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和失神的时候,成慨然来到了他的身边。
“你好像不在状态?”成慨然至始至终都在关注着她,所以细微的变化都看在眼里。
这时候,段宜恩才发觉自己失态了,这才赶紧地调整过来。
随后对着成慨然说道:“没,只是为一诺感到高兴。”
千言万语,一时半会叫她说出来也不知道以什么方式。更何况她不是那种容易找人倾诉的时候,而且跟成慨然相识的时间才仅仅几天,怎叫她说出口。
不过说的这句话是真真切切的为一诺感到开心,既然童年的时候没有能像一诺这样为所欲为,没有同龄中的那份天真和快乐。但现在一诺跟她投缘,能看到一诺快乐也是一件幸事。
“一诺?”成慨然突然摸不着头脑,更不知道她心中所想。
“对啊!”段宜恩双手背着悠闲地边走边说:“你不觉得无忧无虑,挺好的吗?”
别人都是长大以后,才有忧虑,才考虑为了生存带来的烦恼。而她却不懂,所以相比同龄人也早熟得多。
平时段宜恩并不像这样的,而且在闫家整天都如同保姆一样,根本就没时间去考虑这些事情。倒好,现在看起来清闲了许多,感慨也自然而然的多了一些。
“这也挺好的,一诺也会这样,在他童年的这段时间里。我也会倾尽所能的让他度过最美好的童年,不带给他烦恼。”自己的儿子,成慨然再清楚不过了。
之所以说倾尽所能,是因为成慨然还要顶着成家的压力,生活在豪门根本不可能像正常的孩子那样无忧无虑,安稳的生活、成长的。
她并没有立刻的接成慨然的话,因为害怕说多了,会把自己软弱的一面表现出来。
说起来到这个时候,游乐场的人都会比平时少的多,也不知道是为什么,今晚游乐场的人竟然不见少,而且有很多游戏项目都需要排队,这现象简直就是罕见。
一诺更是消失在人群当中,让得段宜恩好找。
等她找到一诺的时候,见到小小的身影现在海盗船的旁边,听到海盗船上传来的尖叫声,却有着渴望的眼神。
“想玩?”段宜恩一眼便看出一诺的心思,毕竟孩子对这些新奇的事物都想尝试一番。
一诺立即转头便向她点了点头,随后却看了看成慨然,在祈求对方的同意。
“去吧!”
在此之前,成慨然从来都不会带一诺来这些地方的,只是今天有段宜恩在,这才有这次机会。
成慨然一天到晚都在工作,基本上都是早出晚归,仇人又多。为了一诺的安全着想,很多时候都把一诺一人贴在家里。
而现在则不同,自从段宜恩的出现,成慨然回家的时间也早了许多,而且一诺脸上的笑容也比以往多得多,不像是之前一样总是闷闷不乐。
这晚下来也是段宜恩,近几年来最开心的一天,仿佛这几年积累下来的压力,就在今晚释放而空。
离开游乐场的时候,一诺一蹦一跳地牵着段宜恩的手,脸上的笑容不见减。只有成慨然跟在两人的身后,冰冷基本无表情的脸上比谁都黑。
“姐姐,下次你一定要带一诺出来玩,要不然天天在家待着,跟个老头似的。”一诺兴致未然,要不是成慨然说时间不允许,恐怕他还没有离开的心思呢。
这个问题让段宜恩震了震,她原本打算等一诺习惯了。然后找个时间离开的,只是现在想来估计短时间内都不可能了。
停顿了片刻,这才勉强的开口说道:“好。”
如果说在这个时候强行离开的话,成慨然肯定也不答应。加上这几天朝夕相处,她觉得这样也挺不错的,只是没工作感觉吃成慨然的白食还在不好意思而已。
叫她不工作,整天陪着一诺那是不可能的,即便是成慨然答应了,她也不答应,毕竟这样觉得跟这三年的活法没什么区别。
三年的时间,已经把她最初的斗志磨得差不多了,再这样下去的话,岂不是更没意义?
“这段时间你就别考虑工作了,就好好陪一诺吧,难得他开心。”渐渐的为了留住段宜恩,成慨然也拿自己的儿子来坐挡箭牌了。
段宜恩最怕的就是叫她不工作,陪一诺是可以,但叫她不工作怎么可能?
“不工作拿什么来生活?我现在可是身无分文!”本来想破口大骂,要不是为了你爷俩,我现在早就躺在床上睡大觉了,可倒好现在跟……保姆没啥区别!
保姆这个词,现如今已经成为她的敏感词。要不是被这三年来,婚姻的束缚,她还不知道过得多么光鲜亮丽呢。
“我养你!”成慨然磁性般地声音再次想起,这个时候一诺仿佛就是夹在他们之间那个多余的人。
所以一诺也很识趣地松开段宜恩的手,紧紧地蒙住自己的双眼。
仰视着成慨然的双眸,段宜恩已经习惯了,并不觉得累,在这几天里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只是听到“我养你”这句话的时候,特别感动,即便类似的意思不是第一次从成慨然嘴里说出来。但这次确实那么让人怦然心动,要是闫硕有这个男人一半能为她着想,那是不是就不会离婚了?
“谁要你养啊!我可是有手有脚的人,你不怕被人说闲话,我还怕呢!”红着脸的她后退两步,深怕成慨然做出出格的举动。
这不是段宜恩第一次觉得成慨然在跟她暗示着什么,但是那种想法太可怕了。所以很快的就被扼杀住,毕竟这才刚离婚,那种想法还是不要有才好!
退了几步,段宜恩就直接朝着车的方向走去,头都不回。
而一诺这个时候也把双手移开,看了看成慨然。很憨厚的样子,一副虚心求教低声地说道:“这是不是表白被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