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臣妾听闻此次上城一事是被人算计了。”

李秋萱说罢拿了墨块在手开始研磨,双眸有意无意的看着整在埋头看折子的青丘王。

青丘王手中动作微微一顿。“此事是两国战事,你身为妃子不该干涉朝中之事。”

李秋萱的身份,青丘王早就知晓,不过是将人留在身边罢了。

他只是没想到,陈家竟是这般弱,而那个三皇子与南离尘比起来也是相差太多,如今也没了太大的利用价值。

淮国也将是一个走向灭亡之国,他倒无须担忧。

听青丘王这话的语气,并不高兴听见她说朝中之事,不觉心里一紧,道。“王,臣妾并非想说别的。”

说罢,停下手中动作,接着道。“王可知晓,淮国南离尘是战神,被姚筠所牵制,最终也是下落不明,听闻是找了许久也未找到人,偏偏又在上城被夺之前,此事兴许与天山门有些干系也未尝不可。”

李初喜的死早就传开过,眼下还没传出任何消息。

当初还是被姚筠所杀,这点李秋萱是知晓。

正是因李初喜死后,李秋萱才转了心思,在这深宫之中,她图的到底是甚?淮国要是一灭,爹爹岂不是也要死?

爹爹虽不宠她,终究也是她的父亲!

这话刚说完,青丘王手中的墨笔啪嗒一声重重的放了下来,一双鹰眼中的锐利直射李秋萱。

李秋萱被看的浑身一震,连忙退后俯身道。“臣妾断言,有口无心,还请王别恼怒。”

青丘王宠她,是因她像当初的宣妃,这模样也是那宣妃的模样。

此事永远成了她心里的梗,这宠爱也是宣妃的,而并非她李秋萱!

“爱妃应当多歇息才是,若无事就先回去罢!”

李秋萱点了点头,知晓青丘王动了怒意,也只好先退出御书房。

“娘娘……”

珠儿见自家娘娘出来,面色极为难看,倒是忘后退了一步,也不敢太大声。

李秋萱如今的性子也收敛了不少,兴许是因李初喜死后,还有淮国即将灭亡一事。

“先回去罢!”

“是!”

珠儿跟在她身后一路回了宫殿,这会宁儿正在坐在正殿内等着她回来,见着人回来了,连忙起身微微行礼。

“宁儿妹妹好兴致,今日怎过来了?”

宁儿虽在这皇宫内,却并非青丘王的妃子不过是位客人,居住在偏远些的行宫内,若非要紧事轻易不得出宫。

也是个无事不登三宝殿的人。

“宁儿闲着无事便过来与娘娘说说话。”

李秋萱虽无心应付她,却也不好讲人赶走,不知这宁儿背后的人究竟是谁,宫里的妃子没一人敢去打扰她。

“我这宫里热闹不比你行宫那边寂静,待的久了恐怕也要吵着宁儿妹妹了。”

“娘娘近日里有心事,方才就见着娘娘面色不好回了来。”

宁儿今日与往日不同,面容带着一丝冷意,李秋萱总觉着自己是瞧错了。

“妹妹可是有事?若有事但说无妨。”她还真懒得打马虎眼,方才才受了气回来呢!

“娘娘,我们当初都想错了。”

宁儿手指一紧,双手紧紧的握在了一块,那双曾经水灵灵的双眸内已经没了温柔,取而代之的是狠厉。

“七王妃并没有死。”

此话一说完,李秋萱恍然回神。“七王妃没死?你是说李初喜还没死?”手中端着的茶杯一抖,先写将茶杯掷在了地上。“怎么可能,李初喜当初可是姚筠亲自动手所杀,尸首都已下葬,你当初不也是信着!”

无端端的来与她说道李初喜没死,这个宁儿究竟想说甚!

“此事你也别问我是如何知晓,总之七王妃的确没死,不但没死,还替淮国夺回了上城,此次上城一事便是她所为。”

她自己也没想到李初喜竟没死,昨日那人来找她,无意开口说起此事才让她知晓。

李初喜竟是诈死!

李秋萱满脸的不可置信,气的浑身发抖,这是第二回了,明明死了的人又活了过来,她李初喜究竟是有几条命,还是说,那个姚筠本就是李初喜自己的人,而其他人却是被耍的团团转!

好一个李初喜,好一个姚筠!

“娘娘也无需过于大动怒火,李初喜身为王妃,既然出手帮淮国夺回上城,定还有有所举动。”

宁儿身手抚了抚腹部,接着道。“清国候与淮国的三皇子一党一向不对付,侯府上更有老夫人一向疼着她,若是除去这些人,她岂不是要痛不欲生了?”

虽说孩子并非襄王,可当初没有李初喜,她肚里的孩子就不会被杀!

这笔账总得要还了才好。

一听清国候三个字,李秋萱愣了愣,不觉堤防的看着宁儿。“你想如何?”

“我一个小小的女子能如何,这不是来找娘娘商议一番,一个死了的人又活了过来,此事若是让青丘王知晓倒也不错。”

宁儿想知晓的,自然有人会告知她。

李秋萱是清国候之女,这点毋庸置疑。

她即便再狠毒,想要的只是地位,真正要除掉的人也只有李初喜一人,旁人倒是并非打算过。

陈家没了后,清国候府的人就是她的亲人,要是真的全被杀,她岂不是孤家寡人在这青丘国内。

李秋萱并非不会打算,宁儿今日来找她,一则是为了让她知晓李初喜没有死,二则就想借着她的手,除掉李初喜。

虽说两人都想除掉李初喜,可这般被威胁反而让人恼怒。

“娘娘若是与李初喜的恩怨已经放下,宁儿也不强求。”说罢便站起身往外走。

李秋萱闷哼一声。“既然来,就是笃定本妃会答应此事,既是这样,你又何必跟我装腔作势。”

说罢,接着又道。“我倒真没看出来你还有这等心计,早在襄王府上用上如此心思,恐怕襄王妃的位置也该坐上了,又怎么会是个侧妃。”

这话说了,见宁儿面不改色,李秋萱不觉皱了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