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午休时间,我像往常一样准备订外卖吃,周霜像是变魔术一样拿出了两个饭盒,其中一个放到了我面前。
我诧异的看向她,只见周霜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程乐哥,我早晨不小心做多了,就给你也准备了一份便当,你可不要嫌弃哦!”
这还是我第一次收到女孩子亲手做的便当,道了声谢后急忙打开了饭盒,一阵浓郁的饭菜香味飘散出来,引得人食指大动。
我赞叹了一句,“好香!”
周霜的脸颊又红了几分,嗫嚅的说,“要是你喜欢吃,就太好了。”
倒真不是我恭维她,饭盒虽然不大,却装了两素一荤,红绿的颜色搭配看起来赏心悦目。
自从身上长了尸斑之后,我的胃口一直都不是太好,基本上都没有好好吃过饭了,可是今天一看这个便当,竟久违的感觉到了一阵强烈的饥饿。
狼吞虎咽的塞了几口饭菜,家常的鲜香令我忍不住连连朝周霜比大拇指,她看我吃得这么香,脸上的笑容更加甜美了。
吃过饭,我抱着微微鼓起来的肚子瘫坐在椅子上,感叹自己好久都没有吃得这么饱过了。
周霜一听立马急了,追问我是不是吃不惯外面的饭菜,又说在外面吃不仅不卫生,而且还没有营养,见她那副激动的架势,就像是恨不得要餐餐做饭菜给我吃。
我隐隐觉得这个小姑娘有点意思。
正准备开口说话,背后突然一阵灼热难耐,我当下就变了脸色,不好,肯定是尸斑又发作了!
咬着牙忍住,我和周霜打声招呼说去一下洗手间,背后的灼热感一阵强过一阵,眼看着我脸上的表情就要崩盘。
好在周霜正低着头收拾饭盒,没有抬头看我,这才没有发现我的异常。
逃一般的跑进厕所隔间,我掀开上衣,后背贴在冰冷的瓷砖上,外冰内热,两种焦灼的感觉交织在一起,几乎折磨得我精神快要崩溃,两只手紧握成拳,才勉强没有发出疼痛的呻吟。
低头看过去,胸前和手臂上蔓延的差不多了,深深浅浅的灰色挡住了所有的皮肤,看上去吓人的很。
我低着头,忽然就是一阵头晕目眩,我脚下踉跄了一下,差点就没站稳倒了下去。
好在我及时扶住了水槽,才不至于摔倒下去,只是两条腿全都软了下来,浑身上下一点力气都使不出来。
我急忙掏出了手机打电话给刘大师,就我现在的状态哪里还能顾得上什么规矩不规矩的,能保住小命才是最要紧的事。
电话拨通后一声接着一声的嘟嘟声在耳中回绕,我迫切的希望他尽快接起来,可是一直到挂断,电话那头都没有任何回应。
我不甘心的一连又打了好几个,结果都是一样,刘大师都没有接。
我顿时就慌了,这可该怎么办,若是再不治疗,说不定我就要看不到明天的太阳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多心,我总觉得长满了尸斑的地方,要比正常情况下硬的多,而且还隐隐透着一股子死气,就有点像死尸的感觉。
匆忙收好手机,我换掉衣服,和周霜说我家里临时出了点事要回去,就急匆匆的离开了手机店。
坐车直奔老中医家,结果都到门口了才发现诊所的大门居然紧紧关上了,我走上前重重的敲了两下,里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像是没人在家。
刘大师不接电话,老中医又不在家,我彻底绝望了下来,看来这一次的这一劫我是躲不过去了。
可我又不甘心就这么白白丢了性命,我还这么年轻,怎么能像那个哥们儿那样轻易的死掉!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赶去黑市,还好那家店并没有关门,我走进去的时候正好看见大婶手里拿着一个装满了红色液体的小瓶子。
和我之前得到的经血瓶一模一样!
我的眼睛顿时就亮了,连忙问,“老板,这瓶子里是不是初潮经血?”
大婶见是我,倒也不扭捏,暗啐了一句,“你这小子运气真是好。”
把瓶子递到我手里,她道,“这是我今天刚刚收到的经血,还没在手里捂热乎呢,就被你个臭小子给赶上了。”
我本来是不抱希望的,没想到居然真的被我给碰上了这种好事,一时间高兴的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大婶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又审视了我两眼,告诫我说让我近期内小心一点身边的女人。
我第一时间就想到了孟琳,同时又暗自惊叹大婶的本事,毕竟孟琳的事除了刘大师和老中医知晓外,我再没有和其他人说过。
大婶见我一脸诧异,又提点了我两句,她说我现在一脸萎靡,双眼无神,一看就是被不干净的东西缠上了,若是想要活的长久,定当要尽快摆脱这些邪物才行。
我也知道自己的状态比之前要差了许多,可是偏偏就是提不起精神来,毫无办法。
见大婶似乎知道不少奥秘,我干脆问她是否知道这具体摆脱那些东西的方法,大婶却是闭了嘴,只字不提,对着我摆了摆手就进去了。
我等了好一会儿大婶都没有再出来,干脆又在外面喊了几句,大婶粗声在里面应道让我赶紧走,否则她就要不客气了,我没办法,只好抱着经血离开了。
赶回家熬了一罐子药,我想着都好几天没喝了,干脆就熬了三倍的量,想着干脆以毒攻毒,看能不能压制一下尸毒扩散的趋势。
浓黑的药汁散发着难以形容的味道,我捏着鼻子一口口灌下去,那股子味道还是往鼻子里钻,我差点就要反胃吐了出来。
喝完那一罐子药,我的肚子也跟着胀了起来,撸起袖子看了一眼两臂上的斑点,丝毫没有缓和的迹象,我安慰自己这才刚刚喝下去,肯定没有那么快见效果,就去床上躺着了。
或许是心情放松了下来,我的脑袋刚一沾上枕头就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醒的时候外面天都黑了,我想要起身,却震惊的发现自己一点都动不了,四肢仿佛被绑在了床上一般。
张开嘴想要叫喊,却只能发出咿咿呀呀的嘶吼声,嗓子里就像是堵了一团棉花一样。
一阵凉气顺着我的头顶吹下,我挑眼看过去,一条猩红色的舌头出现在我的眼前,舌尖离我的鼻子只有几厘米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