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男子说是作为引水之用,这她倒是知晓,只是觉得奇怪他将此物放在何地用来引水。
但看样子此人是为了做这玩意反而被难住了,若不然也不至于一半新一半旧。
李初喜曾流落在外多年,见多了农家玩意,这等东西就是乡下庄子用来引水灌溉的水车。
倒不是什么难事。
同时也足以见得,此人还真的确是在深渊底下长次居住,又兴许,此人本就是这天山上的人。
让人惊奇的并非这底下有人,而是这一带竟还能见着日头,天气也不寒冷,没想到天山上竟有这等地方。
但转而一想又觉得不对,此地并不是在天山上,而是在天山下,天上常年积雪,山下除了气候寒冷些外并甚少有雪。
再者,在这个深渊内,由于底下的气温高,即便有雪飘落恐怕是在半空中便已经化为了雾气,这便是深渊内雾气的由来。
这些不过是小事,李初喜心里想通后便动手干活。
好在是见惯过的东西要动手做起来也不难,这男子也并未闲着,在李初喜身边打下手。
水车本就完成了一半,剩下的一半也算快,不过是小半日便就完成了。
这东西巨大承重,李初喜毕竟不是常人,想上去也轻而易举。
“原来这玩意做出来竟是这等模样。”男子不觉稀奇的感叹了一声,转而便有些犯难了,凭着他一人之力想弄过去倒是有些麻烦,既然有人在这,不如请她帮忙。
“东西已经做好,不知阁下可否给我指一条明路?”
男子笑着点了点头,继而道。“东西是已经做好,可难题还未曾解决,就有劳你帮把手,将此物送去温泉所在。”
“……”听了这话,李初喜只好认命的点了点头,以他们二人的内力,带动此物并不是难事,只不过是将东西送去温泉所在的地方的确有些麻烦。
如此,一来二去的便折腾了两个时辰,顺带又将引水用的竹渠一节一节的拼凑好,直到温泉内的水能顺利的引过来这才算完成。
李初喜还以为这厮做水车是为了引水给这一片花海,后来才发觉,花海压根就用不着引水。
从上面看顺着岩石上会有小小的水流声,这些水顺流而下刚好灌溉在这一片花海之内。
后来才知晓,那温泉水引来只是为了图个方便。
李初喜不觉面色发黑,这个时候困意上头,天色却不像是天山上不分昼夜,而是这个时候天色已经逐渐的变黑了。
但她能确定的是,此时并非是夜幕降临,而是已经到了深夜。
“时候不早了,你先歇息一宿,明日一早我便送你离开这。”男子说罢却并未进屋而是去了厨房。
李初喜困是困,点头一番便进了屋。
进屋后歇息了几个时辰,天便灰蒙蒙的开始亮了起来,男子一早就坐在了屋内,何时出现的也不得而知。
李初喜没察觉到,只因她一路上上天山已经是极为疲惫,又掉下了这深渊当中,再加上给人做苦力自然是累的浑身无力。
歇息几个时辰后,这才觉得身上的力气回了来,精神也饱满了。
男子并未强留李初喜在深渊内,为了感谢她昨日帮忙,今日一早便有了口福,吃饱喝足后,男子便送她去了出口。
“不知姑娘是打算去天山还是打算下山?”
“我乃是打算去天山。”
李初喜回答一句后,只见男子指了指上面的一条暗道。“此路通往天山门大堂密室,你若是天山熟人自然好说,若是上天山有些什么事,最好还是小心为上。”
到天山大堂密室的路?
这男子究竟是什么人?
李初喜不觉有些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最终还是什么都没问,不管这话是真是假,她都的照走了,另外一条路鬼知晓是通往什么地方。
看着人走后,男子这才拍了拍手,若有所思的嘀咕道。“天山门何时跟朝廷有了来往?这女子是淮国皇室中人,怎么会来天山呢?”
只是嘀咕了一会便没别的事,大步跨进了屋内。
李初喜顺着伸手不见五指的暗道一路走,这路并不是平缓之路而是越往前走越是陡峭,在暗道内走将近半个时辰,人就已经开始在内里攀爬着上去了。
那厮不是骗她的吧?这通往密室怎么会是这等路?
但不管她怎么想,都已经走到这了不可能再走回头路。
直到两个时辰后,李初喜可算是看见了出口,随即一手拍在边缘往上一跃,稳稳当当的落在了地面上。
待上来后李初喜才发现,这所谓的密室里却是立着两个石像,而自己出来的地方本是有个遮挡物的,但从上面的痕迹看来,前不久才有人出入过的痕迹。
难道就是那位男子时不时会出入天山门才会如此轻车熟路?
脑袋里只是转念一想,抛开这些心思后,李初喜便开始找机关离开密室。
这是天山门大堂内的密室,也就说,这个密室就靠在大堂内。
李初喜找了半响也没找到离开密室的机关,正在此时便听见外面传来了动静。
“门主,属下收到消息,襄王妃已经离开了天风岭来了天山,不知可要派人去接应一番?”
天辰一听这话,有些讶然道。“来天山了?”想了想,微微点头。“去接应一番,上天山的路机关颇多,切不可让人受伤了。”
男子点头应是随即便退了下去,而坐在一旁的姚筠见此,忍不住道。“门主,为何要迎那襄王妃进天山门,咱们天山门可是一向不接待外人。”
天辰瞧了说话的姚筠一眼,自然是知晓她是什么心思,如今落得这般田地着实也怨不得襄王妃。
若非姚筠之前坏了门规,在外界与襄王纠缠不休,这襄王妃岂会想要她的性命。
“襄王妃的确是外人,可你也别忘了,你如今为何还活着。”天辰表面上看上去的确是个温文尔雅之人,可论起狠来,天山门的门主又岂会是个善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