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跟俺来!”
那毛不令七拐八拐的领着慕容白和莫三娘来到了山上,果然见那出有个小草屋独自伫立在山腰上,只是简陋了些,四周也就是勉强的避避风雨。不过在这样的地方,还能有个草屋,已经是实属不易。
莫三娘将自己身上的红色披风解了下来,铺在这草屋的地上,全当是一张床了。
慕容白小心翼翼的将慕琅华放在披风上,又赶紧将自己身上的外衫脱下,盖在慕琅华的身上。
可昏迷中的慕琅华显然不领大家的情,依旧是脸色苍白,光洁的额头上,冷汗直流,只是体温却不断的往上升。
“三娘啊,你赶紧用湿毛巾给慕姑娘降降体温。”
老中医一开口,莫三娘才恍然大悟的跑了外面取来湿毛巾,一遍又一遍的为慕琅华擦拭着全身。
虽然对于慕琅华的情况,大家都心里着急,但也是无计可施,于是千叮咛万嘱咐的交待莫三娘留下好生照顾慕琅华之后,众人又一起返回了灾民区。众人施力开始支起大锅炉,老人孩子四处搜索稍微干燥,没有被浸泡在洪水里面的柴火。一时之间,生火的拾柴的搬运草药的,大家忙作一团。
夜已深,就连生大锅炉火的人都安静的躺在一旁瞌睡,周围的人都围着这几口大锅炉坐在一起,背靠背相互取暖。
照看慕琅华的莫三娘,实在是顶不住一日长途跋涉劳累,轻轻的将手放在慕琅华的额头上探了探,发现没开始那么烫人了,莫三娘的眼皮也开始不听使唤的粘在一起,头颅沉沉的低了下去,睡下了。
此时一个人影突然从破败不堪的草屋外,缓缓的走了进来,那人似乎有极好的轻功,走起路来竟像是飘起来一般,没有任何声响。只是他的到来,自带一种紫罗兰的香气,魅惑迷人,令人不安的沉醉。
昏迷中的慕琅华自然是闻到了这股奇异的香气,这香气似乎还伴着泥土和露水的甘甜,正一步步向自己靠近,让这个气味变得愈加浓郁。
慕琅华感觉到自己被拥进了一个满是紫罗兰香气的怀抱,宽厚而温暖,甚至带了心安的熟悉感。自那怀抱不断向自己涌来一股股热流,顺着自己的奇经八脉四处流窜,让自己空虚无力的五脏六腑都渐渐活跃了起来。
那双滑腻但却冰凉的没有一丝温度的手,试探性的放在慕琅华光洁的额头上,冰的慕琅华浑身一抖。似乎是觉察到了慕琅华的不适,那只手赶紧撤了回去。
一块带着温度的毛巾,轻柔的在慕琅华身上游走,细细的为她擦拭掉身上冷却的汗液。
默默享受这一切的慕琅华,身子不能动弹,眼睛也张不开,只好认命的承受,身子显然是有了好转,原本苍白憔悴的脸色,此时因为内力的注入,而有了些许红润。
那人撤了自己发散的内力,和衣拥着慕琅华一同躺下。
夜色撩人,寂静无声,一轮明月悬在枝头,高高的挂起在天际,照亮了存积不散的洪水,照亮了锅炉旁席地而睡的众人,照亮了草屋里那一头诡谲银发,以及相拥而眠的两人。
“唧唧喳喳!”
翌日清晨,慕琅华早早的醒了过来,头脑清醒,耳清目明,体态轻盈,慕琅华脸上勾起一抹微笑,好久没有睡过这么干的觉了。呼,好爽!感觉整个人都要飘起来了。
只是昨晚那阵奇异的香气到底是怎么回事?
低头嗅了嗅自己的身上,果然一股紫罗兰的香气,但是整个草屋都不见人影,更找不到任何其他人来过的痕迹,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自己被鬼压床了?
“琅华,你醒了!”
莫三娘一边揉着自己的脖颈儿,一边步伐蹒跚的走近慕琅华。
“嗯,醒了!”
“你这精神状态不错啊!”
“呵呵呵,睡得好,睡得好!”
慕琅华有些无奈的挠了挠自己后脑勺,含糊不清的糊弄了过去。
“对了,三娘!这里是什么地方?咱们不是给大家伙治病了吗,怎么就咱两个人跑到这里来了?”
莫三娘此时才恍然大悟,一巴掌拍在自己脑门上,满脸的大事不妙大事不妙。
“哎呀,琅华啊,你……你快跟我来吧!”
莫三娘也顾不得自己浑身酸痛拉着慕琅华就飞奔下山,回到了昨天来的灾民区。
昨天只是面黄肌瘦,瘦骨嶙峋的铜陵老乡,今天却个个脸色惨白铁青,无论是大人孩子皆是呕吐不止,本来就没吃上什么东西,现在集体的吐起了酸水,恨不得将上辈子吃的都生生吐出来。
“琅华啊,琅华你看这是怎么回事啊!怎么大家吃了咱们带来的草药之后,全都变成这副样子了?这是……这是不是要死翘翘了?”
“你说什么!”
一旁为老母亲拍背递水的毛不令一听莫三娘的话,立刻满脸酱紫色的怒视着慕琅华,但又碍于慕琅华救过他的命,也不好说什么,只是满脸不可置信的盯着慕琅华,希望她能给自己一个满意的解释。
慕琅华看着上吐下泻不止的众人,反倒是面带笑意,一派轻松坦然。
“大家莫慌,这药本来就是给大家去毒洗胃的,大家喝了吐成这样,实属正常!”
“啊,人变成这样还正常?”
就连与慕琅华随行的孙大夫等人,也是一脸的难以置信。从来没有大夫说是让病人上吐下泻不止,还理直气壮的说是治疗病情需要的,这慕琅华真是行为怪癖的很。
苏无双这时候从人群中走出来,他的声音犹如三月春风拂面而过,自带一种温暖与心安。
“大家别慌,琅华这么做,自然是有她的道理的,不然她怎么会放心各位如此那?各位还是先听听琅华的解释吧!”
慕琅华向苏无双投过去一个感激的眼神,如空谷幽兰的黄鹂嗓音,虽然柔弱,但却自带一分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