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几天里,我都没有看到大丫和二丫她们,应该是大姐不让她们进来找我.
而我一直被大姐要求在床上养伤,几天下来,我觉得我骨头里都酥了。
今天的我依然是躺坐在床上,看着窗户外面的景色。
我觉得我的背部感觉不到疼痛了,除非是很大幅度的动作,还有我的脚也是的,上下移动不成问题。
大姐的声音忽然从外面传过来了,她好像是在和人交谈.
我转过头,看见大姐带着一个身形矮小的老人进来了,那男人后面还跟着一个看起来十五六岁左右的少年,男孩子手上提着一个挺大的木箱子。
大姐带着他们,走到床边,男孩扶着老人坐在床边的椅子上,大姐殷勤的给老人递了一杯水。
那老人确实很苍老,脸像干枯的树皮,手上遍布了老人斑和褶皱,穿着一身很朴素的布衣。
大姐对我说道:“这就是帮你处理伤口的巫医,你可要感谢他啊!”
看来我的伤好得那么快,都要感谢这个老人啊。
我很快的向巫医道了声谢,巫医摆摆手,开口说话了。
“年轻人不用谢我,这是我应该做的,来让我看看你的伤口吧。”
我连忙从床上下来,背对着老人。
我用余光看到了大姐给巫医递了一把剪刀,耳边响起“咯吱咯吱”的声音,老人把缠在背上的布带解开了。
我感觉正在愈合的伤口处凉嗖嗖的,老人温热的手正在触摸着伤口周围的皮肤,说道:“伤口恢复的不错。”
然后一个更凉的、湿乎乎的东西敷在伤口处,凉得我不禁打了个寒颤。
大姐的声音响起,“程乐你别动呀,小心把草药抖下去了。”
我便强忍着寒凉,任由巫医一点点的把草药敷在伤口处,然后用新的布带缠紧伤口,包扎的很紧实,我随便扭动一下,布带都没有掉下来。
紧接着巫医说道:“好了年轻人,你背上的伤已经换好药了,转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脚伤。”
我穿好衣服,转过身,看到了旁边桌子上放着木箱子。
木箱子是打开着的,少年的手在箱子里面摸索着什么。
老人示意我把受伤的脚放在他的膝盖上,我有点不好意思的照做了。
老人解开脚伤绑的布带,我惊奇的发现,那伤口处敷着绿得接近于黑的,被捣碎的草药,要不是杂夹在里面的一点点绿,我都以为那是一坨黑乎乎的东西。
巫医像是看出了我的惊奇,一边把伤口处的草药拿走,一边说道:“这草药一开始并不是这个样子的,它之所以会变黑是因为吸收了狼毒。”
我问道:“狼毒是什么?”
老人边仔细的端详着伤口,边回答我的问题。
“狼毒就是狼的口水里带来的毒。”
我看着脚上那呈现撕裂状的狰狞伤口,暗自咂咂了舌,不再说话了。
少年从木箱里面拿出一个手掌大小的油纸包,老人接过后打开,那油纸包着的是一坨绿油油的草药膏,看起来很粘稠。
老人一点点的把草药膏敷在伤口上,我立刻感觉到了寒凉,努力不让我的腿颤抖。
巫医说道:“你这脚伤差一点点就伤到了骨头,要是伤到骨头,你这辈子都要跛着脚走路了。”
我点点头,那天晚上着实凶险啊,差那么一点点,我就命丧狼口了。
伤口换药换好了,巫医站了起来,对我说道:“药换好了,你现在可以下床走动了,但是在走动的时候感觉到了疼痛,就要停止走动了,免得撕裂伤口。”
对于这个可以下床走动的消息,我特别高兴,因为再不出去接受阳光,我都以为自己身上发霉了。
还有这个双生村的秘密以及莫愁姐姐……
巫医和少年走后,大姐欣喜对我说道:“你可以下床走路,伤也快好了,我得赶紧给你弄一根拐杖。”
说完,大姐就风风火火出去跟我弄拐杖去了。
对于这个总是说做就做,热情待客的大姐,我很是无奈。
我觉得这个村子的人,大多数都像大姐一样朴素热情,这是一个很好的村子。
下午,大姐就拿来一根粗壮的木棍给我,木棍表面被磨得很干净平滑,上面还绑着一排布巾。
大姐说道:“这绑着布的是你握着的地方,以后你就拿着这木棍到处走走。”
我笑着说道:“大姐,真是谢谢你了,照顾了我那么久,我都不知道回报你了。”
大姐摆摆手,就笑说道:“没事,你也是可怜,一个人迷路还被狼咬了,等你伤口了,我就送你出去,现在就好好养伤吧,我还有农活,先去了啊。”
她又嘱咐了我几句,就离开了屋子。
拿到拐杖后,我迫不及待的杵着它一跛一拐走出了屋子。
屋外的阳光刚刚好,我尽情的舒展着我的身体,沐浴在阳光下。
走出屋子,这才发现我所住的屋子是独栋的,而屋子旁边挨着一个特别近的大屋子,大屋子的屋顶上飘着寥寥炊烟,想必这屋子是大姐和大丫二丫她们住的屋子。
我在村子里面闲逛,这村子并没有我刚开始看到的那么小,相反这村子很大,起码有一百多户人家。
闲逛时,我居然看见了宗庙! 那宗庙看起来很壮观,青瓦片在阳光的照射下反射着耀眼的光。
这么偏远的一个村子,而且有些贫穷,居然修了那么大一座宗庙?
我心中留下了这么个疑问。
我还发现了,村子里只要有孩子的人家,一定是一对双胞胎,一个盛产双胞胎的村子没有被外界所发现?
就算这双生村很偏远,那在全国人口普查时也应该会被发现的啊!
这一下午的闲逛,給我留下这两个疑问。
晚上,我并没有一个人在小屋子里面吃饭,而是被大姐邀请到大屋里吃饭。
进大屋后,大丫和二丫坐在大堂的桌子旁边,我坐下后,发现这屋子里没有男主人。
在吃饭的时候,我就好奇的问了一句。
“你们家的男主人去那里了?怎么不过来吃饭啊?”
大姐笑了一下,眼神里带着落寞,便说道:“我家那口子,就在打猎的时候被狼群活活咬死了。”
我楞了一下,带着歉意对大姐说:“不好意思啊,碰到你的伤心事了。”
大姐给我夹了一筷子菜,说道:“不打紧,好多年前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