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我外婆怎么样了。”我提起全身的力气,静静的看着眼前表情沉重的医生。
医生低下头,用力的吸了一口气,然后抬起头看着我说:“小姑娘,我们尽力了。天堂是没有痛苦的。”
瞬间,周围的空气凝固了!老天爷一定是没有听到的我祈求,一定是没有听到!
“不!!不是的!大夫你再抢救试试,肯定是老天爷刚刚没有听到我求他,我再求求老天爷,我的外婆一定会回来的。”我拉扯着大夫的衣服,跪在地上哭着求着他再救救外婆。
“云溪,云溪,起来。”叶明枫用力的拉我起来,可是我已经没有力气了。
我缓缓的松开了拉住大夫的手,看着大夫一步一步的离开我,身体像是被掏空了一般。
叶明枫把我抱起来,放在走廊的凳子上。
“叶明枫,你知道吗?从今天开始我没有外婆了,从今天开始这个世界上没有人再爱我了。”我抓住叶明枫的肩膀静静的说道。
“云溪,你哭出来吧。我爱你,这个世界上有爱你的人!”叶明枫一把把我搂在他的怀里,拍着我的背。
“你走开!走开!统统的走开!离我远点!”我用力的推开了叶明枫,忽然就讨厌一切靠近我的人。
“云溪,云溪,你怎么了?”叶明枫再次伸出手,想要抓住我的肩膀。
“滚!!滚远点!我不想看见你!”我大声的吼叫着叶明枫,眼泪一颗一颗的流了下来。
叶明枫像是被我吓到了,轻轻的说:“云溪,你别激动,我走,我走,你要是有事叫我一声,我就在走廊的尽头,好不好,你现在安静安静,有事就叫我,我就在你能看得见的地方,好不好,你别激动。”叶明枫边说边往往后倒着走。
此时的感觉就像世界所有的空气被带走一样,无法呼吸,胸口像是被一块巨大的石头压住一样,疼的让人抓狂。
我顺着凳子滑下来,坐在冰冷的地面上。抱住自己的膝盖,眼泪像是决了堤,就这样无声的哭着,想要把这前半生所有的不好都哭出来一样。
“想哭换个地方!”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传来,我能听得出来是冷宸逸。
但是我根本没有任何心情回复他,依旧一个人默默的流着泪。
忽地我整个人被冷宸逸公主抱的抱了起来,我看着他的脸。
“放我下来!冷宸逸!滚开!你们都滚开!离我远点!”在他的臂弯里挣扎的我,已经没有任何惧怕了,哪怕是冷宸逸我也敢大声的骂出来。
冷宸逸忽然站住,皱着眉低头看着我的脸。
“冷宸逸,你放开云溪!”叶明枫从走廊的尽头跑了过来,拦住冷宸逸。
“又是你?滚开!”冷宸逸抱着我,对叶明枫低吼道。
“你把云溪放下来!你没听见她让你放开她吗?你没听见她让你滚远点吗?”叶明枫一步一步向冷宸逸靠近,准备把我抢下来。
冷宸逸抱着我左边闪躲一下,右边闪躲一下。
看着眼前两个人的争抢:“你们统统都给我滚开!”我努力的挣脱了冷宸逸的怀抱,一个人向走廊的另一边跑了过去。
懒得再去听到那些嘈杂烦躁的声音,我只想一个人静一静有那么困难吗!!
蹲在医院的逃生楼梯里,听着自己的心跳。想着外婆去的那个世界是什么样子,眼前慢慢的黑下来……
“小溪啊,不要哭,外婆会一直在你身边的,只是你看不见而已,你要照顾好自己,这样外婆才不会担心。”阳光下,老院子的榕树下外婆拉着我的手笑着对我说道。
“外婆,你能不能带我一起走,我跟你在一起!没了你,我的生活已经没有意义了。”我噘着嘴用力攥着外婆的双手撒娇的求着外婆。
“傻丫头,你要好好的享受现在的生活,所有的苦难都会过去的,外婆会帮助你度过一切难关的,你要好好的生活!”外婆边说边松开我的手,慢慢起身走开。
“外婆,你去哪?外婆,外婆,回来!外婆……”
挣扎的叫着外婆的我,忽地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前的一切……
“醒了.”冷宸逸的面孔出现在我的眼前,难道我没跟着外婆去吗?冷宸逸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如果想起来,就起来,不想起来就继续躺着!”冷宸逸转过身走到窗边背对着我说道。
语气中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好像少了一些以往的冰冷。
“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要去医院看我外婆。”我想不出来自己为什么会在这,我要去医院处理外婆的后世,我还要再看外婆一眼。
“那你现在就起床,我们现在去医院。”冷宸逸转过头看着我冷这一张脸说道。
“不需要你跟我去,还有以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实际上我们之前除了雇佣关系也没有其他的。我不希望以后再跟你有任何瓜葛,你跟你的未婚妻林梓研好好的生活,不要来打扰我。我更不希望自己无缘无故的被你的未婚妻打一巴掌!”我边说边掀开被子,只是头很沉,拖着疲惫的身体在冷宸逸的面前直接换了衣服。
“谁说她是我的未婚妻?她打了你?什么时候?”冷宸逸抓着我的肩膀搬过我的身体,难以置信的表情盯着我问道。
“你和林梓研之间的事情,我不想知道,有什么事情你去问她。现在请你放开我,我外婆的事情不需要你去参与!”我仰起头直直的看着冷宸逸说道。
冷宸逸面部扭曲着,仿佛看一个陌生人一样的看着眼前的我,没有说话。
“随便你,但是晚上要回到这里!”冷宸逸松开手说道。
没有理会他说的话,提起背包离开了冷家,今天的阳光好像格外的刺眼,让人无法睁开双眼,即使太阳很大,可是依旧能感觉到冷冷风穿透了厚厚的外套直接刺入骨骼里。
坐在出租车上,看着窗外飞速掠过的行人,仿佛自己就像这个世界的一粒尘埃,没有自己的根,没有去处。
“师傅这是去医院的路吗?”司机仿佛开了很久,路边的建筑越来越少,我诧异的问司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