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南离尘冤屈洗刷昭告天下之后,百姓们议论纷纷。

“如今襄王都已经死了一年多了,才查清此事,人死后不能复生,我朝的王爷竟也被人当成草芥。”

“你这话可得当心,若让有心人听了去,定要惹是非。”

襄王为何当初被定了通敌卖国的罪名?百姓们虽不懂朝政,可对当初的局势也心知肚明。

如今清白是回来了,可人却已经死了。

当初的战神已不复存在,而今朝中齐家当道,齐家出了宰相出了尚书,更是出了大大小小的官员,就连一个小小的看门都能嚣张的无法无天。

在京城内,百姓们对齐家已经是怨声载道,奈何却是敢怒不敢言。

“什么襄王,当初朝堂之上人人都扶持他,再有一个清国候坐镇更是笃定了会成为圣上,可他也不过是个王爷,哪能和当今身上相提并论。”

齐家少爷齐子轩喝上了几杯酒,听着楼下的人议论襄王一事,当下便和同桌的几个富家子弟说道而来。

听他这般丝毫不忌惮的说着,连对襄王一个死人都这般大不敬,其他的人只是稍微迎合几句并不多说。

这个时候,隔壁忽然传来了抚琴声,齐子轩听的耳目一新,顿时站起摇摇晃晃的身子朝门外走去。

“这里何时来了个美人儿了,怎么也没人知会本少爷一声。”

齐子轩进了门,屋内正是有几个百姓听着曲,本是来卖艺的女子,有口不能言,靠抚琴为生。

瞧着可怜,这来吃饭的人多少给几个子。

见着齐家少爷进来,其中一位中年男子皱了皱眉,朝抚琴的姑娘道。“姑娘,你且先行离去罢!”

抚琴的姑娘听了这话,连忙点了点头,将琴抱了起来。在京城内这一年之中,齐家少爷齐子轩的名声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不但在街道上强抢民女,还让其家丁行凶打死人,这些事儿即便告去衙门也没人理会,反而是被痛打一顿轰出来。

见着姑娘要走,齐子轩立刻拦住了姑娘的去路,一手抓住姑娘的手往怀里一带。“美人去哪啊,瞧这水灵灵的模样,不如跟了本少爷,日后也不用再这般辛苦了。”

姑娘皱着眉头,推搡着齐子轩,张嘴却是发不出声音来。

“齐少爷,这不过是个卖艺的哑巴,怎么比得上您府上的那些花儿,还是不要为难姑娘了。”

先前开口让姑娘走的中年男子忍不住开口劝说了起来。

但这话却是惹得齐子轩十分不快,一脸怒意看了过去。“你又是何人,本少爷是在与这姑娘说话,何时轮得到旁人来插嘴。”

“这姑娘是个哑巴,明眼人一瞧便知晓姑娘不愿,齐少爷这般为难人便是强人所难,并非常人能为之事。”

“哈哈哈,在这京城内,本少爷何时用得到着旁人来出口教导。”说完这话,立刻将自己的人叫了过来。“将这人给本少爷打出去,也好让他知晓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是!”

几位家丁说完便朝中年男人打去,而中年男人临危不惧,见着人打上来,直接将人一觉踹了出去。

“这天下还不是齐家的天下,论天下是百姓的天下,齐少爷如此蛮不讲理当众强抢民女,按律法理应送去衙门服役七年。”

“笑话,本少爷乃齐家少爷,谁敢关本少?想必是活得不耐烦了!”

中年男子见此人如此不可教,顿时恼怒的要动手,而此时身边的人便劝道。“这位大哥,我看你还是带着这姑娘走罢,若是惹上齐家可不好啊!”

这整个京城之内,最不敢得罪的便是齐家啊,先前一位张大人,不过是在宴会上一句醉话便惹得齐家对付,后来被满门抄斩。

张大人不过是个县官大人,一句醉话就得了如此下场,足以见得齐家的蛮横。

极为百姓纷纷相劝,反而助长了齐子轩的威风,不但不以此为耻,反而得意道。“你可是听见了,再这般多管闲事,本少爷让你活不过今日。”

中年男子再想开口却被身边的随从阻止了。

“大人,此番大人是凋往京城上任,暂且不能招惹上齐家。”

自家大人不过是六品官员,岂能齐家相比,要是在这个时候惹上齐家,恐怕这官途也得作废了。

章公天听了这话,心里十分无奈。

而那姑娘却被齐子轩强行带走,就在众人都叹息,姑娘绝望的时候,一个清秀公子迎面走来,直接从齐子轩怀里将那姑娘带在了一旁,毫不费劲。

“你又是何人,莫非是想英雄救美?”

齐子轩三番两次被人阻扰,自然是恼怒了起来,这会的功夫醉意也清醒了不少。

李初喜笑着看向了齐子轩,道。“既然你知晓是英雄救美,又何必多说了这一句。”

“你!”

“齐少爷,想来齐家是未曾管教过你,也因如今朝堂之中成了齐家的朝堂,你才这般肆无忌惮,但若你不是姓齐不过是齐家先前的姨娘如今的齐家夫人与其他男子苟合生养,你可还能如此嚣张?”

“你胡说八道。”

齐子轩顿时气的面色涨红,一向吃喝玩乐纸醉金迷,听了这话竟是气的身形都有些站不稳了。

李初喜耸了耸肩。“是不是胡说八道,你回去问问你的娘亲我说的这番话是否属实便可,倒是齐宰相如今还不知晓,自己这定绿帽子可是戴了足足二十余年,可悲啊!”

这个时候,姑娘在李初喜身边伸手无声拉了拉她的衣袖,双手做出一个动作,那个意思便是,你真的好厉害!不过还是不要太得罪齐家为好。

李初喜倒是看得懂,见此,微微一笑。“你且放心罢,如同这位大人所说,淮国的天下并非是齐家的天下,天下正是因为有老百姓才能称之为天下,当今圣上如此不分是非,这淮国的天下也快易主了。”

听着忽然出现的清秀男子说出这般大逆不道的话,在场的人不有得震惊。但这话却是听的人大快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