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文倩在关门的一刹那,伸头看了眼房间,却看到慕琅华压低身子趴在慕梁的头旁边。
怎么,还有什么事情要做最后的交代吗?
王文倩低头冷笑着离开。
“什么,父亲你说什么?”
慕琅华难以置信的看着面前的慕梁,人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可为何慕梁会在临终之际说出这样的话,说出如此晴天霹雳的话!
“阿琅……你听为父说!”
“不,父亲……”
“当年你母亲嫁给我的时候就已经有了身孕,我是随着几个兄长叔伯一起出去打猎,本来射中一只野兔,可当我骑马赶到的时候,就看到你母亲昏倒在地上。”
慕琅华从震惊中缓过神来,从一旁拿过水壶,用身上的棉布轻轻沾了沾,动作轻柔的擦拭着慕梁干裂的嘴唇。
一口清水顺着慕梁的口中缓缓滑下咽喉,慕琅华将水温控制的极好,不至于让慕梁觉得吃力,下咽的疼痛感也没有那么明显。
“由于当时所有人都在忙着猎杀猎物,因为当时正是年轻气盛的时候,大家都想决出个高下来。但我一看你母亲昏倒在地,脸上一丝血色没有,我当即将她带回了段王府。可是却受到了母亲强烈的反对……”
————老子是慕梁往事只能回味的分界线————
“不行,你以为什么不明不白的人都能进段王府吗?你是不是翅膀硬了,越来越不把我这个母亲看在眼里,越来越不拿我当回事了!”
“母亲,儿子没有,我只是看她昏倒在路边,又是一个姑娘家的,多有不便也不安全,所以我就把她带回来。儿子没有别的意思!”
慕梁瞪着一双星目急切的解释道,恐怕自己三言两语的那句话说不对,母亲就会把这女子扔出去一样。
慕母看了眼一脸急切的慕梁,又瞥了眼慕梁怀中一直昏迷的女子,眉头紧锁。但看半响了,自己儿子还是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犟的像头驴。
慕母无奈的叹了一口气,走到慕梁跟前,伸手拨弄开女子眼前的碎发,在看到女子清秀绝色的面容后,眼中闪过惊艳,随后有些担忧的看了眼自己儿子,无奈妥协。
“好了,带下去吧,不过你要教她咱们王府的规矩,别养了个杂七杂八的人,乱了咱们段王府的规矩。”
“是,一定,儿子多谢母亲。”
慕梁此时抱着女子的手臂是略微有些颤抖的,在方才慕母撩过女子面上的乱发时,一张清丽倾城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
自己长这么大,什么美女没见过,可还没有见过有那个女人,既长得清丽绝色,又让人忍不住亲近的。
慕梁突然有些好奇,当她醒来睁开眼睛看到自己的那一刻,会是什么样的表情。就突然的十分好奇,好奇到慕梁亲自请太医前来医治,好奇到“衣带渐宽终不悔”的照顾着女子。
直到第二天的清晨,柔和的微风徐徐而来,阳光温暖的洒在大地。
床上的女子感觉头沉的很,有些吃力的想要抬手揉一揉发胀的头,却感觉到自己的手被什么东西压住了,费力的翘起头来,女子看到一颗脑袋就这样躺在自己床边,堂堂七尺男儿,就这样委身坐卧在床边。
用脚趾头想,女子也看得出是这个男子救的自己,而且还亲自照顾自己。
女子微微抬起身子来,想要看看这个男子的样子,刚一有动作,浑身上下都扯着疼。
慕梁猛地惊醒,在确认自己手中紧握的一只小巧白皙的手,此时正在挣扎着脱离自己禁锢的束缚。慕梁抬头一看,正对上女子清澈干净的双眸。
明明是一双桃花眼,迷离多情,此时却因为扯痛伤口而眼眶湿润,眼泪汪汪的,惹人怜爱。
“你,你是谁?这里是哪里?”
虽然知道是对方救的自己,但怎么着也要先了解一下情况。
“这里是齐国段王府,在下是这王府的小王爷。”
齐国段王府,原来自己已经走到齐国了,这么远了他都没有派人来找自己,一定是不在乎了,无所谓了。
女子有些颓废的坐在床上,一脸的郁闷。
“我看姑娘的衣着打扮不像是齐国人士,敢问姑娘……”
女子拍了拍自己身旁的床榻,示意慕梁坐上来,慕梁看了看女子又看了看床榻,最终摇头拒绝。
“这位小王爷好眼力,我是西戎国的公主西戎静。”
竟然是西戎国的公主 ,怎么会跑到井水不犯河水的齐国来。
“你也不用疑惑,我是前朝公主,老国君名姓西戎,现在的君王姓项。怎么,你堂堂一个王爷不会不知道西戎的前朝今朝?”
慕梁将手中的汤药递到西戎静的手上,看着西戎静纠结在一团的眉毛,开口安慰。
“良药苦口,赶紧吃了病好了吧!”
其实昨日太医来为西戎静把脉治疗的时候,就曾告诉慕梁西戎静怀有两个月的身孕,孩子的迹象十分健康,一切良好。
只是他不知道,这么一个年轻的前朝公主,为什么会孤身一人的拖着一个怀孕两月的身子到处乱跑。
汤药里,慕梁拜托太医加了安胎的补药,确保大人孩子健康的万无一失。
自此,西戎静恢复以后,慕梁就隔三差五的来这别院看望西戎静。
刚开始慕母还会出言阻止,但看实在是没有一点效果,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任由慕梁去了。
一个月的相处,慕梁被西戎静天真烂漫,纯真率性的性格所吸引,对待西戎静的生活起居更是尽心尽力。
西戎静也不是傻子,自然感受到慕梁对自己不一样的爱意。
“我不同意,不行,除非我死,否则我觉不同意你娶一个西戎女子为妻!”
“母亲,儿子希望您能支持你下儿子的决定!”
慕梁“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近乎哀求的看着慕母。
“和母亲说,那西戎女子是怎么勾引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