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琳被我说得愣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呆呆的问我和她有什么关系。
我一看她这副一脸懵懂的样子心里是又痒又气,冷笑了一声,“和你有什么关系?孟琳,我劝你最好摸摸自己的良心,看看它在你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会不会痛!”
被我这样说,孟琳的脸色顿时就难看了起来,水汪汪的大眼睛凝视着我,一字一句的问我这样说有没有证据。
见她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样,我的心也跟着抽痛了一下,可是随即就想到了那些恶心的尸斑,这微不足道的刺痛感很快就被我抛之脑后了。
“孟琳,你敢说我身上的那些尸斑不是因你而起?”
孟琳的表情有一秒的僵住,露出了慌乱的神色,手足无措的向我解释不是我想的那样,她自己也不知道会变成那样,再说她后来都帮我消除那些尸斑了……
我不耐烦的打断她,“得了吧,你要是真心想要治好我,后来那些尸斑怎么会又冒了出来,甚至要比第一次还要多得多!”
孟琳的下巴和嘴唇颤抖起来,眼眶里很快就蓄积了满满的泪水,泪汪汪的在里面打转,眼看着就要流下来。
我一看她这样立刻就心软了,其他想好的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想我程乐平平淡淡的活了这么多年,自以为幸运的碰上了这么一个极品美人,没想到却是波澜的开始。
我心情复杂的看着面前的孟琳,之前满心的怨恨在看到她的瞬间其实就已经减削了大半。
不想再看她,我抬步朝黑市的反方向走去。
还没走两步,我的胳膊就被拽住了,转过头一看,是孟琳。
她的眼角还挂着一滴泪珠,可怜巴巴的看着我,开口时声音里已经带上了哭音:“我爸妈真的是因为大叔死掉的,这一件事我没有骗你,真的,程乐你相信我。”
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直的望向她等待她的下文。
“大叔消失好几天了,我好不容易才找到这张照片,说不定照片里的这个女人会知道他去了哪里,这是我最后的机会了。”
孟琳近乎乞求的对我说,她抓着我的胳膊,柔软的胸脯挤在我的胳膊上,奇妙的触感令我一阵阵心猿意马。
不行!我在心内警告自己,程乐,你绝不能这么没有原则,不能被这么两句不知真假的话就迷失了心智!
孟琳大概是看出了我内心的挣扎,又向我凑近了好几分,姣好的面庞距离我不过一拳的距离,我隐约都能感觉到她喷出的气息打在我的脸上。
孟琳强硬的拽着我的胳膊,硬是把我给转了个方向,拉着我朝黑市里面走去。
我内心其实极度的不情愿,可是身体却不听我的意思,任由孟琳摆布。
刚一走进黑市,背后就窜起了阵阵凉气,我忍不住打了个哆嗦,侧眼看了孟琳一眼,她脸上的眼泪不知何时已经不见了,一脸的淡漠,仿佛瞬间就变了个人。
黑市里的布局还是那样,只不过相较于我之前几次过来,路上多了不少来来往往的行人。
他们每一个的脸上都戴着各式各样的面具,似幽灵一般在路上飘动。
我觉得奇怪,好奇的多看了几眼,孟琳在我的胳膊上轻掐了一下,凑到我旁边低声提醒我不要到处乱看。
我不明所以的回望向她,正准备开口,嘴巴就被孟琳抬手给捂住了,她一脸严肃的冲着我摇了摇头。
孟琳在就近的一个摊贩那里买了两副面具,她付的不是钱,而是两块黄色的圆形木板。
她将其中一个戴到我的脸上,我们俩戴上面具后和来往的人看上去没了多少差别,不过孟琳却依旧很小心,一直牵着我在路边走。
大婶的店铺在黑市的里面,我们俩一直朝前走,就在快要走到的时候,前方忽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孟琳牵着我的手一紧,立刻停下了步子。
我还么反应过来呢,就被孟琳一扯,两个人闪身躲到了身旁的一个推车后面。
一阵阵马蹄声把黑市里震得震天响,我好奇的想要抬起头朝里面看,还没来得及动作就被孟琳给制止了,她的眼睛从面具后面露出来,冷静的可怕。
这阵响声一直维持了有十分钟那么久,我感觉自己的双腿都蹲麻了,外面才终于没有了声音。
孟琳小心的探头朝外面看了一眼,确定没有任何异情之后才朝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可以站起来出去了。
鬼市两侧的店铺门齐刷刷的打开,原来刚才连所有的店铺都吓得关上了门,不过周围的人都没有露出任何惊慌的姿态,看来都已经见怪不怪了。
我后怕的在心里想,刚才要不是孟琳,我恐怕都不知道要躲,后果简直不堪设想。
刚想要道谢,忽然想起来要不是她,我今晚根本就不会到这个鬼地方来,我不怪她就已经不错了,还有什么可道谢的。
孟琳不知道我的心理活动,走过来再度牵上我的手,她的手又小又软,只是有些凉。
这一次我们很顺利的走到了大婶的店门口,我敏感的注意到,她家门口的木板上没有了经血这一项,心里暗暗存了疑。
孟琳松开我率先走进去,刚一进去就发出了不小的一声惊叫,吓得我立刻冲了进去。
店里之前的那些陈列柜全都不见了,全都换做灵堂的布置,墙上挂着的那副硕大的黑白照片,里面那个人分明就是我。
我感觉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阵阵寒意从脚底一点点升起,全身止不住的颤抖起来,连带着牙齿也跟着一起打颤。
孟琳看看我,又看了看墙上的那副照片,抬手把我脸上的面具取了下来,我抬起头看过去,盯着照片里自己的眼睛,莫名的有一种和他对视了的错觉感。
“程乐,你……”
孟琳欲言又止的想要说什么,我大脑一片空白,根本就听不进去,除了彻骨的冰凉就是钻心的恐惧。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加上之前在大叔家里看到的我的牌匾,我已经可以确信,他们是真的想要我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