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慨然说完,直接在床上躺下,拉过被子的时候碰到段宜恩的手臂,她猛的一僵,脸上的表情随之紧张了起来。
看着她那一脸的防备,成慨然的心里有那么一瞬间感到很受伤,但他仍然面不改色,关掉手边的床头灯,闭着眼睛说道:“你放心,我成慨然从不强迫女人,更不会饥渴到去强要你。所以,你安心睡吧,我不会再碰你,除非,你自己愿意。”
段宜恩傻愣在那里,看不清成慨然的表情,她反倒更加的紧张了。
其实成慨然说的那些话她都明白,但她不懂,成慨然为什么会选择她?
这段时间,她和成慨然之间的变化她清楚,她的心里已经有了他的位置。
但她不清楚,那到底是不是爱?还是只是相互依靠?
在这个时候的她,不管是心灵还是各方面,肯定都是最脆弱的,她不敢再像几年前那样,为爱不顾一切,她已经过了那样的年纪,再加上这次深入人心的痛苦,她不敢再冒然开始一段感情。更何况,成慨然从头到尾自始至终都没有跟她说过喜欢她的三个字。所以,她更不敢往下想他们的关系。
轻轻地躺下来,听着成慨然变的逐渐平稳的呼吸,段宜恩心里紧绷的那根弦,这才算松了下来。
侧躺着,段宜恩在黑暗中注视着成慨然,那棱角分明的轮廓,微抿的嘴唇,可能是因为在睡梦中,她觉得此时的他,格外的柔合。
“段宜恩,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样的货色,就你这样的离婚女人,成慨然会真的喜欢你?你少做梦了,就你这样的女人,一辈子也在配有幸福……”
闫妮的话在她的脑海中又冒了出来,那轻蔑的语气,和痛恶的表情,就像一个幽灵一样,时不时地出现在段宜恩的脑海里。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翻过身,背对着成慨然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成慨然的那双黑眸下一秒中睁开,看着段宜恩那背对着他的柔弱肩膀,他的心里说不出的难过。
天亮了,段宜恩揉着眼睛坐了起来,突然想到身边还有另一个男人,她慌忙看了过去。
可惜成慨然不知何时已经走了,冰凉的被子告诉她,他应该已经走了很久了。
成慨然果然说到做到,一夜过去,他果然没有再碰她。只是段宜恩的心里又开始纠结起来,她不知道自己昨晚的那些话,有没有伤害到成慨然。
可转念又想,像成慨然那样的大人物,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怎么会因为她而心情不好?
段宜恩一直用这个结果麻痹着自己,时间一久,她反倒自我催眠成功。
她认为,她和成慨然已经把话说清楚了,那他肯定不会再和她想继续任何关系。所以,她只想和成慨然保持着名誉上的夫妻关系,其他的事情,她绝对都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下了楼,成一诺正一个人坐在餐厅吃饭,段宜恩四下寻找,也没有看到成慨然的身影。
“宜恩姐姐,你在找什么呢,还不快点过来吃早餐?”
成一诺朝她招着小手,那胖嘟嘟的小脸上,挤满了开心的笑。
“一诺,怎么就你一个人?爸爸呢?”
佣人拉开椅子,段宜恩缓缓坐下,佣人们将段宜恩的早餐一一
端了过来放在她的面前,便弯腰退了出去。
“爸爸,他去公司了,刚才田凯叔叔打来电话,好像公司有什么事情需要爸爸快点去处理。”
成一诺一副小大人的模样,一边吃着面包一边说着。
他嘴角上还沾着白花花的牛奶印,那副模样看上去,真是既滑稽又可爱。
“是吗?我们一诺真棒,好了,别说话了,快点吃早餐吧。”
段宜恩笑了笑,拿着面包又抹了一些果酱,放在他面前的小盘子里。
成一诺笑着点点头,将手里的面包一股脑塞进了嘴里,接着就拿起盘子里的面包:“宜恩姐姐,今天我们有体育课,所以我要多吃一点。”
“好,今天去学校的时候不用穿太厚的衣服,要不然上体育课的时候,你又要弄的满头大汗了。”
段宜恩笑着,一边拿着勺子搅拌着碗里的粥,一边嘱咐着。
“好,我知道了……”
自从段宜恩的企划案被新源公司选中以后,她的工作也逐渐忙了起来,每天新源公司和自己公司两头跑,用齐琪的话说,她那两条本来就不算粗的腿,都快瘦成麻杆了。
忙到快下午两点钟,段宜恩才坐在一间餐厅里吃着午餐。这几天,她真是忙的快连吃饭的时间都没有了。
点了份海鲜炒饭,又要了份沙拉,菜刚端上来,段宜恩就顾不得形象狼吞虎咽起来。
就在她刚吃到一半,感叹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吃的饭时,身后却传来一个声音,那无比熟悉的声音,那个她自认会一辈子只属于她一个人的声音,此时却无比亲腻地叫着另一个女人的名字。
“一楠,你想吃什么?这间店的牛排不错,你要不要尝一尝?”
闫硕翻看着菜单,因为手不太方便,他只能一只手掀着菜单看着。
坐在他对面的王一楠一脸的开心,双手托着下巴一脸幸福地望着他:“闫硕哥哥,你想吃什么我就吃什么,不过,和这些美食相比,我还是比较想吃你。”
“你这个小妖精,”闫硕的声音里无比暧昧:“饭还是要吃的,要不然不会哪有力气做我们爱做的事?”
“闫硕哥哥,你好坏……”
听着两人恶心的话语,段宜恩突然觉的面前的海鲜炒饭竟是那样的难吃,忍住心底想吐的冲动,段宜恩再也不想在这待下去,伸手招来服侍生,准备买单走人。
“小姐,一共是一百二十八,请问你是刷卡还是现金?”
“现金。”段宜恩小声地回答,快速从钱包里拿出一百五递到服侍生手中:“不用找了。”
段宜恩拿着钱包,快速起身,她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多待一秒钟,她都怕自己会忍不住吐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