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说你嫁不嫁吧!”
慕琅华摇头苦笑,转身又拿过一坛酒。
“我说蒋少爷,咱能不这么幼稚了吗。能不能有点正经的想法,一天到晚的。”
这话一出,蒋华俊脸一红。
“慕琅华,给句痛快话!”
慕琅华将手里的酒坛子放在一边,语气满是无奈。
“我说蒋少爷,咱能不上赶着嘛,您没看见我这里正送老相好的,迎娶小相好的嘛,能不能让我消停会,让我自己一个人静静!”
“我……我这不是想让你以后能有个依靠,别再这么累,这么受伤害嘛。”
慕琅华略微有些醉意的起身,步伐踉跄,若不是记得这是在屋顶,恐怕慕琅华早就神经大条的扑了地上去了。
“蒋华,曾经慕琅华那么喜欢你,甚至是说为了能够守在你身边,连最起码的尊严都放弃了,现在那?现在是怎样?”
蒋华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的确,自己之前对慕琅华丝毫没有喜欢这一说,甚至可以说是有些反感慕琅华对自己的纠缠。直到后来,父亲和母亲,以及整个蒋家出了事,自己才算是彻底的和慕琅华决裂。
可后来,慢慢慢慢的,蒋华发现自己开始不注意的关注起关于慕琅华的一切相关事宜,开始对她方方面面都上心起来。直到现在,看到慕琅华这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蒋华打心眼儿里觉得心疼她,忍不住的想要贡献自己的肩膀,能够让她放心的依靠。
“好了,你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我能不能说我现在头晕想吐啊,离我远点!”
慕琅华可能真是喝的有点多了,眼前的景象都看不真切了,模糊一片,啥也看不清。
安玉轩那边敲锣打鼓的,又恢复了一派热闹景象,慕琅华蹒跚的站在屋顶上,冷眼看着被迎出去的慕安宁。
不知哪里来的嫁衣,此时规规整整的穿在慕安宁的身上,似乎是刻意强忍住的不适感与疼痛,倒是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行了,你走吧,让我一个人静静,烦死了都!”
慕琅华一脸烦躁,也不是冲着蒋华,只是这种时候自己实在是没有心情讲话,更没有心情去安慰别人。
就在蒋华即将转身离去的时候,一袭大红衣角出现在慕琅华迷蒙的视线中。
银发红衣的江临风,仿佛西方神话里的吸血鬼伯爵,与生俱来的一种高贵的气质,俯视众生的傲慢。
踏着月光,徐徐而来。
——上天既然安排他拔出我的紫青宝剑,他一定是个不平凡的人,错不了!我知道有一天他会在一个万众嘱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圣衣,脚踏七彩云来娶我!
如今,他竟然在自己的新婚之夜,跑到这里,弃新娘于不顾,这种人真是……为什么我就是对他恨不起来!
“阿琅……”
江临风的声音轻轻柔柔的,让本来就有几分醉意的慕琅华更加的醉意朦胧,借着这股酒劲,慕琅华瘫软着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依靠在江临风的身上。
蒋华瞥了一眼,眼瞅着自己没啥事了,轻手轻脚放下手里的酒坛子,想要抽身而退,却一不小心踩了个空。
“啊!”
刚啊了一声,就没下文了,慕琅华觉得疑惑,想要伸头看个究竟,却被江临风的手臂,牢牢禁锢在怀里,动弹不得。
“奇怪,怎么没听到落地的声音?”
“邪四随本座一道来的。”
“哦,怪不得。你的手下,伸手肯定不简单。对了,我家修竹是不是被你扣下了?”
江临风笑而不语,轻轻将慕琅华耳边的碎发,撩拨到耳后。
“他能力不足,暂时不配待在你身边,给我点时间,也给他点时间。”
给你点时间?这话什么意思?
还没等慕琅华那里想明白江临风这话啥意思那,就听见下面一阵骚动。
慕琅华探头过去一看,哎哟我去,这人头,呜呜泱泱的。
“这咋回事啊?”
江临风他丫的还是一副世外高人,洞晓事事的臭屁样子。
“来人,来人啊,有人来抢亲了!”
我去,这场面,不得了啊!
这家伙,还有人来抢亲,感情这慕安宁如此的抢手啊。
“哎,你媳妇要被人抢走了,赶紧上去和他强去啊!”
江临风握紧慕琅华的小手,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这人,本座可不敢跟他抢。”
啥玩意?你都不敢跟他抢,那这抢亲的除了天王老子,也没谁了。
夜风萧索,吹动屋顶上江临风和慕琅华的衣衫。
不言而喻的撞了衫,不过江临风今日大喜,穿红衣是必然的,而慕琅华,自从悬崖失足归反的时候,就开始酷爱红衣。
此时一身红衣的江临风和慕琅华,相拥而立,夜风吹动两人的衣衫,痴缠在一起,亦如两人纠缠在一起的青丝银发。深情的,像是一生一世的誓言。
突然那带头抢亲的人,蒙面的黑布突然撩了一下,就这一下,让慕琅华彻底无语了。
“我说,这皇帝这是整哪出啊?”
慕安宁哪经历过这出啊,就连这花轿都是头一遭,更别说是被人抢亲了。
方才又遭遇了那样的事,虽然平日里嚣张跋扈惯了,可说到底还是个女人,当下受不住昏了过去。
“本座这个可是不得已而为之,若不是皇命难违,本座断然不会娶这慕安宁的。”