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琅华,你个野杂种,来历不明,你凭什么在段王府,贱人,和你母亲一样……”
慕琅华依旧是面无表情的退出慕梁去世的房间,在房门关上的一霎那,慕琅华有些狼狈的靠在石柱上。
“小姐……”
慕琅华靠着邪六费力的撑起自己瘫软的身子,有些疲惫的摇了摇头。
两眼一抹黑,昏了过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声,犹如地狱来的恶鬼,发出饥渴的哀嚎。
王文倩口中鲜血淋漓,被邪三无情的扔在暗室里,仿佛是一个破麻袋一样。
慕安宁躲在角落里,将这一切都目睹在眼里,可她现在大气都不敢出一下,因为生怕刚才割掉自己母亲舌头的人,会在发现自己后,杀人灭口。
可邪三是什么人,他早就注意到有人在这附近,而且气息紊乱,根本就不像是会武功的人的气息,所以邪三根本就没把慕安宁放在眼里。
反正她看到的,只是自己拔了一个女人的舌头,顺道把它扔给狗吃了而已。若是她想多嘴说什么,他完全不介意再亲力亲为一边。
邪三将暗室的牢门关紧,慢悠悠的转头,对着十米开外的草丛里,勾起一抹邪魅都笑,随后若无其事的大步离开。
等到邪三离开半响,慕安宁才重新找回自己的心跳声,胸腔如同擂鼓一般“怦怦”作响,倒是提醒着慕安宁自己还活着。
浑身被冷汗浸湿,两股战战的,不听使唤。
慕安宁瘫坐在地上,脸色苍白,嘴唇青紫,像是丢了魂一样。
————老子是慕安宁丢了的魂儿的分界线————
暮色四合,段王府又归于一片宁静。
只是段王府的人都在悄无声息的准备着布置慕梁的灵堂,其实在几日前李管家就奉段王爷之命,一切准备齐全。现在慕琅华一回来,慕梁了却了一桩心事,当即魂归西天。
寂寥无声的段王府,看不见白日里的勾心斗角,看不见白日里的尔虞我诈。一双双如同黑曜石的眼睛,在黑夜之中,闪动着诡异的光彩。
别院里的慕琅华满头冷汗的躺在床上,似乎是梦见了什么,眉头紧皱,嘴唇微抿,呼吸急促。
一道邪魅的紫色身影从天而降,哪怕是正在行走的仆人,也只是觉得一阵冷风伴着一股紫罗兰的香气拂过,丝毫没有觉察到有人闯进了段王府。
“爷!”
男子白皙修长的食指放在唇前,示意禁声。
邪三会意,悄无声息的退出房间。
男子踱步到床榻前,远远的观望着床榻上脸色苍白的小人儿。
终于像是下定决心一样,男子轻手轻脚的坐到床边,修长的手指顺着慕琅华巴掌脸的轮廓,细细磨砂。
手指一沾上慕琅华滑腻的肌肤,就像是沾了毒瘾一样,流连忘返,恋恋不舍。
睡梦中的慕琅华似乎是感觉到有人带着疼惜的在自己身边,浑身充斥的紫罗兰的香气,让慕琅华找到了安全感,自觉的钻进了满是紫罗兰香气的怀中。
温温凉凉,很是舒服。
紧皱的眉头,终于是舒缓开来。
江临风宠溺一笑,大掌附上慕琅华的小腹,暗自运着内力。
江临风疼惜的吻去慕琅华眼角的晶莹,手下的动作更加轻柔。
“阿琅,伤害你的,我定会十倍百倍的为你讨回来!”
夜色撩人,风声呜咽。
————老子是小泪花的分界线————
翌日清晨,段王府的所有人都在忙碌的准备之中。
段王爷慕梁逝世了,作为齐国朝廷皇室中,占有举足轻重地位的段王府,必定是络绎不绝的哀悼。
慕琅华起个大早,闻着自己周身的紫罗兰香气,内心的孤寂稍稍冲淡了些。
今日来的各位,必定牛鬼蛇神的鱼龙混杂。自己必须打起精神来,全力应战,以免给那些等着看自己笑话的人开心的机会。
慕琅华一身纯白孝衣,三千墨发用白色发带随意束在身后。
整个人看起来,像是刚刚经历过风雨洗礼的百合,羸弱但是倔强。
慕琅华强打起精神来,勾起一抹微笑,款款走到慕安宁身边。
“妹妹,今日是父亲出丧的日子。免不了各位叔伯兄弟的要来哀悼,妹妹还是早些去梳妆打理一下吧,免得跌了段王府的面儿。”
慕琅华开口轻轻柔柔的,不带一丝犀利,却是在这青天白日下,让慕安宁狠狠打了个冷战。
“慕琅华,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做什么!赶紧把母亲放出来,不然我让所有人都知道你心狠手辣的真面目!”
慕安宁银牙咬的“咯咯”响,双脚却像是长在原地一般,动不得半步。
“不急,今日父亲出丧,王氏作为始作俑者,自然要让她亲眼见证这一刻了。”
说完慕琅华拿着手帕轻掩嘴角。
“心狠手辣是我的表象,蛇蝎心肠是我的内在。你是不是发现的太晚了那,妹妹……”
慕琅华在笑,可那笑意却是未达眼底,整个人看起来阴森诡谲极了。
“邪三,把我们的段王妃放出来,记住,别让她坏了氛围。”
“是!”
邪三不知从何处,突然一下子窜到慕琅华的跟前,恭敬领命。
只是那双锐利的眼睛顺道瞥了眼对面的慕安宁,就这样轻轻一瞥,却让慕安宁感觉从头凉到脚。
就是这个男人,自己亲眼看着他将母亲的舌头硬生生的拔了下来,然后满脸嫌弃的把它拋给了野狗。
“郡主,门外来了个小斯,说是有位公子让人把这封信交给你。”
在慕安宁惊恐的眼神下,慕琅华拆开书信,原本阴云惨淡的脸,霎时间多云转晴。
“那位公子可还说什么?”
那送信的人看慕琅华脾气温和,俏皮可爱,不觉语气也跟着欢快起来。
“公子交代,姑娘只需要在府里等着他就好。”
没错,书信正是远在信阳的项忌寄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