴带着金色的血。
血喷在了剑刃上。
随后,黑衣人举着长剑刺入刘大师的体内。
随着长剑的进入,原本围绕在黑衣人周身的铭文飘到了刘大师的身上,变成一张网,在刘大师的身体上浮出一个五芒星阵,死死的捆住了他。
这下刘大师挣脱不了了。
五芒星阵网越收越紧,最后融入刘大师的体内,片刻,刘大师就变回了原样,脱离了兽态。
我看着黑衣人喷出那几滴血后,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待刘大师变回人样后,黑衣人已经面如金纸,猛地吐出一口血。
我立马扶住黑衣人,带着小男孩离开了这里。
回到出租屋,黑衣人躺在床上,嘴里时不时流出血,坚持着对我说道,“我最后那几下,是用精血封印了那个刘大师。我快要撑不住了,你必须要去无名山,找到我师父,知道吗?我师父叫独善真人。”
说完,黑衣人就昏死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