奈何两人才客客气气的打了招呼,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更关键的是成慨然今天心情好,哪怕是对着闫硕时眼眸微冷,但还是慵懒的应了他们。
这是一个很好的开口,偏偏有人蠢得可以,居然在这种明明可以有很好的发展的情况下虎头上拔毛,完全不给陈小姐说话的机会,对着和成慨然一起用餐的女性进行言语上的侮辱,话语之间轻蔑之意溢于词句。
陈小姐的脸当时就绿了!
要是知道闫硕居然是这种蠢货,她一定不会和他有所来往,难怪混不进上流圈子还成了笑谈!
哪怕是你再看不起再不喜欢那位女士,在成慨然面前你都要笑着把她捧成小仙女!
果然,成慨然的脸色慢慢冷淡下来,放下手中的餐具,一手支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在桌上敲打着。
那细微的声音却像是敲打在陈小姐的心里,扰的她思绪都烦躁就起来了。
趁着成慨然把怒火燃烧到自己之前,陈小姐以手掩面,匆忙离开之间也不忘把闫硕列为禁止来往的人员,至于他想要的那个项目,真当他们陈家人傻吗?当然不可能再考虑闫氏,没看见成慨然直接变脸了吗?
“好了,继续吃东西吧,凉了才吃对胃不好。”等那两人走了之后餐桌上的气氛陷入诡异的沉默,成慨然倒是脸色淡然,非常体贴的为她夹菜,像是刚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认真做着一个丈夫应尽的义务。
段宜恩双唇都抿的发白了,闫硕刚刚的话语像是刀子一样在她心底挖出一个又一个的洞,将她心底最不堪的一面全都展现出来。
她不是一个注重过去的人,况且是已经失败的过去,然而当这一切在成慨然面前揭露时,她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一阵羞耻感席卷全身。
要是地上有个洞,段宜恩毫不怀疑自己能立刻钻了!
午饭便在这样沉寂的氛围中结束了,两人上了成慨然停在外面的车,段宜恩望着窗外的景物出神。
成慨然双商都不低,否则也不会有如今的成就。看她一副失了神的模样就知道她还没有从刚才的事情里走出来。虽然当时他对段宜恩的调查也算详细,但也没到面面俱到的地步,自然也有一些东西没查到,只是依照已有的资料来看,那个闫硕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好了别想那种人,为他伤了身子就不值得了。”实在看不过去她这样子,成慨然说服自己只是看她可怜,努力忽视内心那一点不悦。
段宜恩看了他一眼,转念一想也是这个理,脸色顿时好看了一些,冲着他抿嘴笑了笑:“刚刚谢谢你了。”
虽然她一个人也不一定会吃亏,但闫硕肯定没有那么爽快就走人。刚刚见闫硕脸色都成了调色盘,想想就解气。
“就口头说说啊?”成慨然忽然从心里升起几分逗弄她的心思,眼睛刻意的从她红润饱满的嘴唇扫过。
段宜恩被他看得有几分不自在,偏偏又想起昨天晚上两人在成一诺房间里那个炽热的吻,顿时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啊?你想要我怎么感谢?”
扫了一眼眼前的路,已经快要到段宜恩公司,成慨然笑了一下,他对昨天晚上的事没什么映像,但看她一脸的不自在也舍不得把人欺负狠了,毕竟是他好不容易才拐回去的:“不逗你了,要真想感谢我的话就做一道菜吧。”
段宜恩谨慎的开口:“你说。”她厨艺不错,但更多的还是偏向一般的家常菜。就怕成慨然这种大少爷吃不习惯,要是开口点个什么高难度的菜品,她怕是连头绪都摸不到。
“红烧鲫鱼。”成慨然本来就没打算让她付出什么,毕竟段宜恩现在可是他法律上的妻子,哪怕是两人说好只在成一诺面前扮演正常夫妻,然而这种都到了他面前的对妻子的侮辱,他要是不出面那还真不配叫男人。
段宜恩松了一口气:“可以。”
成慨然放在腿上的手敲了敲,提起主要目的:“你看什么时候把你的出租房退了,搬回家里吧。”
家。
单单是一个字就触动了段宜恩的心弦。
她本身是孤儿,对这个字所代表的东西一直都有种渴求。可是她和闫硕在一起好几年从来没有从闫硕那体会到这种感觉,哪怕是她和闫硕结婚之后都是叫做“闫家”,而不是他们的“家”。
段宜恩攥紧拳头,把心底的悸动强行克制下去,掩饰性的道:“我觉得没必要吧,毕竟我们只是……”
“有必要的。”成慨然斩钉截铁的打断她,“就算我们是合约婚姻,但迟早是瞒不住的,而且一诺已经知道我们的结婚的事情了,他年龄虽然不大但心思很敏感,要是让他知道已婚的父母亲居然不住在一起,他的世界观以后会怎么样?”
这都扯上世界观的问题了,段宜恩张了张嘴还真没办法拒绝他。
她烦躁的抓了一下自己的头发:“搬到一起住可以,但是那个出租房我不会退!”
她再也不要像以前一样傻,被人赶出来要不是手里还有点钱,岂不是要沦落到睡天桥的地步?她现在也有工作,供一个月租不高的房子还是没问题的。
成慨然知道她缺少安全感,如果物质方面可以给她足够的安全感,他向来尊重她倒也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很是干脆的同意了。
待段宜恩目送着他的车渐渐远离,这才感慨了一声。她才成慨然这里得到了一个男人对女人应有的尊重,而不仅仅是如同闫硕那样把女人作为一个附庸,每每想到这儿都能让段宜恩心中一阵慰贴。
蹑手蹑脚的身影终于走到她身后了,当即扬起大大的笑容,一手拍到她的肩上,语气带着青春该有的洋溢:“呀宜恩姐!在这看谁啊,一起进去吧?”
段宜恩回头看她,露出一个淡淡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