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国候府的人不回京,不代表李初喜不回。

她带着瑾七回了来,清国候府的大门敞开,连带老管家也回来打理偌大的侯府,老夫人不放心李初喜一人回来,本也打算让祁妈妈随着她一块,李初喜好说歹说才说服老夫人让祁妈妈留在灵谷伺候她老人家。

李初喜回京城的消息很快就传开了,按理她是应当待在北上而并非京城,但侯府是她的娘家,当初被一道圣旨就贬了,若非南离尘亲自上门接人,这般回到娘家也是理所当然。

此番回来不出半日,朝中大臣们都已经打发了人上清国候来,送礼的人不在少数,来的皆是女眷。

李初喜应付一番后,好在这些人也没多做逗留,前脚这些人刚走,后脚皇宫里便来了人,打发人来的是皇太后,说是许久未见甚是念着她,便着她明日进皇宫内去说说话。

自然,皇太后让人送来的礼也不轻,李初喜自然是要去会一会当初的皇后如今的皇太后。

“主子,这皇太后让您去皇宫内一聚定没什么好事,若是主子不想去大可不去。”瑾七私心想着,若仅是说道身子不适便可将此事推脱了。

听瑾七这般一说,李初喜笑道。“为何不去?若是不去,我身为清国候的女儿,清国候府上一家子已是无罪,父亲没回来,我也得进皇宫一趟去面见圣上。”

第二日,李初喜便早早的起身去皇宫,马车到皇宫门口时便下了马车,她眼下是作为清国候的女儿进宫而并非王妃的身份,马车并不能进宫门。

刚一下马车,后面就来了一辆马车,李初喜微微退后一步让了道,只见马车直朝皇宫内而去。

直进皇宫的马车,看马车后面的标志,李初喜倒是猜到是安亲王府的人,众多分封的王爷当中,只有安亲王留在了京城之内,而其他的王爷包括南离尘在内皆是分封去京城外,唯独南离尘的封地格外偏远寒酸。

进了皇宫后,皇太后身边的宫人早早的等在了门外,这会看她来了,施礼道。“奴婢给襄王妃请安。”说罢,便侧开身,等李初喜往里走了,这才转身跟着。

门口的人见着李初喜来了,连忙通报了一声。

此事宫殿内欢笑声顿时停了下来,坐在宫殿内的,不仅有安亲王妃,还有坐着的侧妃,以及后宫内的女子们。

李初喜的名头可大着,这京城之内谁不知晓她的名头,即便之前不知晓,但她因庞将军之死被诬陷时,又被先帝下了通缉令。

这会的功夫个个都看向了门口,李初喜进来后从容的走到皇太后跟前,行礼道。“初喜给皇太后请安,皇太后万福金安。”

皇太后笑着点了点头,连忙扬手道。“快起来罢,赶紧来哀家面前给哀家瞧瞧,知晓你在外面受苦了,瞧瞧着身子骨比往回清瘦了许多。”说罢,扭头便朝身边的人道。“清莲,你去备些补身子的,尽好的挑上,一会让襄王妃带回去。”

听了这话,清莲连忙答应一声这就下去准备了。

李初喜微微应着,半响后便落座了下来,正坐在安亲王妃下手,再过去便是坐在一侧的安亲王侧妃,倒是个绝色美人。

听瑾七说道,前两日才迎进了门,今日便是进宫拜见皇太后请安的。

李初喜只是微微撇了一眼,却也正好看见安亲王侧妃也瞧了她一眼,倒也没觉得有何异样,只当对方不过是稍稍打量了她一会。

皇太后今日让李初喜来不过是瞧一瞧罢了,见她当真是安然无恙的回来,心里早就拧巴到了一块。

“七弟妹,先前不曾见过,早就听闻七弟妹容貌是倾国倾城,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安亲王妃虽是和安亲王青梅竹马,但甚少露面,因以前性子不好便勒令在家中禁足,也就是淮国和青丘大战之时才迎娶了她进门。

这自然不是为别的,也为日后做了打算。

那会,李初喜自是没见过安亲王妃。

在皇太后的宫殿内不过是说了几句话,妃子们便散了去,安亲王妃和侧妃说道一同去花园瞧瞧,听闻是别国送来了不少奇珍异草。

李初喜要去面见圣上,也得从御花园走,这同而行,安亲王妃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

听她这话,李初喜也不含糊。“大皇嫂才是天生丽质难自弃,就好比花园内盛开的百合让人目不转睛。”

这个时候不是百合盛开的季节,倒也不是淮国内的花。

被这么一夸,安亲王妃失笑道。“瞧瞧你这张小嘴,说话真讨喜。”安亲王妃只是对李初喜有些好奇,以前性子泼辣与她父亲相似,因安亲王妃的父亲早年就是从军后来才在朝中按了职位成了文臣。

当初官职不上不下,如今却成了国仗大人。

“初喜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这安亲王妃的确容貌不耐,可比起她身边的侧妃而言却是逊色许多,再加上此人性子瞧着着急,说话时也快人快语,白皙的面色总会带着一丝丝的涨红之色。

涨红之色?

李初喜忍不住多看了她两眼,眼里闪过讶然,性子急躁之人再如何也不应该如此啊,这哪里是因性子急躁所致,分明就有了中毒的现象。

为了确定心中所想,李初喜干脆上前一步握住了安亲王妃的双手,安亲王妃看上去是急躁定会比常人燥热些,可这双手握在手里便能感受到她指间的冰凉。

在已仲夏的日子里,哪有人还会这般发冷。

“七弟妹当真好相处,我听闻御花园内有别国送来的不少奇珍异草,不妨一同去瞧瞧。”说罢,索性拉着李初喜往那边过去,而身后站着的侧妃却纹丝不动,半响后才迈着缓慢的步子过了去。

那双眼眸内含着的恨意若有若无,压制下来后才若无其事的走过去,李秋萱心里早就将李初喜千刀万剐,可深知自己不是李初喜的对手,而这个时候不能露出一点破绽让人发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