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敢相信的问男孩这一切是不是真的,一连问了好几遍,男孩最后都被我给问烦了,皱着眉头回答说是。
心情一下从谷底冲入云霄,没了刚才的惶恐,我的脑子稍稍冷静了下来,随即就想到了另一件事情,刘大师。
我问男孩,“你认不认识刘大师?”
男孩没有直接回答,反问我是哪个刘大师。
我回答说:“就是神仙观那个,挺有名的。”
男孩哼笑了一声,“呵,现在真是什么人都敢自称大师了。”
男孩话里有话,我顾忌一直都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也不敢说得太详细,只说刘大师好像保持现在的模样活了不少年头,男孩别有深意的望了我一眼,没有接话。
他不回答弄得我有点尴尬,身边来来往往的行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我,等我注意到的时候已经没有人敢靠近我了。
我正觉得奇怪,男孩解答了我的疑惑,“除了你以外,其他人都看不见我。”
我愣了一下,这不就是说,在其他人眼里我一直都是在自言自语,难怪他们会用看神经病一样的目光看我,确实还有那么一点像。
回过神还想问男孩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什么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帮我,眼前却没了他的身影。我觉得讶异,他怎么消失得这么无声无息的。
路人打量的目光令我有些承受不来,我不好意思再在路口站着,小跑着溜回了家里。
距离我和刘大师约好的八点还有几个小时,我考虑了片刻,决定先去一趟黑市,把之前买经血的账付清。
短短几天就已经到这里来了好几次,就算知道了是鬼市我也适应了不少,不像上次那样害怕了。
走进店里,大婶手上不知道在弄什么小玩意儿,抬头看到我眼睛都亮了不少,殷勤的问,“诶呦,小帅哥,是不是来送晨尿的?”
我头才摇了一半,大婶的脸就已经彻底黑了下来,问我摇头是什么意思。
我拿出支票放在她面前,表示这样我们就两清了。
大婶诧异的盯着支票看了几秒,再次看向我时眼神变得可怕了许多,如鬼魅般阴鸷,好像是要把我生吞入腹。
我低着头不敢看她,飞快的说:“这是付之前几瓶经血的钱。”
说罢,就头也不抬的跑开了,都没来得及听大婶回答了什么。
解决完这件事,我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就连走路的脚步都一起变得轻快了起来。
一来一回的花了不少时间,等我赶回城里已经快到七点了,随便买了两个包子当晚餐充饥,我又马不停蹄的坐公交车往墓园赶。
一下车就看到了看守墓园的大爷,他弓着背站在值班室门口,苍老的眼睛周围一圈布满了周围,看上去就像是枯死的老树皮。
我不知为何就是有些怕他,避开目光沿着门的另一侧走了进去,一直到走进深处我都能感受到,背后一直有一道灼热的目光跟着我,像是要将我看穿。
走到大叔的墓碑前,刘大师还没有来,我看了一眼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不到。
站在原地百无聊赖的等着,我低头数地上的小石子儿玩,还没数两颗忽然听到了一阵脚步声,我下意识的认为是刘大师,抬头看过去,却瞧见了一个更加壮硕的黑影。
不,来人不是刘大师,我闪身躲到旁边的一棵树后,等他走近借着月光看清了他的脸,是大叔。
难不成大叔今晚又要到墓里住?可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刘大师的计划就全部泡汤了,大叔躺在棺材里睡觉,我还想要躺在棺材里作法,那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我正烦恼该怎么办,就见大叔并没有像之前那样直接打开开关,他动作僵硬的走到墓碑旁,将身上背的一个大麻袋放了下来。
我盯着那个硕大的麻袋看了两眼,从形状上看总觉得那里面好像装了一个人。
下一秒大叔的行为就回答了我,他打开麻袋,真的从里面拖出了一个男孩子,男孩年纪不大,身上还穿着校服,模样未脱稚气。
大叔怎么带了个不知道死活的男孩子在晚上到墓园里来?
我瞪大了眼睛死死的盯着他,脚下一个没注意踢到了一块小木头,发出了一声响声。我吓得全身都紧紧的绷住了,生怕大叔听到声音找过来。
躲在树后等了两三秒却什么都没有等来,我这才再一次鼓起勇气朝外面看过去,大叔正在脱男孩上半身的衣服,他的目光紧紧锁在男孩的身上。
我这才发现他双眼没有聚焦。
大叔的手在男孩的脖颈处来回摩挲,黝黑粗大的手掌一下接一下的在男孩身上摩挲,这幅画面看得叫人直犯恶心。
我紧紧地捂住嘴,瞪大了眼睛看大叔,下一秒就看到了一个令我终生难忘的画面。
大叔低下头,嘴凑到男孩脖子上的动脉处,尖利的白牙忽然伸长,毫不客气的刺进了男孩的脖子里,鲜红的血液从旁边流了出来,和男孩雪白的皮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大叔凑在男孩的脖子上吸的津津有味,我花了好几秒才认清了这个事实,大叔正在吸血!
体内的血液一瞬间凉透,我不自觉的倒退了几步,想要从这个危险的地方离开,结果脚下一个不小心被树桩绊了一下,整个人都朝身后倒了下去。
我摔倒在地发出了巨大的响声,就连沉浸在吸血中的大叔都被这个动静吵到,停止吸血抬头朝我看了过来。
男孩脖子上的两个血口不停的留着鲜血,弯弯绕绕的沿着皮肤一路向下。
大叔看见是我,咂吧了两下嘴,一把扔掉手中的男孩,站起身一步一步朝我走了过来,眼中尽是饶有兴味的光芒。
我被这个眼神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的就觉得危险,转身就想跑,可偏偏两条腿不争气,像是被钉在了原地一般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叔一步步朝我走近。
大叔的嘴角还挂着男孩的血液,在黑夜的映衬下他更加如同鬼魅一般,浑身上下散发着死亡的气息。
我在和大叔仅仅距离三四米的时候终于移开了僵掉的双腿,调头转身就跑,丝毫都不给他追上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