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南离尘求情,不但没有让圣上动容,反而因求情一事被免朝事。
关乎到皇子被害一事,无论他是否真的图谋不轨,清国候都是安然无恙,而最终,是三皇子死后的血书才指向了清国候。
此事自然就成了大事。
这下,朝中大臣也都有些为难了,七王爷乃是圣上最为宠爱的子嗣,自幼便是如此,何况之前清国候府才立下了军功,对淮国平定战乱一事可谓是功不可没。
如今说打入大牢便是大牢,说查抄便查抄了。
天子之威,没人敢撼动,朝中的大臣们似乎还是头一次见圣上动了如此大的怒火,连清国候都没能幸免。
这样一来,朝中的大臣,有心想要求情的也只能不再插手此事,他们只是个臣子,连七王爷求情都被免了朝事,他们要是去求情惹怒了圣上,恐怕就不知是免朝事这般简单了。
相反之下,李初喜作罢了去夜探大牢的想法,在后院内闲了下来。
只是派出了灵玉等人暗中照看,不能让侯府的人有一丝闪失。
瑾七却是急的团团转,看自家主子没了之前的着急,狐疑道。“主子,难道主子不应该去皇宫一趟?”
以主子的能力,想去皇宫一趟轻而易举,这圣上也太不近人情了些,简直就是个昏君,明明是三皇子想对侯府动手不成,自己被打入大牢反而丢了性命,到头来竟留下血书将这一切反过来诬陷侯爷。
圣上倘若是个明君,倒也不会事情至此。
瑾七心里极为怨念,想到侯爷和夫人,就连老夫人都打入大牢,老夫人的身子骨弱,又是上了年岁,哪里还受得住这样的折腾。
想到这,人已经在李初喜面前转悠了几个来回。
看她心急的模样,李初喜也被转的眼花缭乱了。
“行了行,你别转悠了,此事着急也没用。”李初喜原本以为圣上是一时情急之下才出此下策,南离尘去求情后,她似乎明白了圣上的用意。
连南离尘都被迁怒,说明此事不小,圣上这般做,无非是想先稳住此事,若不然战事才平定下来不久,被有心人作乱,指了圣上薄情寡义定会失了民心。
李初喜皱着眉头,那此事究竟是谁陷害了侯府?三皇子死前不可能会留下血书,她去看过三皇子的尸首,是被人用毒所害,手指上只有毒发的症状,没有写过血书的痕迹。
更何况,那份血书的的确确是用血所写,三皇子手指上没有伤口,血书上的血也并非有毒。
所以,此事只要稍微一想便可明白其中的蹊跷。
只是眼下没有证据证明三皇子一事与侯府无关,也只能暂且委屈整个侯府的人。
从而,这也是李初喜极为头疼的地方,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岂不是有人想要让侯府坐实了杀害皇子图谋不轨的罪名?
瑾七停下了步子,垂头丧气的坐了下来。“主子,奴婢也知晓着急没用,可就是忍不住着急,今日出外听见外面的人处处都在议论侯府一事,倒也有不少百姓替侯府喊冤,但也有那些说话难听的。”
说罢,又接着道。“想想小公子才多大,人还在襁褓内就进了大牢,可不是晦气吗?”
晦气不晦气是旁人说来的,进大牢是遭罪,的确是不妥当。
“既然你心急,今夜就带你去个地方。”那天夜里出现的将军有些面生,就连御林军查起来也没找到那晚上的人。
看样子只是有人扮成了御林军带人捉拿了三皇子,杀了人之后将此事嫁祸给了侯府。
已经派出了灵谷不少人去查这些人。
现在只有找到那些人才能证明侯府的清白,公然敢冒充御林军捉拿皇子,胆子究竟有多大?背后的人又是谁?
眼下这些丝毫都没头绪。
“王爷。”
瑾七看着南离尘从门外进来,立刻站起身行礼。
南离尘点了点头,朝李初喜道。“岳父大人那边我已经暗中打点好了,也派了不少暗卫在暗中保护,这点你大可放心,至于归帆,我也命人安排了一个乳娘进去,有傅夫人在应当没多大的要紧事。”
听了这话,李初喜也算放心了些。
“多谢王爷。”
“我们是夫妻,何来的多谢。”南离尘说着,示意瑾七先下去,待瑾七出去后,这才接着道。“你可知晓血书是何人所呈?”
李初喜见南离尘神情凝重,倒是没想到过血书是何人交给了圣上。
听他这么一提,道。“是何人?”
“皇后。”南离尘沉吟一声。“皇后在皇宫中,与冰妃只有明面上的交情,而此次血书,三皇子死时没见到,偏偏是冰妃被打入冷宫后,皇后替冰妃求情时呈了血书,此事你可觉着如何?”
皇后替冰妃求情?李初喜有些讶然,若是她没记错,当初自己去皇后被冰妃讥讽,皇后出面,冰妃也没见得给几分薄面。
若不是碍于众人在场,冰妃与皇后也是水火不相容。
这次皇后替冰妃求情未免,还拿出了血书,按理皇后与南离尘也算是母子,毕竟自幼疼爱着,侯府又是国仗,皇后孰轻孰重也不会拿出血书才对。
她究竟为何要这般做?
难道仅仅是为了替冰妃求情?
李初喜心里满是疑惑,总觉得这次是皇后对侯府下的手,但当着南离尘的面自然不会将这话说出口。
“那,此事可是与皇后有关?”李初喜虽心里已经了然,还是试探着说出这番话。
南离尘自幼丧母,皇后将他养在身边待他更是如同亲生。
“的确有关,此事就交给我罢,我定会还侯府一个清白。”听南离尘说这话,心思有些凝重。
李初喜并未开口多说,对于南离尘而言,皇宫中,能值得他真心相待的只有圣上和皇后。
若是连皇后都不顾及他对侯府下手,这说明,皇后不愿让南离尘做储君!
这是猜测,李初喜自己也不敢妄自断言。
“你说什么,清国候上下都被打入了大牢?初喜那丫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