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她一边嗑头一边偷偷对这个她跟了十年的主子看了一眼。
不知怎么的,她总觉得,这位小郡主,竟像是变了个人似的,脑门后的包还在疼着,芳菲似是想到什么的浑身一震,连连又磕了好几个头。
然而慕琅华倒是完全没在意这些,她从前大学里拿心理学临床学的双学位,惊恐状态下,人们说真话的概率几乎是百分之百的。
所以她现在最头疼的倒不是这个,而是江临风。
她实在是看不懂他的一举一动。
蒋华被她放跑了,为了防止蒋华在半路被人拦截,她使了个小小的障眼法,让真正的蒋华穿上锦衣带上面纱,坐上小轿子走,而同时,郡主府内的三名侍卫分别都身着黑衣朝着东西北三个方向快马前进。
若是有心人想要追捕,那么都会被郡主府的侍卫所迷惑。
江临风想来,也是想到这一点,才会这么爽快的撤了禁军。
真正的蒋华,此时应该依然在这京都之中,只是想在这城里找到一个身手了得得武将,恐怕比江临风想的,还要困难许多。
只是,江临风紧咬住蒋华不放,是为何呢?
慕琅华想了许久都不明白,据修竹所说,江临风对她一直都是客客气气的拒绝,他身为国师,却不像平常人那样对自己嗤之以鼻,虽然拒绝,但也不曾说过什么过分的话。
比起蒋家大公子动不动就把郡主府的侍卫暴打一顿··· ···
江临风简直能算得上是个好人,24K纯金的那种。
那这样的人,又为什么要带人来搜郡主府呢?
她翻来覆去了大半夜,仍然没想出头绪,不光如此,还华丽丽的想出了两坨黑眼圈。
“天啊,我这是成熊猫了吗?”
第二天早上梳妆的时候,连她自己都吓了一跳。
“郡主不用担心,奴婢们会替您梳妆好的。”
有了昨天当着丫头面惩处芳菲的例子,这些丫头们今天一个个都吓的大气不敢出,身边这个名叫流苏的,更是说一句话,就怯生生的看她一眼。
“有这么神奇吗?”
慕琅华好奇的问,然而下一秒,她就被这古代的化妆技术给深深折服了。
名叫流苏的小丫头拿起桌子上的珐琅盒子,也不知道用的什么,就狠狠的蘸了一下,往慕琅华的脸上涂去。
“唰”
一道雪白的粉痕出现在了慕琅华的脸上。
活像是从前家里油漆刷的那面墙。
“等等等等,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慕琅华连连摆手,等到几名梳妆侍女解释好一通之后她才明白过来,合着这大齐国的宴会是有固定妆容的,而且每年都会由当年最出彩的闺秀小姐所制定,去年安宁郡主以“白若松上雪”的这种“敷雪妆”夺得梅觞宴的头筹,于是京都就流行起了这种白粉妆。
“她是不是头上还插着许多奇奇怪怪的梳子,嘴涂得血红眉画的黝黑。”
慕琅华一边拿帕子擦着自己脸上的白粉,一边心有余悸:“合着日本艺妓妆还有可能是从你们这传过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