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皖清也微微一愣,面色惊奇,“《哈姆雷特》是最令人觉得扑朔迷离的,或者说是最富于哲学意味的。其中如父王为恶叔所弑,王位被篡,母后与凶手乱伦而婚,王储试图复仇而装疯卖傻等情节,均可见于古老的北欧传说,特别是丹麦历史学家所著的《丹麦史》中。这些尘封已久的原始资料,本来只记载着一些粗略的情节和苍白的姓名,毫无性格于动作可言,但是在莎士比亚的笔下,最让我不可思议的是,我却发现自己生活在一群鲜活的人群中间,几乎和他们休憩相关,祸福与共。”
“特别不可思议的是,其中出现了一个几百年来令世人叹为观止而有莫测高深的光辉典型。围绕这个主人公,可以提出很多问题。例如哈姆雷特是真疯还是假疯?这个性格的典型意义在哪里?这些问题都不是单凭剧情就可以解决的。”
刘昊点了点头,语重深长的说道:“实际上,哈姆雷特的尴尬在于以一个纤弱而又明达的心灵肩负着与其行为能力不相称的重任。用歌德的说法:这是一株橡树给我栽在一个只应开放娇嫩的花朵的花瓶里。哈姆雷特,一个纯洁,高尚,有道德,有知识,有决心,只能以思想代替行为,不可能成为英雄的人,就是那个花瓶。那项他承担不起,几乎连渺茫的希望都没有,但又决不可推卸的复仇重任,就是那株橡树。”
而我在一旁却突然显得那么不重要了,苏皖清有些崇拜的看着刘昊,我这里不免有些失落,不过多的是敬佩刘昊的知识渊博。
“一旦橡树的根须膨胀开来,花瓶就非给挤破不可,这就是悲剧。在哈姆雷特身上,人的脆弱性和环境的残暴性是如此的相反而又相成,以至这个独特的性格在内涵方面显得致密而厚重,在外延方面也显得博大而深广。正是这样,有的专家便声称,哈姆雷特并不是一个客观的过时的角色,而是我们每个人自己。”刘昊耐人寻味的说着。
刘昊讲的非常精彩,我虽然没看过,但是我听完后却恨不得现在捡起《哈姆雷特》来看,想要聆听书中的故事,想要聆听莎士比亚的心声。
“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一个值得考虑的问题!他提出这个问题正是哲学的基本命题。因为刚刚发生在他身上的这些事引发了他对人生哲理的思考,在他的人生中诸事顺逆的时候,他是不会考虑到这个问题的,那时他看到的只是人生的光亮面,那时的生活无疑是美好的,而现在,突如其来的这场悲剧迫使他正视生活阴暗的一面和人性丑陋的一面。”说到这刘昊有些激动,像是他就生活在这书中一样。
“可以说,哈姆雷特对人生中阴暗的那一面还是有比较深刻的了解的。过去他对这一切只是视而不见而已。如今残酷的现实迫使他面对这一切。他预感到,自己已经被不可避免的拖入到一个悲剧的命运中。如果他父亲真是被害死的,那么为父报仇就成了他一生中不可推卸的使命。”
“而他的敌人又是当今的国王,要想杀死他,肯定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但无论多么困难,杀父之仇是不能不报的,而他当前的任务是要想出一个巧妙的办法来核实他的叔父是否杀害了他的父亲。阴谋,暗算与残杀,这些是违背哈姆雷特善良纯真的本性的,但又是他复仇的使命所必须的。处在人生中花样年华的哈姆雷特背上了沉重的复仇使命,心中整日充满仇恨,使他内心阴暗而沉重,他陷入了无法自拔的痛苦的深渊。”刘昊脸上有些痛苦,就像这事是发生在他身上一样。
我知道刘昊这是把自己带入了书中的角色中,虽然从来没有读过的我也被刘昊带进了这种气氛,心中有些黯然伤神,也有些感叹。
苏皖清此时脸上已经表明了她的喜悦,可以说是对刘昊的喜悦,有那种敬佩,又有那种崇拜,这是一个女的对于自己喜欢的人才会表露出来的,再加上刘昊本身虽然算不上特别多的帅,但他属于那种非常干净的人,脸上也是充满了阳光,给人一种很想要靠近的感觉。
不过如果苏皖清和刘昊在一起,还真的挺不错的,就是有些不了解刘昊的为人,不过这只是我心里的想法,并不能代表苏皖清的想法,一切还是要靠苏皖清自己决定,毕竟这可是关乎她的以后幸福啊!
我又看了一眼刘昊,他依然滔滔不绝的再说着《哈姆雷特》,最让我震撼就是那句话:生存还是毁灭,这是个值得思考的问题!
究竟哪样更高贵,去忍受那狂暴的命运无情的摧残 还是挺身去反抗那无边的烦恼,把它扫一个干净。
去死,去睡就结束了,如果睡眠能结束我们心灵的创伤和肉体所承受的千百种痛苦,那真是生存求之不得的天大的好事。去死,去睡, 去睡,也许会做梦!
唉,这就麻烦了,即使摆脱了这尘世 可在这死的睡眠里又会做些什么梦呢?真得想一想,就这点顾虑使人受着终身的折磨,谁甘心忍受那鞭打和嘲弄,受人压迫,受尽侮蔑和轻视,忍受那失恋的痛苦,法庭的拖延,衙门的横征暴敛,默默无闻的劳碌却只换来多少凌辱。但他自己只要用把尖刀就能解脱了。
谁也不甘心,呻吟、流汗拖着这残生,可是对死后又感觉到恐惧,又从来没有任何人从死亡的国土里回来,因此动摇了,宁愿忍受着目前的苦难 而不愿投奔向另一种苦难。
顾虑就使我们都变成了懦夫,使得那果断的本色蒙上了一层思虑的惨白的容颜,本来可以做出伟大的事业,由于思虑就化为乌有了,丧失了行动的能力。
就在我感叹之余,服务员也将菜端了上来,摆放好后服务员微笑的说了一句“请慢用,有什么需要您叫我们一声。”说完后转身离开了。
早已饥肠辘辘的我咽了咽口水,“说句不怕你们笑话的事,我这一天都没怎么吃饭了,早就饿的前胸贴后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