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性杨花的荡妇,你还有脸回来?”
“我,发生什么了?”
段宜恩有些懵,她一时搞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哼!还在装!你就靠着这张假装清纯的脸把我们一家人骗得团团转!发生什么了?你自己看!那些丑事儿我嫌说出来都脏我的嘴。”
闫妮嫉妒地看着段宜恩慌乱下更显得楚楚可怜的模样,哼,从见到她的第一面起闫妮就疯狂地嫉妒她,怎么会有女人让人第一眼看到就恨不得把心都捧到她面前?
只要被那双水光盈然的大眼睛看上一眼,心就像要化了一样,哼,不过是个时时想着勾引男人,风骚入骨的狐媚子罢了!
段宜恩顺着闫妮的目光看过去,看到那散落一地的照片,脸上顿时惨白一片。
照片上是她跟不同的男人在一起,有被男人拥在怀里的,有对着男人笑得妩媚的,甚至还有一前一后走进酒店的。
每一张照片都在说明她不仅出了轨,还是个穿梭在不同男人之间的荡妇!
“不,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硕,你是知道的啊!”
段宜恩不停摇着头,她确实是见过这些男人,可是当时闫硕也在场的!
三个月前闫硕的公司遭遇到了资金链断裂的危机,为了拯救公司闫硕到处求爷爷告奶奶地拉赞助寻求合作,其中有几个公司的老总曾经是段宜恩的爱慕者,隐晦地提出只要段宜恩肯出面一起吃个饭唱个歌,资金就会第一时间到位。
虽然闫硕当场就拒绝了,可是段宜恩“无意”之中得知了这个情况,毅然主动要求去帮闫硕达成心愿,她爱惨了他,又怎么能眼睁睁看着丈夫一手创立的公司破产倒闭。
经不住段宜恩的苦苦哀求,闫硕最终答应让她去见几个投资人,而照片拍到的也正是她与他们见面的情景,虽然镜头只有她和那些男人但镜头之外闫硕是全程跟随的,她有没有出轨他是最清楚不过的啊!
可是当段宜恩的眼神移到一直在旁边沉默不语的男人身上的时候,心顿时沉了下去。
那张让她爱到了骨子里的俊脸冷漠无比,看着她的眼睛里没有一丝温度,他的薄唇一勾,吐出的字眼却字字凛冽如刀:“你自己做的好事,还要让我帮你擦屁股?段宜恩,我还真是小瞧了你!”
段宜恩身体晃了晃,小退了一步,还不等缓过神来,更残酷的话紧接着追了过来:“我们离婚吧!你真让我觉得恶心!”
闫妮从哥哥的手里把离婚协议书和钢笔抢了过来,一把拍在了段宜恩的胸口,又嫌恶地在她衣服上蹭了蹭手,催促道:“快点签,签完带着你的东西赶紧滚!省得脏了我闫家的地方!”
段宜恩疼地佝偻起了腰,闫妮那一掌恨不得把她的胸口打出一个洞,而让她更难以接受的是闫妮随后拖过来一个大行李箱,使劲儿一脚从门里踹了出去,那箱子顺着台阶滚下去,里面的东西散落一地,都是她的衣服和贴身的用品。
原来这一切他们都设计好了,离婚协议书,打包好的行李,还有一唱一和的兄妹俩,原来都是为了让自己从这个家里净身出户而精心设计好的局。
段宜恩苦笑了一下,事到如今一切已成定局,她已经百口莫辩,除了签字滚蛋,没有第二条路好走。
颤抖着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段宜恩转身出了门,没有再回头看闫硕,自然也就错过了他眼里一闪而逝的痛苦。
大门“咣”的一声在身后关上,正式宣告段宜恩成为了闫家的弃妇。
红灯亮起,行人纷纷驻足在十字路口。
一个女人双眼紧盯着信号灯,手在背在身侧的挎包上不断抚摸着,神情有些紧张,眼底却满是疯狂和怨毒。
“不给我活路,那我们就一起死吧!”
女人伸手到包里摸索着什么,一抬头看到信号灯转绿,第一时间冲了出去。
“吱”—“碰”!
巨大刹车声之后,一个人影高高地飞了起来,直接飞出去十几米,狠狠地摔在了马路上。
那个女人像是破烂的娃娃一样扭曲着摊在路面上,瞪大的眼睛里还有一丝茫然,却已经是一片死寂的灰色,没有了一点儿生的气息,大滩大滩的鲜血染红了路面,目击了整个过程的行人们惊呼声一片,有的瑟瑟发抖着拿出了手机报警,还有人瘫坐在地上,现场一片混乱。
不远处一辆不起眼的灰色轿车里两个男人互相对视了一眼,点点头,驾驶座上的男人随即发动了汽车。
很快就有警察赶到疏散了人群,开始着手调查。
马路的另一边。
段宜恩失魂落魄地在路上走着,眼睛像是看着路,眼神却没有焦距,即使不断撞到了路人,她似乎也像什么感觉都没有的样子。
拖在身后的行李箱一只轮子颠了几下,整个断开滚了出去,沉重的箱子重心一歪,斜着磕在了路面上,这才让她回过神来。
行李箱的一角深深地凹了进去,箱体上满是泥土和磕碰的痕迹,一看就经过不小的撞击。
段宜恩嘴角勉强扯起一个弧度,刚到一半就垮了下去,她猛地抬起头来想阻止眼泪夺眶而出,可还是抑制不住成串的泪珠从眼角滚出,顺着脸颊滴落在地面上。
一切都结束了,五年的痴恋和三年卑微到尘埃里的婚姻,就这样猝不及防地都结束了。
明明早上还在那样温柔地看着她,要她路上小心,不要买太多东西会累的,怎么一转眼就变得冷漠无情,说着最残忍的话将她扫地出门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