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宜恩小心翼翼地走出浴室,张望着空无一人的房间,这才放下心来。还好,成慨然已经走了。
看了一眼房间角落里的那个大大的落地钟,上面的时针马上就要指到九了。段宜恩在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连妆都来不急化,换上衣服拿上包就冲出了房间。
她在这公司刚上了几天班,做为新员工的她,如果现在上班就迟到,那肯定又会惹来一大堆流言蜚语。
上次齐琪为了这事已至此和别人大打出手了,现在无论如何,她都不能再给别人说三道四的机会。
来到门口,段宜恩正愁在手机上打不着车,刚走出大门就听到“嘀嘀”两声车响。
她抬着微皱的眉头看去,停在眼前那辆全世界只有两辆的限量版法拉利,不是成慨然的又是谁的?
这么惹眼的车,在这座城市估计也就成慨然敢开了。
“还愣着干什么?不想去上班了?”
成慨然落下车窗,手臂随意搭在车窗上,那一脸无碍的模样,好像刚才那难以启齿的事情从来没有发生过。
“我……要去上班。”
段宜恩紧握手中的小包,神情突然变的很是紧张。不知为什么,她又不是十多岁的小姑娘,怎么还会没出息地动不动就脸红,心跳加速。
“你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
成慨然一手把着方向盘,一手搁在车窗上,看着段宜恩那红通通的脸上一副很是紧张的模样,他的心里突然觉得很开心,虽然此时他的脸上仍是一副很是淡然的模样。
“谁让你刚才对我做了那种事,对于你这种自制力差的人,我还是多提防一点的好。”
“我刚才对你做了什么?”成慨然一脸的无赖样,他扬着头,假装回想着刚才发生的事情,就在段宜恩的脸快要红到爆炸的时候,他才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对了,我想起来我对你做什么了?”
说着,就朝着站在车外的段宜恩露出邪魅的一笑,“那能怪谁?还不是因为某些人说我的舌头被小猫咬掉了,为了证明我的舌头还存在,所以――我不得已才出此下下策。”
“你……”
段宜恩顿时语塞,尽管心里想骂成慨然的话用一辆火车都装不下,可是现在她的嘴里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两人就这样互相瞪了半天,最终在成慨然看似无意又有些故意地指了指腕中的限量版腕表,段宜恩只能无耐地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一路两人没有再说一句话,不知道是老天在帮他们还是因为什么,平时这个时间堵塞最厉害的路段,今天竟出奇地顺畅,很快,成慨然的车就停在了段宜恩公司的楼下。
段宜恩本想出于礼貌说句谢谢,可看着成慨然那似笑非笑的脸,她突然觉得他送她上班也是合情合理,不管怎么说,他们也算是合法的夫妻。
夫妻之间,何必这么客气。
打定主意,段宜恩没有半点迟疑打开车门走了下去,就在她准备转身离去的时候,成慨然却将车窗拉下,冲着她说道:“段宜恩。”
段宜恩转身看着他,脸上有些不明所以。
“怎么了?”
“你就这么走了?”
“不然呢?”段宜恩扬着下巴看着他,那白皙柔嫩的脸上,竟有着说不出的一丝强势。
“好吧。”成慨然双手离开方向盘,装着无所谓的样子耸了耸肩。
段宜恩微皱着眉头瞥了他一眼,这人,怎么这么奇怪!
看着还有五分钟就到上班时间了,段宜恩不想在从这里和他继续纠缠下去,再说,成慨然那惹眼的法拉利跑车停在这里,已经惹的不少人向她投来注目礼了。
“我先上去了,你开车小心。”
“段宜恩。”
段宜恩刚转身往外迈了一步,成慨然那低沉磁性如同低音炮的声音再次响了起来。
“又怎么了?”
段宜恩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离上班时间还有三分钟,看来,等一下她要小跑着进公司了。
“昨天晚上的那个吻,我是认真的。”
说完,成慨然一脚踩下油门,车子就像离弦的箭一样,“嗖”的一下窜了出去,瞬间消失在段宜恩的眼前。
段宜恩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前,半天还没有平复下来胸中那呯呯乱跳的心脏。
不知道是因为刚才她跑的太快,还是因为成慨然临走之前说的那句话。
总之,现在的她,整个人都是懵的。
“想什么呢,怎么刚上班就在发呆?”
段宜恩抬头,这才看见齐琪端着两杯咖啡站在她的对面。
“没……没想什么……”
段宜恩连忙垂下眼帘,假装想收拾着自己桌子上的东西。
可她这人有个毛病,不管当天的事情多忙,下班之前都要把自己桌子上收拾的一尘不染,小东西放在小收纳盒里,文件也擦顺序摆放整齐。
看着这么干净的桌子,她的手悬空了半天,也没找到该收拾的东西。
“行了,在我面前你就别装了。”齐琪将咖啡放在她的手边,“刚才陈妖精说十分钟后开会,你准备一下。”
“好。”
段宜恩扬脸笑了笑,看着齐琪故意扭着屁股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下的时候还不忘给她丢过来一个飞吻。
看着滑稽搞笑的齐琪,段宜恩的脸上满是开心的笑。
她性格本来就很外向,可自从和闫硕结婚后,每天除了帮他忙公司的事就是忙他家的事,自然而然就忽略了身边的朋友。
看着身边的朋友一个个离她而去,那时的她天真地以为,只要她有闫硕,就算没有朋友也无所谓。可谁能想到,她竟然会落到被闫硕算计,并扫地出门的下场。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齐琪,她突然觉得这个世界还是没有将她抛弃,最起码现在,她还有这么一位好朋友。肯为了她打架,也肯为了让她开心,不顾形象地耍着宝。
捧着手中那冒着热气的咖啡,看着那深褐色的液体被洁白无瑕的白色陶瓷杯包裏着,段宜恩的嘴角,再次高高地扬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