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天的夜晚,虫鸣声不断,月亮被乌云遮住,凉爽的风让人舒畅。
而在这寂静的三山村里,人们早就进屋,没有在外面乘凉的习惯。
在其中一家,正有个小女孩在睡梦中挣扎着,慢慢的苏醒过来。
“不要。”一声惊喊,隔壁睡梦中的老人被吓醒,急忙的从隔壁屋出来,走进这间小屋子里。
“丫头,醒醒,怎么了?做了梦了吗?”老人伸手抱起女孩,安慰的拍着她的背,希望她能安静下来。
女孩被老人拍着安慰,那没有焦距的眼神慢慢恢复过来,她感受着老人的体温,却很快的发现不对劲。
“外公?”女孩惊讶地看着眼前的老人,这个死了十几年的外公,如今怎么会在这里。
“乖啊,外公在呢,丫头别怕。”老人依旧拍着安慰,心中猜想可能白天女儿和女婿离婚的事情让丫头伤心难过,所以才会做恶梦。
其实不是,女孩现在应该不能说是女孩,她如今的灵魂是三十几岁之后的她,也就是如今的女孩而十年后的样子。
女孩名叫莫思敏,二十年后的莫思敏恩来应该三十几岁,有属于她自己的家和幸福,只是却被那些所谓的亲人给破坏了,甚至害的她与老公严寒柏没了工作,只能租个破烂的房子。
不仅雇人毁了她的容貌,还让人毁了老公的双手,那时他们一家只能沿街乞讨,却始终没逃过死亡的命运。
一辆突如其来的卡车对准老公的身子撞过去,她只能拼命的推开他,导致自己被撞开死去。
临死前看到老公伤心欲绝的眼神,她真的不想留下老公一个人的,只是必须选一个的话她宁愿自己先死。
只是现在什么情况,她明明已经死了,怎么会被外公抱在怀里,还能感觉到外公的温度。
“丫头,怎么不说话了?”老人也就是莫思敏的外公担忧的松开怀里的人儿,紧盯着她的脸看,害怕她被白天吓傻了。
莫思敏听到外公的话,回过神来,一眨不眨的盯着外公看,这才确定这真的是外公。
“外公,我没事的。”莫思敏笑着摇头,只是眼中不自觉的流出泪水。
李启林也就是莫思敏的外公,看到外孙女流泪,赶紧擦了擦,安慰道,“别怕,以后就跟外公生活,你爸妈不要你,我要你,我会照顾你的。”说完拍着莫思敏的背。
莫思敏却听到这话愣住,回想起以前的事,内心挣扎了许久,缓缓抬起头看着外公问道,“外公,我爸妈是不是离婚了啊?他们不要我了?”
“哎,别理他们,他们离婚就离婚吧,不离婚也不幸福。你要听话,就跟外公一起过。”李启林安慰着外孙女,想到女儿与女婿,那两个人不知道在哪里,回来就说离婚,然后丢下孩子就不见了,真是造孽啊!
莫思敏却不管李启林在想什么,她现在确定了自己的想法,有些激动,她居然重生了,回到了以前,回到了那对无良父母离婚的时候。
这次她一定会好好学习,不会再去想什么父爱母爱,不会被他们欺骗的去嫁给那个胖子,更不会傻傻的给他们钱。
“外公,我不伤心了,我以后就跟你过。”莫思敏伸手搂住李启林的腰,听着外公的心跳,她心中决定一定要好好照顾外公,绝不会再让她两年后就离世。
李启林看着外孙女恢复过来,心中是既安慰又难过,却什么也没说,想着去年老伴离开的场景,他只能暗暗叹气没照顾好女儿,如今只能照顾外孙女来弥补。
一老一少就这么安静地抱在一起,互相的安慰着,外面的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照耀在他们身上泛着亮光。
“外公,早上好。”莫思敏早上醒来时不远睁开眼睛,害怕担心只是假象,后来听到外公在外面的声音才起来。
如今站在屋外,看着外公劈柴挑水,莫思敏真的很怀恋,这样的日子比在城市里都好。
只不过她也不会一直在这里,她还需要去找那些人报仇,更重要的是去找严寒柏,不知道他如今在做什么,还有那个三十几岁的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好好照顾儿子。
莫思敏摇头甩开这些思绪,她不能再去想了,不然她一定会控制不住去寻找严寒柏,会控制不住想念她的儿子,可她如今才十岁,还没有任何能力走出这座山。
“丫头,这么早起来了啊!”李启林笑看着莫思敏,对于外孙女今天起这么早有些担心,他担心孩子一晚上都在想父母离婚的事。
莫思敏不知道自己外公的心思,她走到外公身边停下来,伸手接过外公手中的木桶。
“外公,我来打水吧,你歇会。”
“不用,你好好休息,外公来做就行。”李启林可不希望外孙女做这些累活,急忙拿着木桶走向井边打水。
莫思敏看着外公拒绝了她的要求,有些感动,外公是真的疼爱自己,只可惜身体不好,离开的早,所以她才会那么想要父爱母爱,才落得惨死。
既然外公不让她打水,那她就去帮忙做早饭,现在的农村里应该就只能喝粥和玉米饼了。
当李启林打水结束,劈了些柴火走进厨房的时候,看到的就是热乎乎的咸粥和玉米饼,有那么一刻愣神,随即看到站在一旁的外孙女,脸上露出了笑容。
“丫头,以后不用做这些,你还小,外公能做好的,你只要好好地生活就行。”他让外孙女留在这里可不是让她受苦,是想好好照顾她的啊,虽然这里不比镇上和城里。
“外公,你别担心,我都十岁了,可以的。”莫思敏认真的看着外公,她真的不想让外公这么累,要让外公知道自己已经长大。
而就在莫思敏这里试着让外公接受她已经长大的讯息时,在山村外的某个城市里,一间五十平米的房子中,有个小人儿正煎熬的发着烧,嘴里不断地念叨着“小心”二字,直到再次迷迷糊糊沉睡过去也没任何人发现他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