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应该啊,同样都是洪水带来的瘟疫感染,我带来的都是一样的药方,一样的熬药,怎么会有人死亡那?
“无双一直在驿馆里就诊,已经三天没合眼了,可是病人还在不断增加,所以……”
“三娘,我们带来的药,没有用嘛?”
莫三娘扶住身子不稳的慕琅华,面带担忧。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我就像给铜陵百姓医治的方法,给信阳百姓服用了同样的药材,可他们依旧是上吐下泻,对病情丝毫不起作用,没办法小白和无双只好换了其他的草药,暂时压制一下病情。但是就算信阳百姓青壮年也好,老幼病孺也罢,通通顶不过五天。”
不应该啊,怎么会出现这种情况。
慕琅华步伐略有些不稳的出了房间,来到驿馆大厅,顿时被眼前看到的一幕惊呆在原地。
驿馆的后院,一片安宁,一派舒适自然的景象,可前厅却是一副人间地狱的样子,百姓七躺八歪的在地上,病床上,打滚的的,呕吐不停的,口吐白沫抽搐的,甚至是脸色铁青即将窒息死翘翘的……
慕琅华拿过一旁的一个针灸包,略带蹒跚的跌跌撞撞的跑到方才看到的那个脸色铁青,这就要窒息死亡的病人跟前。
不管三七二十一,也不向四周的人做过多的解释。
一根银针抽出,干净利落的扎在抽搐不停的病人的头上,病人接着减小了抽搐的幅度。只是此时的他,眼球也不受控制的上翻,瞳孔缩成针尖样,身体也是是不是的抖动抽搐几下,看起来到像是个癫痫患者。
“无双,过来帮我按住他!”
正在搭脉诊断的苏无双还没看到慕琅华出来,就听到她在呼唤自己,随即很不厚道的发下手里的病人,本能的跑到慕琅华跟前。
果然看着一个男人抽搐的躺在病床上,口中还不时的吐出白沫。赶紧凑上前,双手用力按住挣扎的病人。
又一根银针,慕琅华再次将它扎在那男子的头顶。
银针刚被扎进去,那个男子挣扎的更厉害了,苏无双只能更用力的按住他。
“慕容白那?慕容白,赶紧进来帮忙!”
还在驿馆门外接待病人的慕容白,突然听到慕琅华急切的呼唤声,赶紧撂下手里的摊子,冲进驿馆前厅。
“琅华,怎么了?”
“先别问,快!赶紧和无双一起,帮我按住他!”
这种处惊不变的的态度,感染了慕容白,凑到苏无双跟前,和他齐力按住不断抽搐挣扎的病人。
“干什么!你们这是干什么!他都这样,你们这是要他的命啊!”
“大嫂,你冷静一下,别激动,他们是在救人!”
莫三娘用力拉住差点冲到慕琅华他们旁边的妇女,将他拉到离慕琅华稍远的地方,以免这个女人的大喊大叫,打扰到慕琅华他们的医治。
“哎呀,天杀的呀,他们还说这是救人,你们评评理,哪有这么救人的呀!”
“是啊,怎么这么对待病人?”
“啧啧,你看她们……”
人们都是容易对弱者引起同情与共鸣,所以导致现在驿馆一片混乱。但慕琅华恍若未闻,只是一丝不苟的投入到自己的急救工作中。
在古代没有洗胃的工具,更没有冲洗催吐的药物……
催吐的药物?对了!
正在施针的慕琅华突然想到了医治的方法,赶紧的专心致志的为病人扎针。
一针下来,抽搐减轻,两针下去,痛苦挣扎,三针再来,意识恢复清醒。
那个痛苦挣扎的男子,一下子咕噜爬了起来,跪在病床上一个劲儿的朝慕琅华磕头道谢。
慕琅华接过莫三娘递上前的手帕,仔细的将手擦干净之后,看着方才还吵吵闹闹的各位,此时都是一脸敬佩的看着自己。
慕琅华挠了挠后脑勺,略微有些不好意思的解释起来。
“对不住大家了,本以为这洪水带来的病菌会是和铜陵的一样,没想到到了咱这信阳,竟然升级了,考虑不周是我的过错。”
慕琅华看了眼仍旧在七嘴八舌议论的众人,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淡定下来。
“大家请按秩序排好队,这样看起病来才能有效率,不至于耽搁了每个人的病情!”
此话一出,众人都有秩序的开始排队看病。
毕竟慕琅华这里的,是整个信阳为数不多的大夫,也是从平城到铜陵再到信阳最有名望的大夫。
对于自己现在这种病入膏肓,即将无药可医的状态,似乎只有全力配合大夫,才能为自己争取到一线生机。
……
“报……报告将军,将士们今早醒来都出现了恶心呕吐的症状,现在都浑身没有力气,无法训练了,恐怕连防御都成问题。”
什么!
“怎么回事?快带我去看看!”
那士兵领着项忌赶到士兵的营帐内,果真看到好几个士兵躺在床上,脸色苍白,手脚无力,还是不是的泛着抽搐。
旁边另一个床上的一个士兵,甚至在那里不停的干呕,因为昨晚项忌让他们加紧训练,所以将士们也都没有吃多少东西,就都累的睡着了。
现在是生理性的难受,想要吐胃里有没有东西可吐,只能是趴在床上干呕。
“这是怎么回事?”
旁边一个小士兵挣扎了几下,也没能坐起来,项忌赶紧走到他的床前。
“将军,今天早上天还没亮,我们几个人就觉得浑身冷的难受,想着一会就要起床训练了,可一个个的,竟是连穿衣服的力气都使不上了。”
项忌微皱的眉头,此时皱得更紧。
“军医那,有没有来看过?”
“还没呐,说是在路上了。”
话音刚落,一个年纪稍大一点的老头掀开营帐帘子,挎着个木质药箱走了进来。
“军医,有劳了!”
那军医看了眼目光炯炯的项忌,点头示意一下之后,坐在床榻上,开始把脉诊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