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族长似乎忘了询问当事人的意愿。”琉璃秀眉轻挑,意有所指。完全不去理会盛怒中的女子,淡淡的语气提醒着女子,此事不是你一人说了算。
华衣女子闻言,收起袖里的掌风,望向一旁静默的莲倾,只见对方妖冶的容颜说不出的魅惑,那通红的双眸深深地诱惑着她的心神。女子好看的凤眸里充满爱慕,一想到能够得到对方的亲口同意,女子迫不及待地问出了声
“你愿意同我完婚吗?”女子一贯高傲的语气里,透着丝卑微的祈求,想必是动了真心,不然也不会如此低姿态,而且一眼便对琉璃动了杀机。
琉璃余光注视着身边的莲倾,邪魅的神情,魅惑的容颜,他就像是一朵充满危险的罂粟花,他只需要简简单单地站在那里,不需要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便足以让人心甘情愿的为他沉沦,这便是他独有的魅力,无人能够招架和抵抗。不知怎么的,这一刻,琉璃突然很想知道莲倾的回答。
“这是我们之间的事,不是吗?”莲倾颀长的身姿,慢慢地走向对面的木椅,慵懒着身子坐了下来,一只手随意地支起额头,侧头冲着不远处的华衣女子魅惑一笑,那沾满媚意的薄唇,勾勒出蛊惑人心的魔力。一开一闭之间,极致的风华瞬间氤氲了整个天地。
女子好似得到提醒,猛然大悟,那睁大的凤眸里是掩盖不住的惊喜,女子压下心里的激动,斜着眼看向琉璃,那高傲既得意的神情,似乎在向琉璃炫耀:看,不用我动手,你一样输得很惨。
琉璃怎会听不清楚莲倾话里的意思,但直觉告诉她,莲倾根本不喜欢那女子,琉璃想到此处,陡然一惊,自己为何如此肯定,是因为莲倾对自己表露的心迹吗,还是说,自己已经开始,开始动摇了,不,琉璃压下心中的震惊,转身踉跄着离开了阁楼,那凌乱的步伐里带着一丝她自己都不曾留意到的慌乱。
琉璃离去的一幕看在华衣女子眼里,却又是另一番模样,在她看来,琉璃是接受不了莲倾的选择,而深受打击,那满是难以置信的面容里藏着一丝失魂落魄。
女子看着这样的琉璃,内心无比欢畅,脸上的笑容也不由自主的更加娇媚,,当她一脸期望的看向莲倾时,被其冰冷的眼神瞬间冻住,那张风华绝代的容颜上,全然不见刚刚的魅惑风情,冰渣一样的眼神,带着一股狠戾,向她扫来,那一眼便将人看穿的神色,使她心里的那点小心思无处遁形。
在这样强势的注视下,女子突然不知如何摆放自己的手脚,一副小女人的姿态,全然不似她以往的高傲模样。
莲倾收回的目光里,流露出一丝淡淡的不耐,修长的手指捏起桌上的茶杯,不着一语,平静的面容下,是叫他人难以洞悉的心思。
寂静的大厅内,只闻得见女子忐忑的心声,她双眼一动不动的注视着莲倾的面容,心下暗自惊叹,没想到黑纱下的容颜竟是如此的勾魂摄魄,这是一张令作为女人的自己都自叹不如的绝美容颜。多一分,稍显累赘,少一分,又不够惊心,这是造物者最完美的成品,精致到每一分肌理,每一根毛发。就连那颤动的鼻翼,倾吐的呼吸,都带着牵动人心的魔力。
女子近乎贪婪地注视着眼前的莲倾,她的心里闪过一个念头,她要独占这份美丽,那个琉璃算什么东西,岂配与自己挣抢,真是不自量力。
女子心里的种种表现,已然将琉璃视作头号劲敌,但她不知道的是,在莲倾的眼里,她连琉璃的一根发丝都不如。
“没成想族里还有人能够畅通无阻。”莲倾不轻不重的声音传了过来,打断了女子的沉思。那声音透着股意味不明的味道,女子抬头疑惑地看向莲倾。
一身白衣的莲倾,眼底的血红渐渐消褪,沉淀出一股深不见底的幽深,似大海般深沉的眼神里,装着的是女子永远看不懂的深意。
畅通无阻?能够在族内自由走动的只有琉璃一行人,这其中,一人还躺在床上如同死活人,一人便是刚刚离去的琉璃,显然莲倾所指的定不会是这二人,那么就剩那个一身月牙色长袍的公子佾,莲倾此时提起此男子是何用意,女子压下心中的疑惑,一双凤眸闪烁着不确定的目光,看向莲倾。
如幽潭的眼眸将女子的反应,不动声色地纳入眼底,随后那慢悠悠的声调升了起来,在大厅里显得格外的悠扬悦耳
“身为一族之长,却丝毫没有在其位谋其职的意识,我只是稍加提醒。”
莲倾话落,女子便在心里猜测,他是在质疑我的能力,还是只是单纯的针对那个叫公子佾的男子,自上次与之交锋后,便知此男子必不简单,为何莲倾要在此时提起那男子,作为一族之长,女子并不愚笨。但想到能借此博佳人一笑,女子顺其意回道
“那个叫公子佾的,三番两次的挑衅于我,是该给他点厉害瞧瞧。”女子说话时目光紧锁莲倾的面部神情,似乎想从中找出一丝破绽。
但莲倾的为人岂是能轻易揣摩的,真正了解他的人,绝不会蠢到去揣测他深藏的心思,因为揣测到他心思的人,通常只有两个下场:
一是,他故意让人知道,那是因为那人离死不远。
二是,他故意让人知道,因为那人可以为他所用。
前者是针对敌人,后者是针对棋子。
女子最终在莲倾不明不暗的态度下表了态,她对莲倾的保证,肯定会采取行动,即便是做戏,也要做全套。待哪天戏唱不下去了,女子才不怕到时候撕破脸皮。
女子转身离去的明眸里闪过一丝阴狠,她的耐心也是有限,既然想玩,她便奉陪。只是她所看中的东西,绝没有放手的可能。
作为一个上位者,对于感兴趣的东西的掌控欲,绝不仅限于欣赏,有时候还可能是毁灭。
昏暗的潮湿暗牢里,躺着两个奄奄一息的身影,她们到死的那一刻都想不明白的是,她们的族内为何会有如此阴暗的到处摆满刑具的地方。她们更加想不明白的是,将她们打入这暗牢的正是她们深深敬仰的族长大人。她们受到这样的惩处,只因为说了不该说的话,看了不该看的东西。
最后回荡在她们耳边的是她们这辈子听过的最荒唐的笑话
“将她们处理干净,不要引起她人注意,丢到那个神奇的山谷喂野兽,再给她们的死向活着的人,安排一个合理的魔障。”
夜就是这样被染黑的,夫妻垄里传来野兽嚎叫的声音,那声音里充满血腥与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